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肉搏64（2 / 2）

“蒙克先生。”不卑不亢地声音传来，这是工人代表之一。

他是被推举出来与委员会谈判的人员，现在他有了另一个使命，与贵族监督城卫军发放食物。

在一旁有一个搭载着纤维蒙面的凉亭，三三两两摆放着白洁镶着金丝的桌椅，在茶桌之上更有流转着光泽，盛满的醇厚饮品，贵族端坐其间，细细品尝其中滋味，亦或者与同伴交流最近的风流韵事。

但是，其中少不了心不在焉的人，因为他们的资产被城卫军侵占了，他们来此是为了与蒙克商量，要回属于自己那一份被城卫军侵占的财产。

波克在一次宴会中暗示，已经与城卫军达成协议，只要他们继续为城卫军提供后勤，资产就会如同倾倒酒水一样流转于他们杯中。

“是你，工人代表。”藏于机关之下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让人听不出情绪。

“是我。”代表有些疑惑为什么城卫军会戴上面罩，不过想要城卫军不穿戴机关才是少数就没细究了，当务之急是组织分发食物。

“蒙克先生，请你维持秩序，分发……”

枪声响起，代表倒下。

“嗡嗡嗡的苍蝇，弟兄们，给老子杀。”

工人的表情好似凝固在脸上，期盼、欣喜、渴望等等充满对未来期许的情绪都在这一张张脸上直白的显露出来，但一声枪响打破了所有祈愿。

伦斯特的居民没有明天。

今天，他们也只能无力在这个充斥着暴力、谎言，承载着无数人绝望嚎哭好似由无数污秽形成的城市中无力挣扎，伸出的手够不着通往明天的树枝，只是暂且抓住同伴的尸体苟延残喘，度过他们唯一能看到的今天。

如果今天能活下来。

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运载机关已经将城卫军提前送到合适、便于拦截的地方，任何行动的生命体都将被铅头子弹伺候。

活人越来越来少，尸体越来越多，废墟之上是缓缓形成的血泊，以及蒸汽与硝烟，死亡的阴霾已经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绝望充斥着人们心头，这是一场名叫屠杀的悲剧正在伦斯特废墟这个舞台上上演。

代价是人们的血肉和轻如鸿毛的生命，无人制止这样悲剧上演。

“蒙克大人。”贵族强装镇定。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但是……”蒙克拖长尾音。

他戏谑看着这群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贵族，如今神色惶恐，抱起团挤压倾轧站在领头者的后面，装腔作势却又胆小如鼠的样子直令人发笑，这就是他以前所恐惧的贵族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明白，明白，蒙克大人，我们只是在这里‘督促’，噢不，在这次举办了一次茶会，一次邀请蒙克大人您的茶会。”

贵族恭敬地弯下了腰，伸出手邀请蒙克进入他们的茶亭。

“大人，请。”

“不，你猜错了。”蒙克做出了他一直梦想着做出的动作，把枪抵在贵族的脑门。

“我想让你们死。”

子弹击穿头颅，血色与白色黏糊糊状的物品洒在蒙克漆黑的士兵机关上，他摸了一把脑门的粘稠物，好似疯魔。

贵族恐惧地看着他，他走一步，贵族们就退后一步，推搡着，挤攘着，将前面的贵族顶住自己却在后面的同伴的推挤下进退不得，庞大的宽檐帽落在地面被踩踏，勒紧的腰部此时让人感到窒息，绅士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小姐抛弃了优雅的做派，他们现在是被生存欲望支配的动物，竭尽全力想要远离天敌的裸猿。

但是没有用，士兵已经从周围包围过来，无论怎么挤压也逃不掉最终的命运。

蒙克却有些无聊，面前的贵族也不过是与那些贱民无异的动物，什么高贵？什么神圣？不过是装点自身，需要时可以随意抛弃践踏的口号罢了。

“男的杀了，女的随你们。”

下令之后，蒙克离开了此处，现在，他需要找到波克，贵族的领袖，杀了波克，他才能掌握整个伦斯特。

“动手了？”

“是的。”

“动手吧。”

突然间一股白色的洪流从伦斯特城市中涌出，那是涂装成白金色的士兵机关，一如贵族奢华的作风，华丽的花纹雕饰机关全身，瑰丽华美的剑盾纹章烙印于机关胸口左侧，在其之下，是更多精细的纹章，这是贵族组建的私兵。

拥有比城卫军更为精良，更为优美的装备的私兵闯入了这个混乱的局面，对一切正在、将要、可能实施恶行的城卫军降下制裁。

“为了伦斯特秩序！杀死邪恶蒙克！”

嘹亮的口号响彻伦斯特上空，他们对着城卫军开枪，子弹以布朗运动射向不知名的敌人，居民？城卫军？贵族？私兵？子弹只会穿过沿途中的一切障碍，就像人们会杀死阻碍在他们面前所有敌人。

双方在废墟上、在街角边、巷子里，在可以交战的地方进行战斗，在任何能够射出弹药的地方射出弹药，子弹打在机关上溅起火星，或许是设计人完全没有想到过士兵机关的武器会射向士兵机关，子弹完全穿不透机关的装甲。

瞬间，几乎是在看到火花的瞬间，交战双方就抛弃了蒸汽步枪，而是冲上前使用最为原始的攻击方式肉搏。

伦斯特陷入机关与机关之间的搏斗中，至于平民，没人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