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赘婿27(2 / 2)

“住便住,若他在着晋国公府里不自在,我随他住进质府又如何。”

宇文乾嘉听得一愣,叹息道:“唉,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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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腊月,长安里的雪就没怎么消停过,一入夜更是北风呼啸。

想到第二日便是岁暮,定是要忙上整整一日,柳敬言早早便睡下了。

刚躺下时的寝衾里甚是冰冷,柳敬言又极是畏寒,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想到自己这一夜又是孤衾独枕,心中一时悲苦,黯然落泪。

正落泪间,突然听到王统在外面轻声道:“王妃可曾歇下?”

柳敬言心里一紧,竟不自觉地用腿夹紧了厚厚的衾,轻道:“刚刚睡下,王郎……有何事?”

“我见天寒,便让手工坊做了一个新物事,可置于衾中取暖,不想王妃这么早便已睡下,明日我再拿来吧?”

“别走……”

王统听见柳敬言在里面窸窸窣窣,似是起身穿衣,便等在了外面。

没等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柳敬言裹着厚厚的披风推门而出,带出一股微暖的香风。

看到又有些贪眼的王统,柳敬言脸色微红,低头捋了捋微乱的发丝,问道:“王郎说的物事……”

“哦,对。”王统回过神来,拿出一个铜质扁壶,外面还包裹着一层厚布袋,递给柳敬言,“这是汤婆子,可将它置于寝衾中,即便自己睡也不会怕冷了。”

柳敬言接过那汤婆子,果然有一股温热之感,脸又微微一红,低声道:“王郎有心了。”

“嗯。”王统应了声,又关切道:“天寒,王妃快进屋吧。”

看着柳敬言进屋,王统才转身走了。

抱着汤婆子回到房里,柳敬言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直到身体打了个寒战,才又钻进寝衾里。

这汤婆子果然有用,不一会儿温暖便将她包裹住了,有些像那天晚上他的怀抱,像他温暖的大手不停的在自己后背轻抚摩挲。

柳敬言想着想着,身体居然有些发热,情不自禁又夹紧了厚厚的寝衾……

~~

武成二年的最后一天,拂晓前的月亮已经跌下去了,太阳却还没有爬上来,天上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光,映在始兴王府的院墙里,显得异常的静谧。

陈叔宝伸着懒腰,跟着青兰匆匆往门外走,嘴里还在不满地嘀嘀咕咕:“这年节从腊月就开始,拖拖拉拉的,礼节既多又繁琐,每次还要起这么早。”

“小郎君,年节里当然要早起来除旧迎新、迎喜接福、拜神祭祖、祈求丰年,这样才显得心诚。”

昨天夜里柳敬言便已吩咐妥当,所以天未亮青兰便已指挥奴仆将祭祖所需准备妥当。

正房里,柳敬言刚刚起身,昨夜说早睡,结果却是一夜没睡好。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皮肤依然白皙紧致,跟十年前的自己想比,似乎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更添了一些丰韵而已。

柳敬言自叹道:“唉,今日一过,便又是老了一岁。”

青兰从外边推门而入,行了个万福,道:“王妃,东西都已备好了,时辰也快到了。”

嗯~”柳敬言慵懒的应了一声,起身道:“走吧。”

结束祭祖那些繁琐仪式,已是阳光普照。

柳敬言坐在院里晒太阳,想着晚上还要守岁,是不是要回去补一觉,可又舍不得这么好的阳光。

正踌躇间,看到一身澜袍的王统走了过来,眼前一亮,不由得打消了回去补觉的念头,打算再晒一会儿太阳。

“怎么,今日还有公事?”

王统听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澜袍,笑道:“的确是公事,晚上要到晋国公府上馈岁,估计还要侍宴。”

柳敬言这才突然想起,王统马上要去做宇文护的女婿,心情没来由的变差了,好像阳光也不怎么好了。

这时,陈叔宝抱着竹子过来拉王统,“师父,跟我去赶夕鬼。”

王统笑着跟柳敬言告了声罪,跟陈叔宝一块燃起了爆竹,没过一会儿竹子便被火烧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竹子还真能响。”

王统也是第一次燃爆竹,十分惊奇。

也许是被吵闹声吵醒,王统看见甘酿从游廊那边过来。

只要王统在家,甘酿一向会早早起床熬药,今日反倒没看见她端着药,王统不由问道:“今日没熬药?”

“熬什么药?再喝你又怨我。”

甘酿本打算早间多睡一会儿,夜里守岁好熬,谁知一早便被爆竹声吵醒,见始作俑者是王统,连同压了许多天的不满,一起发泄了出来。

王统知她还在为崔怜儿的事情不满,可这事实在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遂由着她去了。

谁知到了午后,甘酿还是端着补药过来了。

嘴硬心软的女人。

不过喝过这升阳气的药,王统确实是觉得精力较以前更旺盛了,似乎身体里总有一股使不完的劲。

用过午膳后,王统带上甘酿替他备的礼,去晋国公府。

每年正旦,未央宫里便会举行正旦朝会,天子将在这里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

可最近几年情况变了。

正旦朝会依旧,可文武百官在正旦的前一日便会纷纷前往晋国公府馈岁。

要求上进的王统自不能免俗,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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