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门出师（1 / 2）

师徒三人在回山中道观的几日，清理了院中长满的杂草，洗净了外出所穿的麻衣，供奉了泥土所塑的神像，接待了寥寥无几的信士。一日，梅峰早早下山，午时就带一包裹从集市往回赶，包裹里面装着新买的布帛，高洁和程璟和往年一样，用长竹枝抽打着结满果的枣树，每抽打几下，就将掉落的红枣个个捡起来放在箩筐里，装满后就将。

正值白露时节，三日后便是秋分，林梅峰将新买的布帛摊开展示给高洁和程璟，与往年所买的粗布不同，今年新买的布料更加精致，与二人昔日在鲁国集市上所见的布料几近相同，能拿出如此手笔，想必谢竹江所留下的钱财已被花去一部分。

二人对新布料爱不释手，小心翼翼的来回抚摸，再看眼自己正穿于身的破麻衣，心想赶紧做成衣裳，在秋分当天穿上，两人欣赏完后，对枣树抽打的更加卖力，不到一个时辰便又装出了一箩筐的枣树。

第二日清晨，两人小心包裹起了新布料，背上了一箩筐枣树便朝观外走去。

无人观处山阳，山阴面有户老人常年缝制衣服，做工极为精巧，二人沿前人所走山路，从半山腰直达山顶处，至山顶后，二人找到一平处便坐立休息。

山风徐徐吹拂，云海腾空翻涌，遥望北天，近处徂徕山峰峦叠嶂，似成天幕，远处见泰山磅礴雄伟，直耸云端。

散开的长发被南风吹起，触碰着少年稚嫩的脸庞，二人观向远处的泰山，眼神愈发空洞，思绪复杂万千。

二人沉默良久，高洁忽然开口问：

“泰山如此雄伟高大，自开天辟地以来便立于大地之上，大地为何能承担其重？”

程璟答曰：

“广，天与地皆广，广者可容其宽，承其重。师傅授课时，讲其游历天下时曾说，天地广大，并非只有鲁国一城、泗河一水、岱宗一脉。昔日划州而论地时，许昌、成都、吴郡皆是各地名城；兖州之济水、徐州之淮水、荆州之长江，均是大江大河；冀州之崤山、扬州之黟山、益州之剑门，无不气势磅礴。

若天地仅泰山郡般大小，莫说远处泰山，便是近处徂徕也能压倒这方寸之地，至时土崩瓦解也未可知也。”

“怀安，你我自入道相识以来，常年居于山中，最远处也是随师傅去鲁郡做法事，国之各州名城，天下名山大川，未曾得见，待各自学术有成后，可愿一同游览”

“江北之界，不必多说，随时可一同前往，眼观江东，今陆抗虽死，但东吴未灭，江东六郡如此广袤富硕之地，不知羊祜能否顺利攻破，何日一统，何日再去江东”

“若羊祜伐吴成功，自然可安全去的江东，但时间还过于长远，现泰山已于眼前，何不逢十月之时，向师傅告假，凳高山之顶观如今之邱”

“泰山之事，相比眼前之事亦过于长远，可日后再议，紧要关头，需先把布料尽快送于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