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才的误判19(1 / 2)

锅里的珍珠起伏着沉入锅底,李秋兰捞出手搓肉丸,将它们倒进盘里。

我提着筷子俯首沉思,碗里的韭菜鸡蛋饼侧畔流着油,我用筷子夹断饼块,有一茬没一茬地扎米饭。

一只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我侧头看去,是李秋兰。

李秋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浅尝了一口米饭,口腔里炸出浓郁的韭菜蛋香。我低垂眼帘,李秋兰抓紧我的膝盖。

“秉性同学。”

“没事。”

张陆离酌酒半笑着,他吃一口猪心喝一口酒,毫不在意我们两个人的情绪。

明明是李秋兰做给我的饭,吃得最香的反而是他——我苦涩的想着,却也习惯了张陆离的作风。

几年来他都是这样。

“秉性同学,不好吃吗?”李秋兰探身轻声问。

张陆离大笑着:“这菜做得不错,不好吃就是这家伙的问题了。”

“叔叔,这么说不太好。”李秋兰低声对张陆离说。

张陆离闭嘴不言了,我这才发现,张陆离好像有点对付不来李秋兰,在李秋兰来我们家的这段期间,张陆离一直避免与李秋兰产生话题上的交锋。

这顿饭注定不会让我太开心,等李秋兰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一半,只有西山拉着血红的旗帜摇摇欲坠。

我不太放心让李秋兰一个人回家,我提出送李秋兰回家,松树针叶抖动,苍白的灯光次第投下,几盏路灯半明半灭时好时坏,光影瞬息间出现,停顿了片刻又瞬息间消失。我相隔三掌勉强才勉强看清李秋兰的脸。

“真抱歉啊,来我家还让你做饭。”

“我的爱好就是做饭啊……秉性同学。我也只会做饭。”

“你喜欢吃什么?”我忽然问。

“嗯……硬要说的话,我喜欢吃肉。”

“真是简单又朴素的喜好啊。”

“是啊。”

“餐具还忘记还你了。”

“没事的,就留在秉性同学家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去呢。”

我们闲聊着到了分别的十字路口,我的心情不在闲聊上,但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去挽留些什么。

和李秋兰这样待在一起总能让我感到一种静谧的力量。那种力量现在促使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风爬上电线杆,让漆黑的电线摇晃,鸟雀纷飞,余晖将尽,李秋兰的眼如明月下波光粼粼的圆谭水面。她背着手,静若秋芷。

“秉性同学,我真希望今后每一天,都不要改变。秉性同学也不要变。”

“我也希望希望今后每一天都一样。”

“可我们都要长大的,时间依然会悄无声息的走。”李秋兰睁开眼,角膜反射着万千光芒,“秉性同学,但今天的你,我会永远铭记。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先前发生什么,现在的我都喜欢现在的你。”

“我也一样。”

“明天见……”

“明天见。”

我们挥手道别了,就像放学回家,我独自一人朝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下午一点,我们还有一场会议。

那就是赵月馨邀请我们在校门口汇合,共谈剧团(草台班子)发展事宜的重要会议——我觉得这件事交给赵月馨是最合适的,毕竟在班级里她也是干统筹规划的,负责老师与学生之间的沟通。与她相比,班长更多是出席各类活动,作为班级的三好学生出面。

次日清晨。

浓厚黑烟飘出厨房,张陆离推开店门,坐在靠门的椅子上,抽起闷烟。

我端着一盘黑黄黑黄的柔软固体走出来了,张陆离放下烟,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等盘子被放到他面前,他又把烟放回嘴里。

“怎么不吃。”我问。

“我怀疑你放毒了。”张陆离平静地说。

“只是火候大了点。表皮是稍微有点硬,可里面是软的。”

是的,戳它的表皮它还会回弹呢。

“你确定这不叫碳化。”张陆离放下烟,捡起筷子戳了戳那来历不明的物体,“而且里面真的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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