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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笑着翻下马,将绳子给了来接的人,“莽蒙大捷,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还是来助重善将军吧!”

重善拍了拍顾濯的肩膀,道:“你手里的莽蒙军队是否要还回去?若是还了也不打紧,我们如今有了火柜和火铳,不怕拿不下那鸟西奴!”

顾濯问:“火柜和火铳?哪里来的?”

“是楯州运来的军械,还有火龙。你知谁来了?”

楯州来的,顾濯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只闻误之急忙开口,他聪明了些,知道不能直接喊,于是道:“是公子来了!”

是谢熠秋带着军械来了。

顾濯二话不说便奔了进去,他没有犹豫,他早就想见那个人了。

门一撞开,他便看见那身影立在桌子前背对着他。他关了门,一把将人从身后抱住,将头埋在谢熠秋的肩上,疯狂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谢熠秋抬手摸着顾濯的脸,又一次被扎了手,这次他有些心疼了,他知道顾濯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

顾濯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打在谢熠秋的脖子上,谢熠秋感受到肩上这人缓缓抽鼻,微微颤抖。他开口问:“怎么不说话?”

顾濯声音浅,像是怕惊了他,“我只想抱着你,感受你……我怕这只是梦,怕我说话了你不回应。”

谢熠秋没有多说,他从顾濯怀里转过了身,终于见着了那人的面孔,便伸出手。顾濯以为他要摸自己的脸,于是抬手覆住他的手,抚在自己脸上。但是谢熠秋却面无表情地抽开手,探向了顾濯的衣领。

顾濯急忙捂住,道:“大白天的,这么着急?”

谢熠秋没说话,只是将他的衣领扯开,一直往下扯,直到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他看着那处的惨状,忽然愣了。

顾濯笑道:“已经结痂了,莽蒙的医士医术高明,我在那里待上几天便好了。不过也幸好它好了,不然我都没法抱你。”

谢熠秋抬眸盯着他,“顾衡之,朕要罚你。”

谢熠秋在顾濯面前已经不再称朕,这让顾濯的神色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他舒了一口气,环着谢熠秋的腰肢,问:“陛下想怎么罚臣,臣听凭陛下处置,甘之如饴。”

他知道谢熠秋是在吓唬他,当然也是在担心他,所以他极力应和着谢熠秋。但下一刻,谢熠秋仰头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他尝到了甘甜,便不自觉地俯身,深深吻着。

谢熠秋被他扶着腰按到了桌子上,他双臂撑着桌子,似乎连身上的伤痛也感受不到了。

他吻的谢熠秋喘息,他听得见那人的心跳声,跳动的极其欢愉,像是在向他讨要,让他神情恍惚,让他想要极尽所有地给他。

他真是被这个吻惹得要疯了,但他生怕自己会令身下压着的谢熠秋感到不适,于是想要松开。可他的陛下却死死地抱着他,与他难舍难分。

等到松开的时候,谢熠秋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伸手摸着顾濯的下巴。“朕要罚你,再也离不开朕。”

这个动作像是挑逗,也像是调.教,让他感受到了谢熠秋久违的霸道。

顾濯被这句话逗得笑,他问:“陛下能离得开臣吗?为何会千里迢迢到这里寻臣?”

“我来找狗,他太久没对着我摇尾巴了。”事实上,是谢熠秋太久没收的顾濯的信,实在想他了。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顾濯看着他的脸,不自觉俯身亲了一口,随后将人从桌子上拉起来,紧紧拥在怀里。“你想看我摇尾巴?今夜摇给你看怎么样?”

第113章

顾濯揽着谢熠秋的腰, 抱得紧紧的,说话时眉眼低垂着瞧着他,似是撩拨。而谢熠秋对这份撩拨没有丝毫排斥, 反而勾着顾濯的脖子迎合着。

但是当谢熠秋想要凑上去吻他的时候,他却躲开了。顾濯在来时的路上想了很多,有关他和谢熠秋的所有。谢熠秋本该无情,一旦有了情, 便要承受蛊毒的侵害,这是对他的惩罚,顾濯若是想起曾经自己所承受的一切, 便觉得谢熠秋活该承受这种蚀心之痛。可这也是对他自己的惩罚, 永远回不去现实, 以及看着谢熠秋永远解不开毒。

所以他想探问自己的内心, “真的想回去吗?”若是想,这段感情就是不该存在的, 若是不想……

谢熠秋疑惑地看着他, 顾濯拿着腔调道:“我在莽蒙杀了两个人, 一个是莽蒙可汗扎那, 一个是北蛮首领莫夫。来日我会拿下西奴, 像我这样的人, 不该再对着别人摇尾巴了,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行。”

谢熠秋道:“看来朕不能再拿你当玩笑了。”

“那当然。”顾濯哼笑一声, 伸手捏着谢熠秋的下巴,“你要讨好我, 对着我摇尾乞怜, 喊我夫君, 我再考虑给你好处。”

谢熠秋的眸子里透着错愕, 他皱了眉,但又一瞬间破了功,他被顾濯逗得红了脖子,耳朵也瞬间绯红了。虽然他与顾濯交欢并非初次,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顾濯这样凶猛。他以往都是被伺候着的,如今倒像是他在伺候顾濯。

甘宁没有楯州那么热,但是他看着顾濯喉结滑动,自己面上也生出潮红,不久便出了汗。顾濯动作粗鲁,不顾他的死活将人拖到了床上。他痛吟几声,明显没有以前那样舒服,不多时眼角便涔了泪。实在受不住了,全身都在打颤,才咬着牙道:“顾濯!你疯了,你想弑君……”这该是欺君,欺侮!

这句话颠簸着被吐出来,听着也是悦耳。顾濯箍着谢熠秋的手腕,“陛下,跟我讨饶吧,求我怜爱,向我俯首……”

他今天一定要狠狠地罚谢熠秋,把所有委屈都讨回来。这辈子、上辈子,谢熠秋如何压榨他,如何欺负他,他便如何让谢熠秋羞着跟他讨饶。

他听着一声声“衡之”“夫君”“饶了我”,不知过了多久,谢熠秋口齿含糊地累瘫在他怀里。可他是白天进来的,此刻才刚入夜,他有些饿了,便看了眼垂着睫毛昏昏欲睡的谢熠秋,披上衣服出了门。

没过多久,顾濯端着晚饭进来,谢熠秋正睡的熟,他便将人扶起来抱在怀里喂。谢熠秋迷糊地吃着吃着便醒了。他们身上汗多,顾濯备了水,要将人抱进去,谁知谢熠秋却怕了,非要自己进。

顾濯便真的撒了手,看着他又疼又软地瘫进去,而他像是在观赏。谢熠秋闭着眼,像是睡在了里面,顾濯便凑过去道:“你又在等着我给你洗?”

谢熠秋声音有些沙哑,“没有。”

“那你洗这么慢,是不打算让我洗了?”

闻言,谢熠秋想抬手,可身子软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垂着眼睛慢吞吞地动,一睁眼,自己已经被顾濯按在桶壁上了。而这浴桶小,两人便只能面对面摞在一起,他坐在顾濯腿上,一瞬间浑身上下都发了烫,是由内而外的滚烫,如一股热流袭进。

身前之人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耳边,他热得骇人,趴在那人的肩头,一声一声低喃着“顾衡之”。

但顾濯似乎并不想给他满足,只是胀在他的体内,稳如泰山。谢熠秋要么求他,要么“御驾亲征”,髀间抖擞。

谢熠秋一夜都是迷糊的,直到第二日,两个人都是睡到日上三杆才醒。他知道顾濯这是故意折磨他,听到门外来人喊吃饭,便拽着顾濯不许他起来。

韩承在门外端着饭食怔怔地立着,生怕凉了,但是屋内没人应声,他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等着。

屋里的顾濯被谢熠秋扯着,索性俯身压在谢熠秋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沉沉喘着气,道:“你想跟我睡多久?不吃饭了?饿着?”

谢熠秋闭着眼睛,无力道:“你给我穿衣。”

顾濯突然笑了,他想让谢熠秋跟他稍微低低头,于是弄了他一晚上,结果这时候谢熠秋又指使他了。但他不生气,只是将人拉起来,说了一句“娇惯。”

谢熠秋微微皱眉,听不得别人喊他“娇惯”,但也没开口反驳,任顾濯摆弄。

到了接近中午,两人才一块用了饭。顾濯忽然想起来问:“重善说你送来了军械,该不会是通州的那一批吧?”

谢熠秋道刚刚用完饭,正擦着嘴。“通州那一批军械尽数放在了楯州,给了舜秦王,从前在陈盛手里拿过来的顺启营合并到了舜秦军里,这批军械已经老化,不能直接用。楯州、濮州和费州有工匠和冶金的地方,我监工数月,看着他们将老化的军械修理好,又仿照着做了一批新的能用的军械。”

顾濯惊叹地一笑,他没想到离别这些日子,谢熠秋竟做了这些事。他从书信中得知谢熠秋在那三州开展了屯田,准备士兵和粮食。如今谢熠秋在南边那三州不仅发展起了农事,还搞起了军备,短短半年,顾濯不得不叹一声,当真是当帝王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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