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人入世（1 / 2）

院内枣树上还结有未打落下的果子，如二人的回忆一般留在了那里，几座破败的房屋承载着他们与师傅的温情，虽不知梅峰师傅究竟要修炼什么，为何突然令他们二人出走，但转念一想，若长久居于山林道观中，终究无法开阔见识、磨练技能，若要自修自道，行走江湖便是必然。

面对眼前四通八达的道路，身背行囊的他们现今也不知要通往何处，本欲登泰山，但如今却觉会有负师傅所盼。

上承天命，不知天命所在何处，下顺生灵，不知生灵所欲为何；救死扶伤，不知死伤根处何在，济世安民，不知何患为祸黎民，此刻，迷茫填满了二人的内心。

只是向西走去，不知何处是终点，二人风餐露宿，晃晃悠悠的一直走到了昔日为老妇算命的鲁国街道，十几日前的往事又瞬间涌上心头，未来得及感慨过往，二人齐声说出了那日梅峰师傅曾说过的四个字：

“捉鬼除妖”

鬼在哪，妖又在何处，二人此时仍无法理解师傅当日所言，但已把此事当做了行事目标。

“你我二人如今只带书籍出游，即无驱鬼符，又无降妖剑，怎可将二害除之？”高洁略带些抱怨的情绪，自觉手中没有武器，便无法做到捉鬼除妖之事。

“鬼妖之物，如凡人生存繁衍一般，生生不息，极难至尽，手中虽无剑，但若能使生民免受其所害，亦是一番壮举”

“怀安所言不错，虽不能攻，但亦可守”

“廷睿，眼下捉鬼寻妖不是最要紧之事，算算我们带出的盘缠还可够维持几日时间？”

“已不足五日……”

又行至济阴郡定陶县，二人将最后剩余的盘缠花光，先是备了三日的吃食，后花低价买了两块短木板。

高洁手持木板所写“嫁娶择日，丧葬择时，勘探风水，捉鬼除妖”，程璟手持木板所写“风寒痨病，疟疾麻疹，错筋断骨，皆可医之”。

牌号已经举起，能不能将“生意”打响，就需看二人所为了。

定陶城内人口仅有鲁国一半之多，二人于城内已待两日，木板是常举常落，但无一人搭理。

眼下吃食已见底，夜宿之处也无可着落，高洁认为由于二人正年少，经验尚浅，不足以被人相信，寻常人家还是信得过梅峰师傅这种看似经验老道之人，程璟点头承认，眼下确实需要算准几卦和救治几人之病来证明自己，可先自定陶起手，向西终至洛阳，一路治病算命，声名鹊起，最终名响中原。

二人在街角不断幻想着未来的自己，千古第一神人高廷睿，奇门遁甲之术可比昔日诸葛孔明，万古圣手程怀安，死者也能再救活，医术可超刮骨华佗，两人正憨笑间，一富态妇人在二人身前扔了两枚钱币，转头向自己夫君说：

“两小乞丐长相可算清秀，可惜神情痴傻，怪可怜的。”

高洁与程璟回过神来，见妇人把自己当作痴傻乞丐，拿起地上木板便要自证身份，忽然间，一约十八岁瘸腿男子颤颤巍巍走上前来，忧心忡忡问道：

“二位小道人，丧葬择时需多少钱币？”

“凡求之事皆无定价，可随心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