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接风宴（一）99（2 / 2）

郑辰理转过脸再看五弟，只见郑辰琮别开了脸，以拳抵着胸口猛烈咳嗽着，不一会儿脸便胀得通红。郑辰理帮他捶了几下背，递过茶盏道：“五弟，喝口茶压一压吧。”

郑辰琮接过茶盏又咳嗽一阵，才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角，站起身来道：“太子哥哥，我旧伤尚未完全复原，就先行回府歇息去了。”

郑辰理道：“身子要紧，我这就派段院使过去，给你开几副药好好调理调理。”

郑辰琮行礼后退下，郑辰理满眼担忧目送着他，看到他出大殿前转头向着程家宴桌这边深深望了一眼。郑辰理与隔着一桌的郑辰琪对望一眼，心里顿时全明白了，便拍拍旁边的案桌道：“六弟，过来喝一杯。”

郑辰琪会意，马上执杯过来坐在郑辰理身边。

郑辰理小声问道：“六弟，辰琮是不是对程家姑娘……”

郑辰琪点点头道：“我也看出五哥对此甚是烦恼。”

郑辰理沉思半晌道：“如果是别人倒还好，接进府来做一名选待也不是不行。不过程家姑娘不是与西羌九王子有意吗？难道是……她不守妇道勾引辰琮？”

郑辰琪赶忙摆手打断郑辰理：“太子哥哥，我与程家姑娘认识有半年多了，以我的观察这个姑娘是个知礼的。虽然郑景儒那老贼赐的婚事是以假乱真的，但赵王子的确对程姑娘一片真心，程姑娘对赵王子也是有所属意。只是为难了五哥，一个是真心倾慕的，却是得不到的；另一个是义厚恩重的，是不得不娶的。”

郑辰理若有所思地长叹一声：“如此。人生如逆旅，哪能样样顺意……”

郑辰琪看郑辰理的脸色，猜想大哥是思及亡妻和长子，便岔开话题问旁边的郑辰琚：“三哥，此次见你精神头不错，脸色也好看多了。”

在京城之时的韩王郑辰琚虽然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连郑辰琪在一年里也见不得三两次，他要么是面容苍白胡子拉碴的憔悴样子，要么是蓬头垢面衣衫零乱大叫着“着火了”的样子。如今到汉中已近半年，他壮实了不少，穿着绛红色常服，皮肤透出红润之色，星眸半垂，薄唇轻抿，一派温雅之气。

听郑辰琪问到自己，郑辰琚玩笑道：“别提了六弟，现在三哥属实成了一个药缸子，若是哪天割开我的皮肉，淌出来的恐怕不是血，都是苦药汤了。”

郑辰理问：“辰琚，不是早就停了药，以针灸按摩为主吗？我看自从开始针灸，你才愈发好起来呢。”

郑辰琚摇头道：“我可听不得针灸，一想起来浑身又麻又酸又疼。”

郑辰理笑着揶揄道：“三弟好像有些言不由衷。”

“大哥说哪里话？”郑辰琚竟然觉得双颊有些发烫。

郑辰琪好奇问：“三哥的耳朵怎么红了？大哥，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郑辰理胡弄玄虚：“药不医人人医人。”

郑辰琪听琴音知雅意，追问道：“难道这位大夫是位女圣手？她是谁，大哥说与我听听。”

郑辰理笑：“哈哈，这位女大夫嘛，说不准你还认识……”

“大哥别说了，人家是什么意思还不清楚呢。”郑辰琚面红耳赤地打断郑辰理的话。

郑辰琪更是好奇：“汉中的大夫，我怎么会认识？”

郑辰理收住了笑：“好了好了，辰琚不让说就不说了。有道是有缘自会相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