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罂粟27(1 / 2)

红西装的男人坐在集装箱上,两条腿在半空晃着。

鲜红色的西装在夜色里也很扎眼,他远远地看着公路上驶来的汽车,手底下压着一把架好狙击枪。

车在不远处停了,先下来的是人,后是货。

两大个麻袋,放在路边。

男人有些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从集装箱上站起身,正了正西装的领结,蹲在了狙击枪前。

那边的交易已经开始,准镜里是双方摊开的手。

他纳收回拇指,四根手指笔直向前。

代表成交。男人扣下了扳机。

“砰”。

对面的人直直地跪在了他纳面前,身体缓缓倒在两个麻袋面前。

男人站起身,拍拍手掌,从集装箱上翻身落了地。

他纳转身走来,“干得漂亮。”

曾红微微颔首,“为老板效力。”

王春彧一开房门差点被郎东哲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王春彧看着直挺挺立在门前的男人,“有事不会敲门吗?”

“给你守门。”郎东哲云淡风轻。

“你最好是。”王春彧撇撇嘴,“什么事?”

“你这个队长是吃干饭的吗?”郎东哲上来的语气就很冲。

王春彧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衣服,后背上的枪也正了正,袖子先卷起来,衣服塞进裤子里,一套下来王春彧抬头看郎东哲。

“干嘛?又要吵架?”

“你说说你来这里一两个月了你干什么了?”郎东哲扶着门,“你送出去潜伏了两个人,一个吸了毒回来,一个干脆就变成对面的人了。”

王春彧好委屈,“也不是我让他去吸||毒的啊,曾红的事儿那不主要是你的锅吗?”

“哦,你也开始叫他曾红了?”

王春彧眨了眨眼睛,“周惜烨都叫他曾红了,我们还要叫他齐子宸吗?”

郎东哲点点头,“那就叫他曾红吧。”

“不考虑任何的队友情谊,从我们的角度来说,”王春彧指了指郎东哲,又指了指自己,“从他开始叫曾红的时候起,他和我们就是敌人了。”

“所以呢?”

“所以如果周惜烨都不在乎,那我们不用手下留情。”

郎东哲忽然一下笑出声,“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局势好吗?现在是我们手下留情的时候吗?”

王春彧沉默了一会儿。

他觉得郎东哲说得有道理。

“队长,我们干点什么好不好?”郎东哲靠在墙上一脸无奈,“别养伤了。”

王春彧瞬间心气就不顺了,“什么叫别养伤了,确实有伤要养啊?邵崇兰不打架,蒲银砾刚能走路,手上还少块肉,唐江洲刚刚恢复记忆,周惜烨脖子上还有个洞,你刚才不是还在给郭文韬灌药呢吗?”

王春彧挥着手臂,“谁出去干活?就咱俩?”

“邵崇兰为什么不打架?”郎东哲冷着一张脸。

“我怎么知道?”

“他为什么一天天的事情这么多?”

王春彧说郎东哲你有心吗。

“这一屋子事最多的不是你吗?”王春彧拿根手指戳着郎东哲的胸口,“你摸着良心。”

“我和蒲银砾要暗里要干什么的话,你们明面上一定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力。”郎东哲看着张牙舞爪的王春彧。

“你,和,蒲银砾?”王春彧挑起眉毛,“你现在都开始跟蒲银砾用’和’这个字了吗?”

“怎么了?”

“那我怎么办?”王春彧撅起嘴,“我们两个怎么办?”

郎东哲交叉着双手,“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

王春彧说我现在就弄死你丫的。

“还是你想让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郎东哲抬抬下巴。

“当然。”王春彧狡黠一笑,“我还想在你家祖碑上留个名字呢。”

郎东哲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就写郎东哲他爹就行。”

“……”

“我们需要有所动作了,不能坐以待毙。”郎东哲沉下眼神看着王春彧,“不管多重的伤都要上前线,对面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们养伤。”

“那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

“我把你名字刻在我家祖碑上。”

“……”

蒲银砾推开了房门,里面背对着他坐着的少年浑身一抖。

窗户开着,窗帘一阵阵吹起来又落下去,男孩子又瘦削了一点的背影落在外面二楼高的棕榈叶面前,风吹过来像能倒下去。

蒲银砾扶着门站着。

“不回头吗?”

郭文韬没动。

蒲银砾轻轻地带上了门。

“好些了吗?”蒲银砾坐在郭文韬身边。

“嗯。”男孩微微地点了点头。

“郎东哲给你吃药了吗?”

郭文韬又点了点头。

房间里陷入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和尴尬。

“嗯……”蒲银砾想看看郭文韬又有些不敢看他,拿眼角的余光一眼一眼地瞟着看上去有些憔悴的男孩,“那个是什么感觉?”

“哪个?”

蒲银砾有些尴尬地挥着手,“就那个,发作的时候。”

“你好不会找话题啊。”郭文韬看了蒲银砾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郭文韬的语气听上去还轻松,蒲银砾松了一口气。

“疼吗?”郭文韬问。

“什么?”

郭文韬伸手摸了摸蒲银砾的脖颈,“我咬的,痛吗?”

“痛。”蒲银砾实话实说。

郭文韬看着蒲银砾脖子上细细一圈牙印,已经上了药,还是能看出淤血,隐在薄薄的皮肤下面,像是刻意藏着一样,紫黑色的像股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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