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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满前院的大理石被画着各种各样的涂鸦,涂鸦以黑红为主,刺目艳丽,是两种惊心动魄的色调。

进入别墅的大门,整个门板像是用鲜血浇灌过一般,如果有月光的话,这一片应该夜空下最显眼的位置。

胖子站在门口,伸手覆上大门,却感觉手上黏糊糊一片,他惊骇的收回手,就看到掌心一片血红。

“这!”

胖子吓得欲要后退,后腰传来一股力道,他整个人猛地朝前栽倒,撞开门摔进别墅大堂。

“你干什么!”聂瀛禹猛地低头,怒不可遏的瞪向伸手推人的少年,“信不信我弄死你?”

苏寒收回手,怯怯的开口:“我不是故意的,他一直不开门,我很好奇嘛。”

“呵呵。”好奇?

安耐住杀人的冲动,聂瀛禹握紧手电筒大步走进别墅,看到胖子安然无恙躺在地上,才放下心。

他转头,手电光落到苏寒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要说什么不知道,你是人!”

什么人会有那么大的恶意去推别人?什么人会在极度的害怕下,还会嫌弃别人的食物?

那似真似假的表演,漏洞百出,带着深深的恶意和天真。

“我是人啊。”

似乎被聂瀛禹吓到,少年害怕的后退,整个人退到别墅外。

站在门外,苏寒漆黑的眸子水光涟涟,与聂瀛禹对视。

“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话落,不等聂瀛禹回答,别墅的大门“嘭”一声巨响,猛地关上,大门将少年与众人隔绝在两边。

苏寒盯着大门上汩汩往下流的鲜血,突然轻笑出声。

他顺着鲜血流下的方向看去。

这是一个充斥着绝望的世界,他很喜欢,饿了这么久,要不先好好吃一顿?

厚重的黑色里,少年脸上的笑很浅,精致的五官一点点变得深邃凌厉,乱糟糟的头发活了般蠕动,不停往下生长。

直到,少年变成身材修长的男人,这不符合常理的变化才停下。

他穿着雪白的衬衫,结实的肌肉在衬衫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银白的长发披落到后腰才停止伸张。

“呵。”好久没用真身出来了,披着别人的身体就像套了一具厚重的外壳,真的很累的。

“叩叩。”

别墅内,大门关上那一声巨响,本就使人无比害怕,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那个小孩是鬼吧!外面的也是鬼吧!”

恐惧在发现自己与死亡并行之后达到巅峰,众人惊惧的远离大门,听着外面有节奏的敲门声,心跳也不知不觉附拍。

“叩叩……”

“现在怎么办?”胖子用力吞咽口水,“要不要开门?”

“是那个小鬼在外面吗?肯定不能开门啊,开门我们就死定了!”

外面的东西,仿佛看穿别墅中众人的想法,大厅突然刮起一股怪风,周围响起“呼呼的”破空音。

紧接着,大厅周围墙上的蜡烛一一被点燃,同时从二楼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

“哒哒……”

胆子小的玩家,有人已经软倒在地上,用力往周边同伴身后爬。

参加过几次恐怖游戏的老玩家们,尽管害怕,但还算镇定。

恐怖游戏是一场游戏,一般不会游戏才开始就把玩家全部弄死,死亡也是需要触发条件的。

果不其然,半分钟后,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从楼上走下来。

她涂着大红色的口红,一头卷发搭在肩头,黑色的包臀裙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下楼,瞧见众人脸上的惊恐表情,女人捂嘴一笑,调侃。

“看把你们吓得,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吃人的恶鬼吧?姐姐我就算是鬼,那也是好鬼。”

“我叫朱莉,是这栋别墅的管家,有什么需要和问题,你们在这几天都可以找我,我会负责你们这几天的住宿起居。”

说着,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女人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诧异,顿了顿她走向紧闭的大门。

女人的出现,使得众人稍微放松了一点,也朝着门口看去,带着好奇。

门外是苏寒吧?女人应该也不是人类,两只鬼见面的话,会怎么样呢?

“嘎——”

大门从里面被女人拉开。

屋内的烛光落到门外,照到外面的男人身上。

“先生,你这是?”惊讶和疑惑爬上女鬼的脸。

“我也是游戏玩家,不好意思,落单了。”

温柔磁性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中,男人抬起手腕。

屋内的人,耳边立即重新响起游戏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风羡渊抵达游戏场,游戏规则已经发送到你的游戏系统,请注意查看。”

“原来是风先生,请进。”

男人说完,朱莉脸上重新挂上如旧的笑意,妩媚动人,她朝着一旁退开一步,大厅中的其他人才看清这位风先生的长相。

那一张极为出色的脸,五官像斧凿刀刻,凌厉而精致,一双狭长凤眸更是勾人摄魄,看得人直发愣。

不过好看归好看,却令人生不起邪念,那是一张纯粹干净的脸,仿佛神明入世。

进门后,风羡渊回头对着朱莉礼貌地颔首:“谢谢。”

“哎,客气什么。”女人摆摆手,这才开始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题,“时间不早了,大家先跟我去楼上休息吧。”

“哦,对了,别墅里面有些之前夫人定下的规矩,请大家好好遵守,我只跟大家说一遍,各位都听仔细了。”

“第一,晚上1点之后不能出门,不管听到任何声音,房间里面给大家准备了夜壶,所以不用担心上厕所的问题。”

“第二,厨房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不可以擅自使用,使用时必须有人陪同,使用次数不能超过两次。”

“第三,天黑之后不能走出大厅的门,不可以去别墅的院子中。”

“第四,不要和别墅中的人,有太多交集。”

“第五,别墅佣人给大家准备的食物必须吃完,不能有剩下的。”

“其他的话,等我想起来了再和你们说。”

女人平静地说完,从楼梯口取了一盏煤油灯,便缓步往楼上走。

“房间很暗,你们可以拿点照明的东西。”

听着女人的话,玩家们一一取下墙上的油灯,跟在她身后上楼。

别墅内的破旧程度与外面相差无几。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斑驳发霉,许多位置都有暴力破坏的痕迹。

上楼的扶手,是发霉发臭的红木,到处都是被虫蛀的木孔,顺着木孔看去藏在里面的是一根根白花花的蛆虫。

脚下的地砖破裂,裂纹中全是暗红的血迹,甚至还有发黑的烂肉。

脚踩在地砖上,发出的是木头嘎吱的怪声。

风羡渊紧跟在女管家身边,表情平静,在这诡异的地方,有股诡异的岁月静好。

严政哲走在最后,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风羡渊,可又很快移开,不再多看一眼。

别墅客房有限,二十多个人三人一个房间。

如果是情侣的话,就是四个人一个房间。

沈烈和谢宜生四人一起,风羡渊和胖子以及一个名叫胡顺的屠夫住在一起。

把人依次带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后,女管家低头看了看手表,就提着灯离去。

高跟鞋的声音一点点消失在楼道中,却没有听到下楼。

“我要出去一下。”朱莉离开后,胖子看了一眼风羡渊和胡顺开口。

他并不是询问二人,只是通知,说罢,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胡顺见到和聂瀛禹关系最好的胖子离开,吞了吞口水也想跟上过去。

“我也去看看,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粗糙的手刚搭上门框,风羡渊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回响:“还有两分钟就到一点。”

闻言,胡顺伸出去的脚瞬间收住,鬓角落下一滴汗珠:“走廊就这么短,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算了,我就不去了。”

“两分钟,走廊不到三十米长,都可以跑十几个来回了,你在怕什么?”

屠户脸色一僵,回头看向风羡渊,对上他那双带笑的眸子,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只好硬着头皮,干笑着点头。

“风先生说得对,那我去看看。”

聂瀛禹和胖子张良豪都是经历过好几次恐怖游戏的人,聂瀛禹更是已经参与过十七次游戏,跟着他们这样的老人,肯定存活率比较高。

没有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之前,胡顺是个屠户,常年在北菜市场杀猪。

他做猪肉生意已经十几年了,知道什么样的客户有购买能力,什么客户斤斤计较,看人向来准。

留在这个屋子固然此刻安全,但张良豪是去找聂瀛禹,他们一起的,谁知道对方还回不回来?

姓风的看着也不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咬紧牙关,屠夫踏出了房间。

风羡渊目送着胡顺进入楼道,眼底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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