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周六37(2 / 2)

唉,不管了,到时候就可以证明梁甫森也不是什么都对,应该就可以劝服他好好听自己的,跟着自己的经营方向去研发。

就算是个星期六,别人都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刷手机,杨宏远却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到公司几乎都没有人了。

这个机会刚好合适,他走向了实验室。

他做为高管,也是有出入实验室的权限的,但他平时没有事基本不来。

但杨宏远对实验室的布置不太熟悉,他只是看到过梁甫森在哪里研究过不死酶,但不确定那个东西的标本到底存放在了哪里,应该是在冰箱吧。

杨宏远开了灯直奔冰箱,打开门上下看了看,里面都是一排排的标本制剂,他只能一个一个拿出来看上面的标签。

找到了,杨宏远有点激动,他拿着标本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做贼一样,明明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是拿去药厂看一下,又不是要据为己有。

“你干嘛?”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杨宏远被吓到弹了一下,看到梁甫森站在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质问他。

“甫森啊,我……我以为你们都下班了。”

“下班了就怎样?你为什么要等我们下班了才来?你手上拿的什么?”

梁甫森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看到他拿的是不死酶的标本,立即急了:“你拿这个干什么?宏远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想要去抢回不死酶,但杨宏远后退了一步,把手往更远的地方伸去,摆明了不想把这东西还给梁甫森。

梁甫森没想到杨宏远会来偷偷摸摸拿标本,更没想到,他拿了还不想还给自己。那么,他到底要拿去干什么?思及上一次两人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梁甫森很快就有了个猜测。

“你是不是想偷标本?我告诉你,这是姜愈的,是S大生物研究所的发明,不是我们公司的,你这是明晃晃的盗窃!”

本来只是想拿去测试一下的杨宏远被“盗窃”两个字彻底震惊了。他看着梁甫森不动,在梁甫森瞪大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急切,愤怒,不解,更多的是,他看到了鄙夷和不屑。

跟梁甫森相交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还是对着自己这个公司元老和战友。

杨宏远都忘记了解释自己的意图,既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梁甫森上来就一厢情愿认定了自己是在“偷”东西,他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他这段时间在心里的猜忌和怀疑开始疯狂地发酵成委屈和愤怒。

当初若是没有选择梁甫森做为合作伙伴,而是另外一个朋友,那个人的公司现在已经上市了,他的资产现在也无法估量了。

自己不过是认定梁甫森脚踏实地,诚信可靠,最终选择了他,杨宏远对梁甫森的信任可是从来没有退缩过,而他得到的又是什么?

一个“偷窃”的词让他觉得过去的几年都是白干了,友情烟消云散,事业了无希望,他含辛茹苦这些年,到底意义在哪里?

面前的这个人,曾经他认为是最可靠最亲密的战友,为什么面目开始变得如此可憎?

本来一肚子话想要解释的杨宏远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最后,他说话了,但说的完全不是自己想要说的话。

“甫森,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觉得我是会偷东西的人吗?”

梁甫森自然也不相信,但他是个直来直去的知识分子,不懂得拐弯抹角,不知道委婉掩饰,就连好话都不会说几句。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看见你拿了姜愈的标本,还不肯给我!”梁甫森说,“你要是现在还给我,那这事就算了,我也不会去报警。”

“你……还想去报警?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信任吗?”杨宏远听到“报警”两个字眼睛都红了,愤怒和使劲压抑的狂躁就要吞噬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信任?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是解释不了或者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我为什么不能报警来抓你?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会做这种事!”梁甫森音调越来越高。

“我是哪种人,我做了哪种事?”杨宏远比他更激动,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窃贼!偷窃!”梁甫森喊了出来,这是他第二次用偷窃这个词,还给杨宏远冠上了“窃贼”的称号。

杨宏远心里有根弦断了。他知道,那是他细若游丝的理智。

杨宏远再也不想解释了,没有意义。事业没有意义,朋友没有意义。那时,他虽然失去理智,却仍然没有丧心病狂。他今天就是要拿走标本,也不想告诉梁甫森是为什么,他想做点什么,吓退梁甫森好让自己脱身。

他往门口退去,看到旁边桌子上的医用酒精,用另外一只手揭开盖子,把酒精倒在他和梁甫森之间的地上,倒成了一条线,然后他掏出了自己衣服口袋里的打火机,“啪”的点燃了。

“轰”的一声响起,地上瞬时冒起一人高的火焰,把杨宏远和梁甫森隔开了。

把梁甫森一个人留在那个实验室里到底会怎样,杨宏远不愿意去想。他并没有想把梁甫森烧死,他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他当时其实只是不想再看到梁甫森,不想听他说话。他知道这一点点酒精一下就烧光了,根本不可能会造成什么严重的事故。他甚至还决定了等几分钟就要回去把梁甫森拉出来。

但他不知道,梁甫森对火有这么严重的恐慌,以致于他自己撞翻了更多的东西,包括和导致爆炸的乙炔气瓶。

更没想到的是,在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实验室的火已经很大了,那里有不少易爆气体,高温已经蔓延,然后他就在一声爆破巨响中被冲击到了院子里。

等他带着伤灰头土脸磕磕碰碰地跑到楼上实验室,就看见原来实验室的地方和隔壁的几个房间只剩一个巨大的洞和一片废墟。

杨宏远跪在地上,捡起地上一片似乎是梁甫森衣服的碎片,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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