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心里有这个队伍,我也知道17(2 / 2)

三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海..洛..因。”蒲银砾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人。

郭文韬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应该一直在做这个,给过路人塞这些粉末。”王春彧动了动手里的枪,“这也是毒业惯用的伎俩了,从小培养孩子,或者找一些智力不太正常的孩子,来给路人派发毒.品,利用孩子讹钱。这个孩子,好像业务不是很熟练。”

蒲银砾站在原地,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白色粉末,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和火拼的事情会有关系吗?”郭文韬的声音在背后发问。

“我觉得没有。”王春彧的声音冷静,“他应该是他们离开的时候被拉下了,只能说明人走得匆忙。”

“他以后会怎么样?”蒲银砾死死地盯着棕黑地里的一片白。

王春彧和郭文韬都没有说话。

“去找小齐吧,小齐要紧。”王春彧紧了紧手里的枪。

郭文韬跟着王春彧走了两步出去,又回过头,“蒲银砾?”

蒲银砾魂魄回身一样抬头,“啊?”

“走了。”

“哦哦。”蒲银砾三步两步跑到郭文韬前面,跑了两步又回头过来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枪,对着郭文韬傻笑了一下,转身跟上了王春彧。

郭文韬在蒲银砾背后不可查觉地叹了一口气。

蒲银砾在他前面走,在王春彧的安排下往右边寻找,很有专业性地小心翼翼,推开门又打开窗,没有放过一个细节,脚上被遮住的电子锁隐约扣出了一股轮廓,闪着一点点的绿色。

郭文韬站在窗口看教室里搜查的蒲银砾,看了多久他也不知道,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破旧,地上全是细碎的砂砾,蒲银砾头上挂着细细的汗,时而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蒲银砾一路都在做不必要的事情。郭文韬觉得他比蒲银砾本人还要清楚。

蒲银砾不是第一个协助断案的罪.犯,以往的罪.犯便是冲着减.刑而来,只是提供必要的消息和人脉,剩下的总是会为自己出.狱后的社会处境考虑而有所保留,更别说跟着警..察和道上的对着干。像这样在桌子板凳底下钻来钻去的,郭文韬也是第一次见。齐子宸也不是蒲银砾的谁,何苦这么用心?那个孩子也不是蒲银砾的谁,何苦这么难过?

除了傻,郭文韬也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了。

“文韬!”王春彧在背后叫他,“这边。”

“来了。”

“那边都找过了。”王春彧指指后院,“都没有。”

“那边也没有。”郭文韬靠在墙上,“一点点线索也没有吗?你确定是这里吗?”

“确定,那个孩子也是证据。”王春彧点头,“卧底行动,齐子宸可能不敢留下信息。”

“他跟着他们走了?”

王春彧摇头,“不知道。据我的眼线说,场面有点凶残,有点混乱,像齐子宸这种新混入团队的人,最容易被当做他们火拼的炮灰。”

郭文韬脊梁骨上一阵冰凉。

“还是来晚了……”

“这里!这里!”蒲银砾忽然在后墙边上喊,“你们快过来!”

王春彧和郭文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墙边。

地上平平地躺着一只匕首。

“这是齐子宸的!”郭文韬惊呼,“我确定。”

王春彧熟练地拍了照片,戴上手套拿起匕首放进了密封的塑料袋里。

“这能说明什么吗?”蒲银砾盯着王春彧。

王春彧摇头,“不知道,要查过指纹才能确定。”

郭文韬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别的了。”

“回去查一下吧,这事情急不得,急了容易破坏小齐的潜伏计划。”王春彧拍了拍蒲银砾的肩膀,“干得漂亮。”

蒲银砾唰一下就咧开了笑脸,像被老师奖了小红花。

真傻。郭文韬想。

——

齐子宸睁眼的时候头痛欲裂,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个声音阻住。

“别动,你中毒了。”

齐子宸本能性地进怀里捞了一手空。

“你的刀掉在那边了,应该能给你的同伴一点信息。”耳边的男声特别冷静。

齐子宸挣扎了一下,脊椎一阵酥麻的疼痛,最后任命地倒回床上。刚睁开的眼睛还有些昏花,震惊了两秒,才来得及看清眼前这个土坯房,看清房梁上结的蜘蛛网和头顶的天窗。

还是白天。

齐子宸使劲想扭头,脖颈一阵刺痛阻止了他。

“不要动,会痛,你没必要看见我。”男人的声音又传来。

这个声音是完全陌生的,齐子宸从来没有听见过。

“你是谁?”自己开口的沙哑和无力把齐子宸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最好也不要说话。”

齐子宸闭上了眼睛,眼前是自己以曾氏家族的下线曾红的身份走到德猜面前的画面,他在线人的引荐之下和德猜提出合作的意向,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还好好地刻在脑子里,自己当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对方没有完全相信,但获得了合作的协商机会。之后的□□来得突然,德猜的翻译告诉他,今天本来就是个设过局的火拼吞并,齐子宸当下心头一沉却还是冷静地躲在角落,每时每刻关注着德猜的动线。直到一双手忽然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松开得很快,但那一捂抽走了齐子宸的全部力气,之后的记忆就是一片模糊。

齐子宸睁开眼睛。

那只手的力道和味道让齐子宸极度不安,还有现在这个自己看不见的男人。

“我在哪?”

“说了让你不要说话,会恢复得慢。”

“我在哪?”齐子宸坚持。

那边叹了一口气,“你在Rambukkana的一个小村落里。”

“你是谁?”齐子宸又问一遍。

那边妥协似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是谁不重要,我奉命护你,请你好好养伤。”

“奉谁的命?”

那边没有说话。

齐子宸用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起来,胸腔一阵钝痛又被摁了回来。

“请你不要再动了。”

齐子宸听到了脑后的脚步声,“我凭什么相信你是来保护我的?”

齐子宸好像听见了一声笑,然后一块黑布劈天盖地地蒙在了脸上,紧接着是一阵眩晕和无限的沉睡。

“你相不相信不重要。”

天色已经暗了。

蒲银砾站在巷口,面前两车道的路上偶尔开过几辆突突车,会停下来问他去哪里,蒲银砾摆摆手,便只是原地踱步。

晚上的路灯昏暗,沿街的店都早关,**点钟的时候就已经漆黑一片,只剩下一点点微光照着远处骑来的自行车。

车上是个本地人样子的男孩,十七八岁的年纪,停在蒲银砾面前,开口却是标准的中文,“先生,您要的东西来了。”

蒲银砾点点头。

男孩从背后塑料袋里的一堆衣物底下翻出几页纸,递给蒲银砾。

蒲银砾伸手接过来,就着路灯就开始看。

男孩坐在自行车上,“我可以走了吗?先…先生?”

男孩眼看着微弱的灯光下,蒲银砾头上的汗一点点冒了出来,拿着纸的手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眼镜背后的眸子想要把纸盯穿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蒲银砾有些僵硬地抬头,“你确定信息来源可靠吗?”

男孩有些自负地点头,“当然。”

蒲银砾呼出一口气,“谢谢,你可以走了。”

男孩也松了口气,踩上自行车一脚蹬出去好远。

蒲银砾看着手下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拿出备好的打火机,点燃了纸的一角。

黑夜底下的火光显得尤为显眼,像个烟火一样在蒲银砾手中绽放。

蒲银砾把烧得差不多的纸扔在地上,转身走进了巷里。

地上的火焰还在燃烧,一点点吞噬着纸上的字,直烧到顶端。

上面赫然印着。

被调查人:周惜烨。

先惜烨再江洲再文韬再…一个个排队。

还是齐妈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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