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孤独28(1 / 2)

在我们群体中不乏个体拥有独特的情感体验——孤独。

本该喜爱和自在的场景不再让他(她)喜爱自在——也许他(她)从未喜欢过。

就像一个孩子从小憧憬去坐游乐园的过山车,或许在过山车上他会害怕,会眩晕,但他期待过山车带来的刺激感与新奇感,所以他盼望那个时刻的到来。

那是他长大之后了,他坐在过山车的椅子上,感受机器的轰鸣。天旋地转间他第一次生理不适——那是什么感受呢?眩晕,恶心?

然而有比起生理不适更可怕的——就是他打心底生出厌弃与迷茫。

或许有一天他的朋友会再次带他走到这些机器的面前,他心里会升起同样的感觉——那怀恋却从未见过之物给不了他快乐,他并不喜欢它带来的刺激感。他只感觉恶心。

那是他朋友坐上机器之后,他站在一边观察朋友的欢呼畅叫。那一刻,他活过的所有时间都向他发起了冲锋,我们或许可以想象一下他的酸涩。他如果是一个诗人,他或许会说:我被时间抛弃了。

然而有与过山车类似的事物存在,学校对于陆小芳和李秋兰就像是可触的过山车,尽管知晓它并不适合自己,她们也还会小心地试探触摸学校——她们也有这个机会。因此时间总是与她们面面相觑,未对她们发起冲锋。

我们难以想象陆小芳向李秋兰提问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她曾经那样靠近学校。我们只知道——她确实发问了,李秋兰也确实回答了。

或许有人可以这样说——陆小芳是孤独的,因此她不屑于理会她的同学,她的家庭。

有人说真正的孤独是不会让人痛苦的,那些人享受了孤独,这是看透了世间一切,但我们也可以这么说——享受孤独只不过是把孤独变成了高傲。

这些话多少有些拗口,我也不喜欢复杂的理论和思辨。但通过这些复杂的理论我们可以推导出一个简单的事实——陆小芳绝对没有享受孤独,孤独只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陆小芳曾经那么想要学习的人,为何现在讨厌起学校了呢?

我不太能理解陆小芳的心情。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到家前太阳就已经日落西山,我敲着脑门,将杂念赶出脑海——想这些也没用。

“下周再说吧。”我自言自语。

周日上午,我比闹铃先醒了三分钟,我揉了揉脸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我们约定各准备食物,到无名空地后大家一起就餐,我想我锻炼多日的厨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厨房的火升起来,听到这动静张陆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因为过去的经历太过难忘,而且我习惯做饭先打火,久而久之,我拧开灶台,坐在饭店里的张陆离就会直打哆嗦。

只可惜了这第一盘菜不是为他准备的。

我拿我积攒多年的零花菜买了三斤小龙虾。花生油下锅,不久滋滋冒泡,我把被我拍晕或拍死的小龙虾掐头去尾,颤颤巍巍的捏出虾线,几根虾线断在案板上,我压下心中的烦躁,静下心清洗案板。

小龙虾下锅,不消多时表皮酥脆油光满面,我匆匆用滤勺捞起,将火调小。龙虾倒进塑料盒里冷却,我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

嗯——不差也不坏。

其实油炸和海鲜这两个词加起来真的很难想象有人会把它做得难吃,这就像我为张陆离煮得最成功的面是红烧牛肉(方便)面。要是我能把那玩意儿做好吃,我真的可以考虑换种努力的方向了。

做完小龙虾我开始切水果,我将切好的水果放进塑料盒密封好,与酸奶餐布一同待在背包里。

做完这些我开始做今天我和张陆离的早饭,做的是炒鸡蛋面,我先将水倒进锅里,随后下面,待面煮熟,用筷子夹起,倒水,再倒鸡蛋液。

鸡蛋还是液体在锅里跳跃,面条啪唧一声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下去,我的一手持筷一手翻飞,打了两枚鸡蛋摔进锅里。

鸡蛋液在面条上结块,变成金银色的固体,我抄起锅铲在锅壁边缘上下铲走。

炒到一半,我忽地停下翻炒的手里的动作,两只眉毛皱在一起,像是收翅的蝴蝶——我忘了一些事,我还没倒调料。

我赶紧停火,为锅里的面撒下香葱香菜,倒下酱油。

咕咚咚的酱油倾斜而下——如同乌黑的银河倒灌而下,很快锅里涨出酱色的湖泊,我默道一声——完蛋,倒多了。

没事,无伤大雅。

我抄起锅铲若无其事地炒着。

蛋液有些附着在了面条上,有些则熟成一粒粒的小块。我做不到像影视剧里那样让蛋液均匀吸附在面条上,更不可能做出发出金黄色油光的鸡蛋面。你要说这面条和普通面条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这面条现在已经粘锅了,我正着急忙慌地往锅里倒油。

十分钟后。

“吃吧。”我把面摆在张陆离的面前。

张陆离看着成色肯定说不过去的可食用碳水,狐疑地拿起筷子,夹起三根面条,又狐疑地把面条放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观察到这些面条都是商城卖的成袋挂面,张陆离还是把面夹起一根,小心翼翼地塞进嘴里。

“噗……”面条爆汁了,漆黑的汁水在张陆离的口腔里横跳挑衅,刺激着张陆离的咽喉,告诉它——现在是紧急时刻,快阻止那个混蛋进入胃!

为时晚矣,这种油盐并存的主食一拳轰开咽喉构建的防线,直捣黄龙,在张陆离的胃里翻江倒海。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