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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了老魔杖就是不一样。高贵的救世主波特都瞧不起我这根山楂木魔杖了。”

“别管他,哈利。”我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过我很好奇哈利会怎么处理老魔杖。

“它很强大,”哈利的脸上闪过一丝疲倦,“但我拿着自己的魔杖更开心。所以我会把它埋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等我正常死亡后,它的力量也就随之毁灭了。前一位主人永远不会再被打败。一切都终结了。”

“好主意。”我表示赞同。毕竟这根魔杖带来的麻烦超过了它的价值。

德拉科也点点头,“不愧是波特,想的果然周到。”

这话虽说是在夸哈利,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别扭。

我和哈利都向他投来震惊的目光。

“都盯着我做什么?”德拉科不自然地皱了下鼻子,看向我。

“柏妮丝,我说的不对吗?我夸了他难道还不够吗?”

“不不不,马尔福。你别这样,我不习惯。”哈利摆摆手,脸上的表情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德拉科。

“我看过斯内普的记忆,知道你也帮了很多忙。还有,谢谢你在庄园的时候没有指认我。”

“不客气,波特。我这么做又不是因为你。”

“如果我能预知你会通过那个破镜子找柏妮丝求救,早知道就该给你一个‘塔朗泰拉舞’。”

然而德拉科的回呛并未让哈利觉得难堪。他呼出一口气,表情自然了些。

“这样好多了。”

“柏妮丝,他什么意思?”德拉科无比嫌弃地皱起眉,用手指了指脑袋似乎在暗示我救世主波特先生病的不轻。

我低声笑了起来,“他的意思是让你保持自我。”

“神经病。”德拉科小声嘀咕道。

哈利看出德拉科是过来找我有话要说,便识时务地准备离开。不过他还有个请求。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马尔福。”

德拉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浮夸用力的表情仿佛全身都在拒绝。

“噢——我没听错吧?波特竟然要向我请教——”

“就一分钟。我发誓,不会耽误你和柏妮丝约会的。”

“我再说一遍,这是校长室,不是你们年轻人约会的地方。”一道声音插来。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正撇着他的小胡子不满地看着我们。

“知道为什么小天狼星不愿意过来看你吗?这就是原因。”德拉科一个静音咒过去,奈杰勒斯只能气的在画框里干跳脚。

“去吧,”我轻轻推了下德拉科,“我们的事一会再说。”

“看在柏妮丝还有梅林的面子上,我允许你向我提问。否则我才不会答应呢。听到了没有,波特……”

德拉科一路嘟囔着跟在哈利后面走出了办公室。

我无奈地笑笑,开始在校长室里踱步,打量着周围。

办公桌上摆满了鲜花。它们被施了魔法,永远都不会凋零。这些都是缅怀邓布利多教授的巫师自发送来的。

我摸了摸口袋,只掏出那枚通往邓布利多生前住处的门钥匙。

邓布利多去世了,房子的保密人又不清楚。想来那里肯定也荒废了。

我将那枚特殊的硬币放在桌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该留下的人总会一直在的。”

我闻声抬起头,邓布利多不知什么睁开了眼,透过半月形镜片看着我,还冲我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我正想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德拉科再度走了进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问你什么”

“戒指。”德拉科朝我走来,“他问我戒指在哪买的。然后我告诉了他那家店的位置。”

看来哈利采纳了我的建议,打算向金妮求婚了。

不过我很怀疑德拉科没有老老实实地说真话——这可不符合他的风格。

“真的?”

“真的,”德拉科点点头随即狡黠一笑,“只不过我和那儿的老板很熟。我会告诉他:如果一个额头上有闪电状疤痕、戴黑色圆框眼镜的男人前来挑选钻戒,记得加价。”

我们笑了起来。不过只一会,我就想起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有待确认。

“他……真的是他吗?”我尽量避开敏感的词,不想把“尸体”和斯内普的名字放在一块。

“是他。”

“不过我帮他把血污都擦干净了。这样下葬也体面些。”德拉科低声说。

“他脖子上的伤口似乎要比我们看到的更深一些。还有几个地方结了痂块。我都清理掉了。”

“不必自责,柏妮丝。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意愿。他这辈子受到的误解已经够多的了,就让他安息吧。”

“我知道,德拉科。”我使劲点点头,哽咽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很多事,我能想通也能接受,但我依旧很难过。

我们并肩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沉默了良久。

“他解脱了吗?”

“应该吧。他自由了。就像山风一样自由。”德拉科答道。

他的回答使我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差点忘了这个。”德拉科从袖子里抽出我的魔杖递了过来。

这样两根魔杖就都回到了我手里。

我接过魔杖摩挲着上面熟悉的花纹。

“我的魔杖用着顺手吗?”

“意外的契合。”他点点头,随即笑道,“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原来这根。毕竟它跟了我十几年。”

“你知道为什么六年级那阵我会那么快原谅你吗?”我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一次,德拉科不解地摇了摇头。

“我起初是真的死心了。不过斯内普找到我,希望我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在你也没令我失望。”

“其实我们是一类人。我救你也是在拯救自己。”

我们都曾是自卑的孩子。用自负和高傲伪装自己,执着于表面的优越感。

无论是显赫的家世还是精致的脸蛋都掩饰不了内心的缺失。

我们拼命炫耀、展示自我,却忽略了真正所需的内在品质。

我们也都曾失去过最宝贵的东西。

不过幸好,如今它们都回来了。

“这么说,我们还是灵魂伴侣喽?”

“当然。”我温柔地望向他。

“那请问我的灵魂伴侣柏妮丝小姐,”德拉科带着笑容朝我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愿不愿意和我回去休息呢?”

我将手放在他温暖的手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画中熟睡的老人便与他一同踏出了校长室。

走廊上很黑。

墙上的火把大都在战争中被毁坏了。我们不得不点亮魔杖探路。

四周很静。走廊上的画像在经历了一番热烈庆祝后都已疲惫而幸福地入眠了。夜巡的学生和神出鬼没的费尔奇也不可能再出现。

我突然有点怀念从前那种感觉。

“今晚是回你自己房间还是去我那儿?”德拉科问,轻轻挥了下魔杖将不远处的碎石移开了些。

“回房间吧。”我说,“我已经太久没回去了。”虽然我知道德拉科的床要比我的更舒服些。

“对了,你父母呢?”

“他们回庄园去了。你知道的,那里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夜很深了。我和德拉科并肩走在漆黑一片的走廊。倦意涌上心头,可头脑却愈发的清晰。

一些奇怪的信息碎片不由自主地充盈了大脑,我却无法抓住关键。索性就放任它们在脑海里畅游。

[他脖子上的伤口似乎要更深一些,还有几个地方结了痂块。——德拉科]

[邓布利多给每个人都留下了退路。——小天狼星]

[该留下的人,总会一直在的。——邓布利多]

我心不在焉地想着,突然心念一动。

这几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串联起来,一股奇异的电流涌遍全身,真相的碎片拼凑在一起,拼图的答案呼之欲出。

或许还有这样一种可能——

我停下脚步,愣了几秒之后松开德拉科的手转身朝校长室跑去。

“柏妮丝!你去哪?”

“我落了点东西,去取一下!”

我头也不回地喊道然后继续奔跑。

一直以来,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人类总是被惯性思维所困扰。它往往给予人经验却又妨碍人采用新的方法去思考。

当我们看到斯内普的尸体,下意识就会认为死去的是过去的斯内普。那么来自未来时间段的斯内普也自然会随之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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