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遇(1 / 2)

冬日的风雪后,波兰平原被一片耀眼的白色覆盖着。骑兵的战马踏在雪地上,每一步都会扬起飞雪,让那些本已落在地上的雪花再次短暂地回到空中,然后再次重重地摔在大地上。

两个骑兵从平斯克出发,穿过了波兰边境上的森林,到了阿波卡利斯元帅设定的防区之一,与俄国境内城市明斯克相连通的交通枢纽。为首的军人熟练地翻身下马,把一封信递给了前来迎接的士兵。

“这天可真冷啊,这是最后一站吧,”辛迪加搓了搓手,即使戴着最好的手套,他依然觉得冷风刺骨,长时间的骑行已经让他的手彻底冻僵了,“老爹曾经说过,骑兵是战争的主人,哈,你见过哪个主人在战场上会这么狼狈。”

“阁下,您少说两句吧,”跟在辛迪加后面的士兵忍不住开口,“如果喝了凉风,明天您又要拉肚子了。”

辛迪加不过是个未满二十的传令兵,但身边却跟着一个随从,所有见到他的军人,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部队长官,都对他毕恭毕敬,深怕得罪了他。这并不难理解,如果你知道他的父亲是阿波卡利斯元帅的话。

辛迪加的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在斯拉夫人中也显得如此鹤立鸡群。他身材魁梧,手臂粗大,有着典型的斯拉夫汉子气质:粗放、直爽、不拘小节。

进了屋子,他把军帽一摘,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接过侍从递上的热茶一饮而尽,才感觉肚子里生出一阵暖意,顺着血管流通了自己的四肢,把刚刚在外面的寒冷一扫而光。

“好了,再喝两杯茶我们就该走了,”辛迪加连手套都没摘就抹了一下嘴巴上的茶汤,被手套上残留的冰雪凉得一颤,“现在几点了?啊,谢廖夫,我们不如在这里吃个午饭?”

“您决定,阁下,”被他叫做谢廖夫的随从拿起桌上的军帽,轻轻地弹去浮雪,再小心地挂到衣架上,“我们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耽搁一天也不要紧的。不过能早点回华沙总不是坏事。”

“我可不想这么早回去见我家那个老古董,一天到晚都板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点什么似的,”辛迪加往椅子上一瘫,几乎要躺了下去,“反正饭点也到了,不如在这里吃一顿,也省得饿着肚子赶回平斯克。”

谢廖夫点了点头,便又出门去找防区的负责人了,这次的传令,除了纸面下达的正规命令,对于防备俄国的东方战区还有更加机密的命令,这必须得由传令人亲自找防区长官口述。

刚刚独立的波兰军伙食异常得好,东欧平原本来就是俄罗斯的粮仓,波兰就在独立时把本属于乌克兰的部分地区也划进了自己的统治区内,加上对境内沙俄贵族的几次清剿,波兰军的伙食比隔壁俄国军队的伙食还要丰盛。

从谢廖夫现在进入的厨房就能看出来,炉灶旁挂满了风干的咸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油光,绿色的芹菜和橙色的胡萝卜整齐地码在案板上,旁边就是一口煮汤的大锅,厨师刚刚把一大块黄油放了进去,一阵奶香从锅中飘了出来。

谢廖夫走到锅边闻了闻,一阵炖土豆的香气从锅里窜了上来,厨师看了看的军装,觉得他应该是个大人物,没敢轻易地推开他。

这或许也和谢廖夫的长相有关,他的眼睛尖锐而深邃,像是一把能割开凡人表皮,直直看穿他们内心的利刃,哪怕是平日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贵族们,看到他这双眼睛也要打个哆嗦。

“劳驾您让一下,先生,”厨师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说道,“您大概不是这里的士兵,这儿是禁止普通士兵进入的,先生。”

“哦,抱歉,”谢廖夫识相地离开了炉灶旁,“我想问一下,防区长官现在在哪?”

“防区长官?您是说上校先生吧,”厨师拿起大勺,努力在大锅里搅拌着,同时把切好的胡萝卜和芹菜一股脑地倒进锅里,“这我可不知道,他喜欢到最基层的士兵中去了,您可以去周围的堡垒看看,或许他在那里。”

向厨师道过谢后,谢廖夫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堡垒附近,在门口,他就遇到了一个大胡子,带着军帽披着大衣的军官,他的脸黝黑黝黑的,布满了皱纹和伤疤,他眯着眼睛瞧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嘿,你,你是哪里的士兵,我没有见过你,”军官的手搭在手枪上,大步向谢廖夫走过来,“是新兵吗?第七营的,还是第九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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