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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说他不是死神么死神不是永生么?一个死掉的家伙要养什么身体?

路鸣泽玄而又玄地说死神并不是死掉的家伙,死神象征着绝对纯净的宿命和终极的归宿,何况奥丁并不是真正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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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家的小卧室里,芬格尔和诺诺对坐,桌上摆满了空啤酒罐。

窗外下着雨,天空是铁灰色的,街上积水深的地方可没膝盖,积水上漂着落叶。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那是婶婶指挥阿姨剁馅儿做肉丸子,好给芬格尔补补身体。客厅里传来铿锵有力的对白,那是叔叔在追某部抗日神剧。

路明非暂时是回不了家了,芬格尔说学院派了路明非去上海面试一个很有潜力的申请者,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诺诺的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笔记本上是路明非的电子病历,签名的主治医生是富山雅史。

这是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的病历,芬格尔偷偷地下载了带出来,之前一直没给诺诺看。

接近三年的时间里,他频繁地发梦,不敢单独待在封闭的空间里,严重失眠,靠饮酒来催眠,时刻都有不安全感,睡觉的时候都会把武器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尼伯龙根方案强化了他的血统,也缓解了他的症状,但EVA依然时刻监视着他的精神状态。

不过胼胝体联系中断这事儿富山雅史没在病历里写,倒不是他水平不够,而是他不被允许研究路明非的大脑,那颗脑袋是学院的重磅资产。但尼伯龙根计划就搞出了这么一个超级混血种,不从里到外好好研究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富山雅史之上没准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医疗团队负责路明非的精神状态,而富山雅史充其量就是个陪路明非聊天舒缓心情的。

现在这个实验体疯了,到底是血统的锅还是尼伯龙根计划的锅?他们不去思考原因,却想着赶紧抹掉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学院的形象在诺诺的眼里忽然变得模糊起来,那些道貌岸然的校董到底在想些什么?校董会的会议桌下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会议纪要?

“东京事件对他的影响那么大?”诺诺轻声问。

“那是一段悲剧,死了很多很多人,亲历者的精神都有些受冲击,恺撒其实也去跟富山雅史聊过。”芬格尔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怎么没事?你还写了一本小说。回忆的时候不怕做噩梦么?”

“我们这种负重前行的老家伙,年轻人怎么比?校长不也没事么?坐在尸山血河里他都能安安心心地抽完一根上好的雪茄。”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给我看?”

“没辙了呗!不过师妹你也不用沮丧,小路疯了也好,他疯了,就说明我们都是正常的。”

局面似乎明朗起来了,所谓的“A+级屠龙者楚子航”只是路明非用三个人的故事拼凑出来的幻影,真正的楚子航已经死了好些年。

诺诺不说话,不停地喝酒,越喝脸越白,像个独自发狠的女杀手。

隔壁传来的电视声忽然切换成了新闻:“近日来本市连降暴雨,给市民们的出行带来了很多困扰,导致了部分市民的恐慌情绪,一些商场超市的食物和饮用水被抢购一空。市政府今天早晨发出特别公告,公告指出,从地理水文状况分析,本市不存在水灾的可能性,请各位市民保持冷静。目前经过本市的高速公路有一半已经关闭,但进出通道依旧通畅,市政府将全力保障食物和商品供给。从今日起,学校、厂矿、企事业单位开始放假,各级机关全员待命,解决暴雨可能给市民带来的生活问题。”

“他妈的这几天的生意又要泡汤了!”叔叔叹气。

“就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不做就不做!整天搞些妖里妖气的小姑娘给老爷们捏脚!”婶婶在厨房里怒吼。

“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诺诺的眼神空洞,“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坐在厕所的地下,背靠着一扇门,好像一条狗……”

“人家碰到野狗,不上去踢一脚就不错了,你倒好,不但抱起来拍拍打打,还给它买狗粮给它起名字,师妹你可真有爱心。”

“你也对他很好啊。”

“男人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喝了人家一杯可乐,将来没准要拿命来还。我的债我认,你的债你认不认?”芬格尔挑眉。

诺诺沉吟了片刻:“真中二,可是说得蛮好。”

芬格尔笑得露出了牙龈:“炎之龙斩者的台词,他在第十六章说的,此处应有掌声。”

“可野狗一样的家伙怎么会是苏晓嫱、陈雯雯她们以为的那个路师兄呢?她们是瞎了眼?这里面逻辑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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