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遇(2 / 2)

“我是从华沙来的,阿波卡利斯元帅的命令已经在今早送到指挥部了,”谢廖夫敬了一个军礼,从上衣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军官,“因为有些事情要当面和防区指挥官交代,才来这找您。”

“辛苦了,年轻人,”军官也回了个军礼,把证件还给了谢廖夫,“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一会还要去马场,你知道那帮军需官有多饥不择食,连马料都敢中饱私囊。”

谢廖夫搓了搓手,他觉得要把眼前的军官带到辛迪加面前说才好,但又不想耽误这位长官的时间,思考了片刻,他想着在这里说了,回头再报告辛迪加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是这样的,长官,元帅阁下要求您和其它防区一样,在边境做好战争准备,元帅阁下担心我们和俄国人会有一场仗要打。”

“团长,团长,”谢廖夫刚刚说完,一个小战士就跑到了堡垒旁,气喘吁吁地向军官敬了个礼,“团长,刚刚从东边来了一队马车,没说自己的来历,看起来好像是贵族。”

“贵族,”团长嘟囔着朝营地门口走去,“这个月第三批了,他们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吗?哦,小伙子,你也过来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几个人向着营地门口一路小跑,远远地看见一列马车队停在那里,为首的看起来是个俄罗斯贵族男子,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胸前的金色勋章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家族的荣耀。

但在波兰,这一切都被视为是俄国压迫者的直接证据,尤其是男人胸前的勋章,和马车上醒目的家徽。这一切似乎无一不在提醒在场的波兰人,眼前的男人正是数百年来压迫他们的,最令人厌恶的俄国贵族。

“你们的军官在哪,我要同他讲话,”男人骑在马上,头颅高高的扬起,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你们还没有资格同马车里的这位大人说话,快让你们的军官出来。”

他的骑兵挡在长长的马车队前,他们每个人都戴着熊皮做的帽子,身上的军装也是沙俄时期近卫骑兵才能穿戴的,每个人手上都有着厚实的手套,胯下的马鞍是上好的皮革。

相比之下,波兰军队的服饰就要穷酸的多了,大多数人只有一套棉花缝制的棉袄,和一顶狗皮帽子,绝大多数人的手套都是破破烂烂的,从裂开的口子里还可以看到白色的棉絮。他们警戒地望着那些骑兵,小心地把自己保护在拒马的后方。

虽然在服装上,马车队的骑兵看起来颇为光鲜,但在装备上他们就要逊色多了。骑兵们每个人手上只有一把马刀,连最基本的步枪和手枪都没有,仅有的一把手枪在为首的贵族男人手上,正耀武扬威地向士兵们摆弄着。

反观波兰军队这边,清一色的莫辛纳甘步枪,腰间还挂着左轮手枪,在不远处的阵地上,一个连的士兵正举枪对准马队。

看到这个阵势,为首的贵族男子也不敢太过嚣张,只是嘴上还不肯服输,一直喊着要部队的长官出来说话。他骑着马来回地踱步,拿着手中烤蓝色的左轮在空中晃悠着,努力让自己的气势不那么容易垮掉。

对于波兰军队来说,对峙的气氛并不算紧张,军队手上装备齐全,这地方还是有工事的阵地,耗下去一定是自己占优势。不少波兰士兵对车队的规模十分惊奇,他们大多是农民或工人的儿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波兰的军队在等待他们的长官出来做决策,贵族男子也在等军队长官,双方就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下开始了等待。不少阵地里的士兵甚至放下了枪,休息了起来。

团长和谢廖夫抄着近路,从木屋的小台子上直接跳了下来,溅得裤子上都是雪水,几人就要到营地的门口了,却看到一个高个子不慌不忙地走出了营门,到了那队骑兵面前。

“怎么搞的,那个人是谁,谁让他出去的,”团长一边努力把自己的腿从雪地里爬出来,一面骂骂咧咧地说着,“他妈的,我的手下怎么会有这么目无法纪的混蛋!”

但后面发生的一幕,让团长着实吃了一惊。

刚刚还在马上无比神气的贵族乖乖地从马上翻了下来,那些对峙着的骑兵们也从马上下来了,当几个人走近时,那个高个子正拍着贵族的肩膀:“好久不见啊,雅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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