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审讯（1 / 2）

从温斯顿睁开双眼看到刺眼的亮光开始，他就知道他赌对了，有人并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所有的圈套或许都是为了让他入局，以这种半死不活的姿态，来到现在他所来到的地点。

分解人员对Z1043诱导品的第一次秘密谈话；

“你是否记得自己的名字？”

“记得。”

“说出来。”

分解人员正在询问，目光却没有落在温斯顿身上，而是翻着档案资料。

“除非你先告诉我这是哪？”

“这里是‘我们以后会告诉你’。”

“我的名字叫‘傻逼快滚蛋’。”

分解人员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你杀过人吗？”

“没有。”

在温斯顿回答完问题的几秒后，分解人员的耳麦中显然接收到某些消息，没有表情的脸上吐出几个字；

“Z1043，本次沟通已被记录，本次谈话已被终止。记住下次谈话，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即可，这对你没有害处。”

这位冷淡的工作人员随即就走了出去。

通过餐议院发布的帝国针对异飨人收容计划第597条方案，Y1043可以在4X4的矩形室里自由活动十分钟，根据观测，名为温斯顿·拜齿的新进异飨体对区域内部产生兴趣。

其试图从分解人员鞋子遗留下的尘埃判断出信息，对摄像外露的连接线判断链路走向，以及观察假的通风栅栏，并在三秒后朝放置在其正上方的三号摄像头竖起中指。

执事工作两年半的观测人员认为此动作不含有侮辱意味，很可能代表某种习惯性的情绪宣泄。

“休息时间结束，你现在有三十秒钟的时间重新回到束缚床上。”

第三十秒，屋子内的温度急剧升高，地板传来一阵刺痛人体的电流，温斯顿的叛逆精神使他坚持到了第三十一秒，纵使如此，他脚底的一些皮肤也达到了二度烧伤。

拘束床伸出的机械臂重新把他束缚住。

两天后的沟通行动由另一位底级人员接替。

“你好吗？”

“我很好，傻逼。”

目标非常具有攻击性的语言导致以上两次对话都没有记录的价值，为防止此异飨体浪费分解局大量资源，测试部通过清除部门传来的志愿报告。

志愿通过。

允许对目标曾有接触过的编号Y055的底级人员接触Z1043。

附要，若Z1043在第三次沟通中仍不能给予有效信息，则由Y055实行现场抹杀。

通讯端口传来他们的交流记录；

…………

“真是好招啊，温斯顿先生，恭喜你又赌赢了。在谈话之前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我的鸟了。”

“那我是不是要祝贺你。”

“祝贺这事先放一边，先听我讲讲海明威奇遇记。它说之前去精神病院溜达时不小心被人捉住，关进了笼子，绑架它的人是个性情不定的哑巴，喜欢抢其它病人的巧克力豆，所以没什么朋友，其它病人也不喜欢和绑架犯待在一起。

海明威也看出来他缺少友谊，于是开始大展歌喉，唱着我教它的歌，那人一高兴就想靠着海明威去跟其它疯子显摆，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会唱欢乐颂的八哥，后来海明威就趁机飞走了，并在笼子里留下了一大堆巧克力豆。

说了这么多，不可否认海明威是只聪明鸟，不过你也应该记得，它也有个聪明的主人。我教过它重要的事情要说三次，‘重要的事’，温斯顿，现在是你的第三次机会。”

“戏剧化。”

“呵呵，对于现实来讲，这件事荒谬得恰到好处。”

“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是你杀的吗？”

“谁？”

滑舌拿出两张相片，“认得他们吗？”

“不认得。”

监控室内的观测人员把目标的肢体反应传入眼前的机器，证明此话的真实系数较高。

“有一段街区录像显示你走进内廷区的一家咖啡馆，里面发生了什么？”

“咖啡店的事，我最多只能说个大概。”

“这么说你陷入昏迷了吗？”

“大概是的。”

“为什么？”

“我貌似参加了一个黑色组织的真人秀游戏，至于游戏结果……我应该败在那一杯咖啡上，也是如我所料，那杯咖啡简直就不是人类能做出的糟糕水平……简直，简直是对咖啡豆的一场惨烈谋杀。”

“貌似？”询问人员抓住另外一个重点。

温斯顿凝视滑舌的眸子，后者眼神平静并无异常。

“貌似。”温斯顿再重复一遍。

“我显然是被人冒充了，那人顺走了我的身份资料，连报纸都没有放过，但那人又给了我些来路不明的钱，我猜那笔钱和真人秀游戏有关，他只是顺水推舟，然后又谎称能治好我的病，但！或许说起来有点拗口。

就算是新世纪最惊世骇俗的赤脚医生也没有逆天到用追杀病人来为病人治病！真是个好疗方，光是说就让我喘不过气。两天前我发现自己竟沦落到‘我们以后会告诉你’，这里也是个好地方，室内装潢就和会突然爆炸的微波炉内部一模一样。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

“可以了，‘傻逼快滚蛋先生’不要那么激动，你的情绪变化，面部表情也会被人记录在机器里，对你不利的条件越多，后面就越麻烦。”滑舌接着问下一条，

“你杀过人吗？”

“童子军杀过的人都比我多。”

滑舌再次重复了上一问题，得到否定的答复。

“想杀人吗？”

“不想。”

“想出去吗？”

“是的。”

“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