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39(1 / 2)

陈冰第二天依旧不理我。她把我们的合影都藏起来,换上了她和飞儿的照片。

她还把我们床头柜里面的避孕用品什么的统统扔掉。她躲进浴室里洗了很长时间才出来,然后换上了崭新的内衣。

我知道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主动讨好她,给她买她最喜欢吃巧克力,给她摘野花,为她做我拿手的韩国菜,可是这些都没用。

冷战在继续,而飞儿也感觉到伯乐父母的异常,开始变得谨小慎微。

其实,这根本不能算作冷战,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单方面制裁。

面对突如其来的制裁,我选择了忍让,甚至是妥协。

陈冰的态度短期内是不可能缓和的,而且根据我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想让她就这样原谅我,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我当然也不会轻易原谅我自己,毕竟在阿珊面前,我始终没有表现出坚决的态度。如果没有第一次的暧昧,怎么会有第二次的试探,更不要提最后一次的疯狂。

我必须承认,阿珊确实是处女,在我们发生关系的那天夜里,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因为,我了解我自己。我并不是那种特别坚定的男人,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那么不近女色的男人,如果有这个男人要么有生理缺陷,要么有心理缺陷,要么就是对对方有很深的成见。

但是我也并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基本的底线我还是能够坚守的,我的生命里只有两个女人,并且我并没有出轨,因为当时陈冰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我一度不敢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阿珊并没有什么错,我并没有结婚,我也没有诱骗她,更没有主动追求她,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一对相爱的人发生关系有什么错?

我走出家门,缓缓地走在云山的山路上,我看着漫山遍野的松林,被风吹成波浪,翻滚着,涌动着,发出低沉的声音。

我心里有些不甘,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低三下四,这么多年来每一次她丢下我不管,我都无条件地接受并且原谅了,只因为我确实爱她,所以我天然以为我对她负有终身的责任。虽然在我身上,传统的从一而终爱情观根深蒂固,但是我似乎给自己套上了一副枷锁,一副无法挣脱的枷锁。是不是我的爱太廉价了,可以轻易被否定,被抛弃,甚至被践踏!

我回想起所有的过往,一幕幕往事从脑海里浮现。我被现实裹挟着,被道德绑架着,被名节束缚着,别人可以亵渎我,可以讽刺我,甚至可以污蔑我,而我却不能反驳,不能争辩,不能自证清白。

我从云山一步一步地走下来,我站在宁河的岸边思考,我被四面八方的风吹得发冷。

我很晚才回到家,倒头就睡。我梦见了父亲,母亲,营长叔叔……我梦见自己又一次迷失在丛林里,我遇见那只死去的小鸡,我在茫茫山林里狂奔。

我一个人在梦中惊醒,浑身湿漉漉的汗水。书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书桌上摆着那张旧照片,照片上的我满头黑发,现在我已经满头白发。

我难以入睡,我打开电脑,看着太平洋对岸股市的起落沉浮。人生和股市有多么相似,如果每一天对应就是一根K线,那么这一天既可以是低开高走,也可以是高开低走,更有可能只是一根十字星。这些K线的奇妙组合构成了人生的起伏转折,每个人都会有起伏跌宕的一生,谁的一生都不会一帆风顺。

我突然觉得自己累了,从少年就背负着太多的责任,经历太多的磨难,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优秀,我可以边走山路,边背单词;为了一听可乐,我可以围着四百米的跑到跑上十二圈半;为了考入大学,我可以整夜不睡,为了赚取学费,我可以盯着越州四十度的高温去送电脑,而舍不得吃一口冰淇淋。

我有点厌倦了这人世间的一切,我开始萌生放弃一切的念头。

我颓然地躺下,我开始发烧,咳嗽,说梦话,冒冷汗。我找来所有能吃的药,塞进嘴巴里,可是依然没用。我昏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后突然觉得特别恶心,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我的衣服。

我自己开着我心爱的大众来到医院,我被医生强制要求住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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