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复（2 / 2）

青玉长老铁青着脸，没有理他。黄玉长老、青玉长老一向不和，然而现在讨论的是事关天玄道兴亡的关键之事，依旧以私怨参杂，其他的长老也对黄玉长老感到有些不屑。

青玉长老有些急切的向天策玄君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决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门中人，就失玉断剑而回？是否是他们魔门耍了什么阴邪手段？”

“不，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是我断剑失玉，没有守住我们天玄道的至宝，丢了我们天玄道的声威，这是我的责任，请掌门与诸位长老责罚我。”天策玄君表情看似平静，言语中却带着苦涩。之前没有人能够想到天之骄子的他此刻竟跪在掌门与八大长老议事厅的中间，以罪人之姿接受他们的审问。

“那么......”妙道人稍作停顿，随后问出了此刻众人最最关心的问题，“现在玄玉究竟在哪里？剑虽断，想来玄玉必然不会。”

“不错，玄玉到底在哪里？”青玉长老也连忙出声道，“剑可以断，但只要能够寻回玄玉，就可以再铸造更好的‘玄玉剑’！”

只要找到玄玉，我自然可以将功折罪。师傅啊师傅，多谢您的关心！天策玄君心中感激地默念道。

面对一对对向他射来的目光，天策玄君轻轻摇头，有气无力地缓缓道：“当时我战败断剑，失意失神。再回神才发现玄玉已经不见。天地坪中一片平坦，就算丢失了也必然能够找回。想来要不就是玄玉受到冲击被损毁，要不就是被他所得。”

“哼，我是不信玄玉会被毁的。一定是被那魔人夺走了。”灰玉长老率先道。

紫玉长老没有理他，反用一种响彻整个议事厅的浑厚之音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开始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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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玄君离开时，没有人送行，没有人欢呼，甚至也没有什么人知道。毕竟现在的他是个涉及了“不光彩之事”的“不光彩的人”。只是不久以后，天玄道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乎都经历了一个破碎的梦。偶像的幻灭实在残忍，但这毕竟是藏不住的。一个败给无名之辈的宗门第一高手；一个连镇派之宝也守不住的门派第一偶像；一个因为怕死连最后名节也保不住的正道希望......何其讽刺！

所以，将他踢出天玄道确实可以称得上最后的仁慈。

天策玄君没有留下什么，也几乎没有带走什么。那一日的他只是默默捡起长老们扔还在地的断剑，然后如丧家犬一般佝偻着身子离开了。甚至在离开前，还用眼神拒绝了师傅青玉长老的关切与好意。天策玄君知道因为他的关系，师傅青玉长老已经陷入了异常艰难尴尬的处境，从此在八大长老中失时失势，他自然不愿意再连累师傅了。

他拖着战败后的身子回到天玄道，还未愈合的伤自然是很重的。但是身上的伤又算得上什么呢？心如死灰，再无面目见天玄道的诸人，比这一身伤令他更痛苦得多。

当日承接“玄玉剑”的盛景依旧历历在目。而如今却唯剩一片凄凉。今昔对比，甚至刺得他更深！

紫玉长老最后的那一句决断之言更如巨石般紧紧压着他的心：“玄玉不在、断剑不复，不得归门！”

何人又能够理解他此时心中的痛苦呢？

“玄玉不在、断剑不复，不得归门！”夕阳下步履蹒跚的天策玄君，依旧在口中重复着这一句话。恐怕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