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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张谁举证(评论多多的加更)◎

诬陷人的陈老头脸部抽搐了两下, 冷笑道:“报啊,行啊,你们自投罗网去吧!”

“余粥。”姜烈渊怕他太冲动, 喊了声他的名字提醒他。

余粥给予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朗声道:“拿笔和墨, 我要状告太阳楼因经营不当,反而诬陷可追楼给客人下.毒, 妖言惑众!”

太阳楼就是陈老头的酒楼,他气得跳脚:“凭什么是你们状告我,应该是我告你们!”

“陈老板, 你这一闹,给我们可追楼今日损失了多少顾客。”王姐眼神犀利道:“你挑事在先, 当然是我们告你。”

“对啊对啊, ”拽着姜烈渊袖口的小蝶大声道:“难不成你怕了?”

“爷爷我怕个屁!”陈老头恼羞成怒,告就告!

状纸在大家的见证下很快就拟好,余粥和陈老头分别在原告被告上按手印。

“呵,衙门见!”陈老头剜了众人一眼, 拂袖而去。

“就是这么个事情。”

可追楼二楼的雅间, 众人集聚一堂, 王姐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跟大家细说了一遍。

“太阳楼的那个陈老头眼红我们很久了, 今儿联合几个没本事的商贩一起来闹事。”王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废物东西。”

姜烈渊看着正在蹙眉思索的余粥。

好不容易找到人,还未想好怎么劝余粥回家,现在又被这个事情打乱了。

“不过余粥,其实陈老头当原告也不是不行。”王姐身体前倾道:“在乌镇, 原告败诉是要挨板子的, 好好打打他那个老混账。”

“可看他作为被告被定罪岂不是更有意思?”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轻笑, 门一拉开, 突然扑进来个红色的身影。

小妖眼底发红,手紧紧握着余粥胳膊:“哥哥,我听说你遇上事情了,我好担心你。”

姜烈渊顿时脸黑,望向门口的另一人陆玉笙。

陆玉笙手里握着把绿油油的草,挠头眼神飘忽:“是他听说后自己要跟来的。”

“没事没事。”余粥拍着小妖的后背安慰。

他见陆玉笙把东西带过来,舒展开眉心,庆幸道:“这就好办了。”

圆形的大桌子中央,摆着陆玉笙方才带来的草。

“这东西一般四月到七月开得多,余兄突然让人给我带消息时我还吓了一跳,幸亏家里还有几颗没死。”陆玉笙翘着二郎腿悠悠道。

“这是何物啊?”王姐用手戳了戳草上面盛开的小白花,有点扎手,模样并不出众,如果放在平常大家可能都觉得这是野花。

余粥微微笑道:“这就是野茴香。”

这三个字在姜烈渊脑子里反应了一会,他总觉得耳熟。

过了几秒突然想起,野茴香的种子不就是孜然嘛。

好家伙,以前奇怪的事情在这里串联起来了。

姜烈渊早就发现孜然不对劲儿的事情,他想过余粥可能是第一个发明孜然的人,就没怀疑过余粥的身份。

众人纷纷想起来了。

“在座的都是朋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余粥道:“咱们的小吃之所以大家受欢迎,是因为孜然的功劳。我以前一直把孜然当做可追楼的独门秘方从不公开,但现在既然有个机会,不妨把它——”

“卖出去。”

余粥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好!我支持余粥哥哥!”小妖虽然没听懂,但很给面子地拍手鼓掌,眼睛亮晶晶的。

随后最有经商经验的王姐反应过来,摸着精巧的下巴勾唇道:“你的意思是,要将孜然公开,然后大卖特卖一笔?”

“对,”余粥舒了口气,道:“本来就是造福大家的东西,也是早晚要公之于众的。太阳楼的陈老板既然诬陷咱们下.毒,说吃了还想吃;那不如借此机会将孜然推广出去。陆兄,你那里的野茴香还剩的多吗?”

“有是有,虽然这个季节不好养活,不过种子我倒是有一大把。”陆玉笙嘶了一声,举手道:“我有一个问题哈。那老头儿污蔑咱们下.毒让人成瘾,那咱们怎么证明孜然是没有上瘾性的呢?”

他这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

孜然再怎么好吃,但问题是它没有“成瘾”性,该如何证明?

“为什么要我们证明?”一直沉默的姜烈渊开口。

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余粥也明亮着双眸看着他。

姜烈渊一时间不好意思,用咳嗽掩饰尴尬道:“以前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人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多吃一碗粉,就把自己的肚皮划开给大家看。但是我觉得,证明自己没有多吃一碗粉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诬陷者的眼睛吞下,让他亲眼到肚子里去看看。”

王姐疑惑:“‘看电影’是啥?”

小妖寒恶:“大傻个儿好凶残。”

陆玉笙嗑瓜子咔咔响:“有没有茶喝,好咸。”

唯独余粥,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忽然会心一笑:“我懂了。”

“什么意思啊余粥哥哥,我没懂。”小妖把脸蛋放在他肩膀上蹭蹭。

方才姜烈渊一时疏忽口不择言,都忘了自己是在古代背景之下。

所以他说的话举的例子,一群人当中只有余粥听得懂,像是两人的专属暗号一般。

“谁主张,谁举证。”

乌镇今儿可热闹了,两大酒楼杠上了,都闹去衙门了。

围观的人比逢年过节还要多,甚至前排还售卖瓜子饮子莲蓬子。

余粥作为可追楼的二老板,也是原告出席;被告自然就是太阳酒楼陈老头。

姜烈渊他们只能作为围观群众围观,不能同余粥一起并肩升堂,这反而让姜烈渊更不好受。

审案前,他拉住余粥袖口,低声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一个人,行的事儿多了去了。”

余粥这样回答他,那双杏眼澄如秋水,却蕴含着姜烈渊从未见过的强大可靠。

好像他一人走过了许多风霜严寒,这些对余粥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姜烈渊莫名想到在金拱门的那个青年,背影单薄却笔直,在雨中奔波。

堂役击鼓三声,群众也渐渐安静下来。

宋清庙身为新上任的知县,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她今日身着深蓝圆领官服,气质冷清,却在念余粥名字时朝他投去个无奈的眼神。

意思为:你们还真不省心。

三班衙役齐声诵道:“升堂!”

这些都跟余粥以前看过的古装剧大差不差,但第一次作为当事人体验,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的,他们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陈老头装可怜道。

“还未轮到你辩驳,保持肃静。”宋清庙压低嗓音,道:“本官大致了解过事件原委。原告余粥,从你开始发言。”

“是。”余粥微微颔额,抬眸道:“太阳楼陈老板诬陷我们给食客下.毒,简直荒谬至极。我们可追楼营业以来兢兢业业,味美价廉,深受大家喜爱。作为同行竞争,不光明正大提升自己的水平,反而给我们泼脏水,恕在下无法忍耐,特此来请宋大人还可追楼清白。”

“这话说得漂亮啊。”陆玉笙跟王姐咬耳朵道。

姜烈渊默默注视着那个背影。

余粥说话很有分寸,条理清晰,情真意切,还不怯场。

宋清庙本人就是可追楼糖醋土豆的忠实粉丝,怎会不知道这是同行竞争的手段?

要是真下.毒,还用得着现在才闹起来?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她请陈老板发言。

陈老板组织语言的水平可比余粥差远了,好几次还爆粗口。

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因为放了罂草,凭什么会让人这么成瘾?

余粥笑道:“若因为菜品好吃就说下.毒,高中状元就污蔑抄袭,是不是这天下所有贤能高人在陈老板眼中,都是假本事?那余某是不是也能在太阳楼赚钱时来一句:你们家银两都是趁客人喝醉时偷的?”

围观的群众都哈哈大笑,宋清庙掐着手腕逼着自己不能笑场,努力严肃道:“咳咳,请原告切莫说无关紧要的话。”

“你!”陈老板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姜烈渊还从没见过余粥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他发现自己了解的余粥,少之又少。

“肃静!”镇堂木一拍,宋清庙继续道:“原告,针对被告的言辞,你可有解释?”

“自然有。”余粥从容不迫道:“我们家菜品好吃,确实是调味上多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我今天也带到了现场,与大老板协商妥当,准允公开。”

听到这话大家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不仅是来围观的同行,就连常去吃小土豆的食客也好奇无比,究竟是什么香料这么诱人?

“呈——证物!”

余粥接过木托板,转身面向围观的大家展示,再侧身对着宋清庙和陈老板,不疾不徐道:“此物,名叫野茴香;而它的种子名为孜然。将孜然磨成粉再洒入菜中,味美提鲜,可降低羊肉等腥膻,更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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