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圣教堂（1 / 2）
离开金砂城的斯温带着德洛兄弟，三人轻骑急行，沿着金砂水道往北走。这条创圣纪开凿的人工运河曾是金砂城黄金贸易的动脉，但随着金矿枯竭现在已经衰落，许多河道淤积堵塞，无法行船。斯温几人走到金砂水道的北部终点金斯琳镇后，便不得不向东转进圣领。
圣领，圣教的诞生地，领地首府是如今教会宗座所在地提勃列斯，全帝国的宗教中心。如果可以的话，斯温很想避开圣领，毕竟这里也是杰里柯家族和彼列派的死敌——宣道会势力最强大的地方。
但这是前往谷地领的必经之路，斯温没有办法回避。
“如果能用魔法直接把我们送到蔓谷城就好了。”在安分了几天之后，毛诺固态萌发，刚抱怨了一嘴，立刻引来了哥哥邵利的怒视。
“闭上你的臭嘴，夯货！”
毛诺当即不服气的瞪了回去。
“你也是夯货！夯货夯货夯货！”
斯温正读着乌尔霍借给他的魔法书《布鲁赫手札》，这本书的作者是苏克森魔法学院的毁灭系魔法教授门多·布鲁赫，一个爱开玩笑的老头，但魔法实力强得可怕，乌尔霍常常用来点火的火箭术，在他手中可以把矿洞内那五只巨魔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两个满脸横肉、一座络腮胡的大汉幼稚的争吵，让骑在马上翻阅魔法书的斯温听得很是烦躁。
“闭嘴！”
读书入神的斯温被两个夯货的争吵声打扰，按下书本回头呵斥一声，兄弟俩立刻安分下来。经过之前的事情，他们对斯温又敬又畏，不再是仅仅是尊敬他的姓氏。
“太阳快落山了，附近找个村庄借宿吧，如果附近没有人家就露营一晚。”
斯温目光停留在路边新翻过的土地上，农家们刚刚收了冬麦，现在大概在种萝卜、苜蓿一类的肥田作物。土地如此被精心照料着，斯温判断附近很可能会有农家。
自从进入圣领之后，斯温就脱下了绣有月乌鸦纹章的黑衣，按照霍里尔人习惯穿上一件修尔科罩衣，掩饰了自己的身份。
几只乌鸦从斯温的丝质长袍下钻了出来，飞上天空，周围几公里的动静都纳入斯温眼中，他迅速发现了北边的村落。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村庄却让斯温犹豫了，因为他看见那村子中心坐落着一座教堂。
教堂在圣领到处可见，除了彼列派这样的特殊教派外，大部分圣教派别都在这块神圣之地建有座堂。斯温担心那如果是宣道会的教堂，一旦他的巫师身份被发现，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也有一些教派并不敌视巫师，秉持着博爱的理念愿意接纳所有人。
斯温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带着德洛兄弟去看看，只要不被发现巫师身份，即使是宣道会的教堂他也有自信可以及时脱身。
三个人骑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进入村庄，德洛被兄弟被斯温严令不要在村里多嘴，但弟弟毛诺在接近村口时，还是忍不住对着村前的路标念了出来：“难村，什么鬼名字？”
邵利立刻重重揍了弟弟一拳，毛诺正要发作，却看见斯温回过头冷冷盯着自己，顿时焉了下来，不敢再言语。
村里只有一条主路，正通向教堂，两旁的民屋升起袅袅炊烟，从田间归来的村夫们看到有陌生人进村，赶紧拉了在门口瞎看热闹的孩子进屋，随后牢牢的把门关上。
看来村人很忌惮斯温一行，这也不奇怪，德洛兄弟满脸横肉的凶狠脸孔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村民要是不警惕才显得反常。
斯温默默打马来到教堂前，仰头望着教堂上方面容如天使一般昂首受难的雕塑。
“圣司德旺……”
圣司德旺是圣教神话中的圣徒之一，领导了纪元前推翻魔法暴君凯撒的大起义，在起义失败后拒绝逃亡，为保护起义民众而被凯撒大帝处死，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殉道者。其死后登圣，与圣安东尼奥和圣达洛斯并列为八圣灵。八位圣灵在圣教神话中地位仅次于上主，比彼列派尊奉的使徒彼列位阶更高。
而宣道会的主保圣人是圣达洛斯，教堂一般会将圣达洛斯和圣玛尔达的雕像摆在主位，即使供奉其他圣灵、使徒，也不会超越圣达洛斯和圣玛尔达的位置。从这座教堂的布置来看，应该不是宣道会的教堂。
由于圣司德旺为保护而牺牲，故而被视作是平民百姓的主保圣人，其教堂在乡村和平民区较为常见，尊奉祂的圣教派别往往具有平等、博爱的主张，相对不那么敌视巫师和彼列派。
因此，看到这位圣人的雕像，斯温稍稍放心了一些，主动下马上前去叩响了教堂的木门。
很快便有一位面色黝黑教士出来开门，见到叩门的是一位衣着华尚的贵公子时，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赞美上主。”
他在胸前划了上下左右等长的秩序十字，口诵圣四文字，以标准的宗教礼仪向斯温致上问候。斯温敏锐的观察到这位教士的双手布满老茧，指甲里还有泥土，再加上黝黑的面色，他看起来更像是田间劳作的老农而非教堂里讲经的神父。
“彼列保佑。”
斯温稍作思考后回礼，只是他在胸前划的是彼列派上长而下短、左长而右短的彼列十字。这个礼节马上暴露了他的身份，教士的眼中再度闪露出讶异，但却并没有畏惧或是敌视。
“我是杰弗里神父，这座往圣教堂的驻堂神父，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斯温·杰里柯，来自利维坦领。”斯温报出的名字让杰弗里神父脸上的诧异变成震惊，“我和两名护卫正要前往谷地领，希望能在贵教堂借宿一晚。”
杰弗里神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只要您不嫌弃这里饮食粗糙、房间简陋的话，就请住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