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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县令心思百转,很快就收敛起怒容重新端出一副笑脸,小心翼翼试探发问:“不知您是...”

  岑暨将苏县令的变脸速度尽收眼底,嘴角微掀,脸上无甚表情,淡淡吐出两字:“岑暨。”

  岑...暨?

  苏县令不禁目露迷茫,这名字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呢?好像是在哪儿听过...等等,岑暨?

  苏县令倏地瞪大了眼,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只见苏县令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诚惶诚恐起来,颤颤巍巍连嘴皮子都开始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可是岑,岑世子?”

  咦?

  居然认识?

  没想到苏县令这么快就能对上岑暨身份,围观众人都还有些惊讶,毕竟岑暨只是简单报了个名字,其余身份来历一概没说。

  他虽然出身尊贵,但到底不像沈景淮那般声名远播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若是脱离特定环境,他也算是“籍籍无名”。

  岑暨本就没想特意强调自己身份,却不想能被苏县令轻易认出,他眉梢微挑,眼中露出几分兴味:“你认得我?”

  居然还真是!

  苏县令没想到这城外破庙居然如此有福气,一来就是两尊大佛,还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沈将军暂且不提,这位岑世子才是不得了,公主之子,正儿八经皇室宗亲,借他一百个胆子都得罪不起。

  苏县令现在整个就一慌乱状态,额头上的冷汗都快出来了,听岑暨发问,他赶紧恭声回答:“回世子,本县前两日刚接到上头告示,言明世子乃新上任提刑官,若遇世子办案,各州县需全力配合,不得加以阻挠。”

  说起这事儿苏县令心中也不禁犯嘀咕,前两日刚接到上头告示的时候他还跟衙门师爷开玩笑来着,说这告示也就一摆设,毕竟提刑衙门是专门管重案要案的,只要没出什么惊天大案,就他们这小门小户的哪儿能劳动岑世子的大驾?

  结果,嘿,这话都还是热乎的,转眼人就已经来了。

  苏县令心中忐忑,却还是恭敬行礼:“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世子造访,还望世子恕罪。”

  难怪苏县令能直接点明他的身份,原来是已经有人帮着他“扬名”了。

  岑暨心下恍然,不禁暗道舅舅动作可真够快的,自己人都还没回京,各州县须得协助他办案的告示就都已经发出去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沈景淮在旁听着也不禁哑然,心说陛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短,这人都还没正式上任呢,陛下就已经在着手铺路了,如今告示都已下发,有陛下明旨在,日后岑暨办案时最起码明面上是没人会与他为难了。

  不过...沈景淮觑了岑暨一眼,暗自腹诽,陛下着实是多虑了,就岑暨这性子哪儿吃得了亏?不去为难别人就算是修身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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