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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生气道:“再是家务事儿,这样伤害他们也不太好吧,这两个孩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女孩模样大一点七八岁的样子,男孩儿看着刚五岁多,他们像是被围观的两只小动物,怯生生地抱在一起偷偷抹泪。

余粥见他们浑身发抖,又想起那老妇毫不留情的一脚,更是深感窒息。

谁知老妇嗤笑道:“我看不爽,打就是了,哪用得着他们犯错?”

“你!”余粥从未见过如此恶毒之人。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不咸不淡地劝道:“蔡老婆子,算了,孩子怪可怜的。”

姓蔡的老妇立刻回骂道:“你又是那根葱啊,有你说话的份?”

“怎么了?”

余粥听到姜烈渊的声音,回头见他拨开人群站在自己旁边。

“呦!原来是你们啊。”蔡老婆子上下一打量他们,阴阳怪气道:“变化可真大啊,以前在家里披头散发跟鬼一样,现在换了身儿干净衣服人模狗样的。我们家夫人咳嗽一声都怂得恨不得缩起来的玩意儿,今天有胆子拦老娘,被鬼上身了?”

余粥蹙眉:“你认识?”

姜烈渊道:“什么?”

小妖刚准备说话,就被发神经似的老妇打断:“余粥,你故意气老娘是吧,皮痒痒了找打?”

老妇挥着巴掌扇过来,都还未靠近余粥,直接被姜烈渊单手钳制住,动弹不得。

“看起来应该是认识你的。”他道。

余粥努力回忆。

周围的嘲笑声帮他解了惑。

“嘿呦,原来是余家的热闹啊。”

“蔡老婆子你不行喽,人家现在不怕你!”

“狗仗人势,姓潘的真是她靠山。”

小妖也偷溜过来,低声对余粥道:“你忘了?她是潘芳芳的老仆,跟潘芳芳一个德行。”

余粥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后娘的仆人。

“那他打的孩子是?”

小妖疑惑道:“你没认出来吗,是余招娣和余早夭啊,你继妹继弟。”

余粥顿时觉得寒恶,这什么鬼名字?

两个小孩睁着大眼睛望着他,明亮干净,像是泉水一般。

潘婆娘大叫:“放手!”

姜烈渊松开了手,她立刻退后一步,欺软怕硬地瞪了余粥一眼,骂骂咧咧道:“行!你有种,没娘的东西!我们走!”

两个孩子压根儿不敢反抗,似乎走慢了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忙跟上蔡婆子的步伐。

他们走了,围观的人也鸟兽散,余粥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

小妖拉了拉他的袖口:“余粥哥哥怎么了,这都忘了?”

姜烈渊道:“他吃了毒菌子,正在慢慢恢复记忆力。”

小妖翻了个白眼:“那老混蛋,要是这两个孩子有骨气,直接从家里逃跑多好。如果我碰上这样的鬼娘和疯婆子,干脆一把火都烧死得了。”

“小妖,”余粥严肃道:“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嘿嘿确实夫郎【受歧视】的这个设定是本文的私设~借着评论解释一下。

在大家的思想观念里是:“啊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是嫁出去的,不男不女好丢人啊。”自然就没什么地位可言。

而娶夫郎当对象儿的男子也会觉得很羞耻,大家普遍认为是条件很差很差没有姑娘看得上的穷丑男人,为了老了有个人伺候自己,才勉强娶个男人。

然后夫郎夫郎常常又会自轻自贱,不会轻易抛头露面出去给夫君丢人。小妖是性格不甘屈服人下,粥粥是拥有着现代观念,所以他们算是比较特殊的栗子。

在后面就会有个情节是关于夫郎群体的,嘿嘿比较燃~

另外受歧视的一方就是雌服嫁过去的的受(夫郎),如果大渊是嫁给粥粥的,那受歧视的就是大渊了,是嫁的那方受歧视。

◎他想要个弟弟妹妹◎

“行、行王兄, 下次再喝哈!”陆玉笙喝得舌头打结,醉醺醺地从酒馆里出来。

见过他的人都道他长了张风流妖孽的薄情相,一看就是花花肠子的模样, 谁知他陆玉笙不爱美人只爱吃酒, 还是干喝。

一出门被冷风灌了满怀, 从陆玉笙脖子里钻了进去,冰寒彻骨。

他被冻得清醒了半截, 拢着衣服嘶了一声,脑子晕乎乎地往家赶。

立冬过去就是小雪,乌镇的日照时间也一天比一天少, 气温骤降得厉害。

陆玉笙心道,这种天气不说把人冻死, 冻出个什么病还是挺常见的。

但凡身上有点寒疾, 风一吹就是酷刑。

他握紧了手中的酒壶,冷得牙根打颤。

“能给我一口酒喝吗?”

突然,空荡荡的土路上传来声小猫呜咽似的声音。

陆玉笙的另一半醉意也被吓醒了,乌云密布四周都灰扑扑的, 哪来的人?

“大哥哥, 能给我一口酒喝吗?”这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怯生生的, 从桥底下传来。

陆玉笙寻着声音朝桥底下望去,和水面连接的一小片干地上,阴影处蜷缩着两个小孩儿,这句话就是从那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

陆玉笙走下桥, 小男孩靠在那女孩儿肩上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 衣着单薄脸蛋红得病态;

而那小女孩甚至连外袍都没穿, 裤子短得还露出半截小腿,在这大冷天看着让人心疼。

“你们在这里作甚?”陆玉笙蹲下身询问。

他心中起疑,莫不是哪里的小乞丐流浪至此?

小女孩咬着嘴唇,一张清秀的小脸儿被冻得发紫,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腰上挂的酒壶。

陆玉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摸了摸酒壶道:“想要酒喝?”

小女孩猛地点头。

问话又问不出什么,陆玉笙怕问多了吓着她,便解开酒壶递过去。

小女孩眼前一亮,立刻将葫芦嘴放到闭眼的男孩儿嘴边,安抚道:“弟弟,喝点酒身上就暖和了。”

小男孩昏昏沉沉的咳嗽了两声,双眼撕开一条缝。

陆玉笙道:“他发烧了,要带他去看郎中。”

小女孩也灌了几口葫芦里酒水,结果被辣得捂嘴直掉眼泪。

陆玉笙拿回葫芦,语气微微严肃:“你们家里的大人呢?”

小女孩摇了摇头。

陆玉笙纳闷,他在这周围从没见过这俩小孩儿,应该是从别处逃亡过来的小乞丐。

马上就要天黑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装看不见回家睡大觉去。

陆玉笙一把捞起昏睡中的小男孩,对那女孩儿道:“走,先带你们去个暖和的地方。”

余粥总有种感觉,他的家务事除了他本人,好像任何人都比他清楚一样。

这本书的bug处不少,他熟悉的背景仅仅只有剧本上的内容。

他只知道自己在书中的后娘潘芳芳独吞了余老爹的全部财产,还放任自己的弟弟潘玉龙任意欺.辱自己,最后将他赶出家门。

说到底其实余粥对潘芳芳压根儿没有印象,就是在打潘玉龙官司的时候见过一次面,除此之外她好像就淡出了自己的生活。

余粥向来讨厌以貌取人,也不喜欢从他人口中来了解一个人。

纵使周围所有人都在道潘芳芳不是个好东西,但余粥对她并没有深仇大恨,唯一的芥蒂就是想从她手中拿回属于余老爹的财产。

不过今天,区区一个家仆,当众殴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还有潘芳芳撑腰,“恶毒”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她了。

余粥太阳穴直跳。

“余家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姜烈渊道出了余粥想问的。

小妖奇怪地看了一眼他,拉开凳子坐下道:“你也吃毒菌子了?这事儿在当时闹得这么大,连我都听了个大概,你们俩怎么都不知道?”

众人顺路又回到了可追楼,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半天都没来一桌客人。

王姐好奇地凑过来:“什么八卦什么八卦?”

“就是潘家的事儿。”

王姐“喔”了一声,朝余粥露出个同情的眼神,安慰道:“过去的就过去了。”

余粥头顶三个问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老先生开办私塾,有教无类,用一条腊肉就能抵学费,也是桃李天下了。”

余粥精准捕捉到一个问题,蹙眉问:“那为什么没有继续开下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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