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火团圆(1 / 2)

黄原又一次在梦中回忆起那个任务。

“...

“地形小队在顶楼成功击毙两名歹徒!没有发现人质。”全副武装的人站在天台上抬着头看着马上日出的天际线。

“嗯!任务完成!准备集合!”全副武装地又看了看楼下被击毙的匪徒。

“咦,奇怪,人呢?”从天台看向楼下,明明应该是两个人掉下去,怎么现在除了一个血泊什么也没有啊。

突然,全副武装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对,刚才那人...”

“小平原怎么可能不存在!!”

....

“啊!嗯!”黄原从梦中惊醒过来。

熟悉的椭圆形窗帘滑轨,各种形状的灰色斑点,还有空气中熟悉地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

这是在医院。黄原似乎依旧沉浸在过去的某段记忆中,眼神和表情还透着慌张和害怕的神情。

“对!他们还是不相信我,他们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

你们怎么能忘记一个大活人!”

黄原大叫着几乎从床上蹦了起来。

“哥,哥!你醒了?爸妈!”妹妹从旁边的椅子上兴奋地跳起来,又踢了一脚在凳子上缩成一团的弟弟。

“木头!你去叫爸妈和医生来!”

不一会儿,周爸周妈和一个中年医生走了进来,对着黄原的身体开始检查。

“眼睛跟着我的手指,对。试着活动一下右手。对,手指就行。好。这是谁?”

医生一边翻看黄原的以前的病例一边指示着黄原。

“我干爸,干妈还有弟弟妹妹。”

“应该没问题了。病人在睡梦中激动可能还是以前的应激反应。不用担心,好好吃药。”

中年医生对着干爸点了点头。

“谢谢主任。谢谢医生。”干爸干妈舒了一口气。

“小伙子!英雄!不愧是当兵的!”中年医生走出病房的时候对着黄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钦佩。

周家一家人,赶紧来到黄原的床边。这边摸摸那边摸摸。

“诶诶。没事儿。”黄原被弟弟挠到了痒痒肉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黄原突然觉得左手像是针小小地刺了一下。

黄原不好意思地看着干妈。

干妈爱笑的厚嘴唇上看不出一丝笑意。甚至嘴角都向下拉着,声音有些颤抖。

“叫你不要去管,你非要...”干妈又轻轻地掐了一下,看了看黄原右边缠着绷带的样子。

心疼的受不了将身子转了过去用手抹了抹眼角。

“哈哈哈,我好大儿。善良勇敢,哈哈哈,还你娘的那么能打!跟你干爷爷一样啊。

下次我们一起回老家他一定喜欢你的很。哈哈哈”

爸爸站在右边激动地拍着黄原的后背。

“轻点啊!干爸!有内伤啊”黄原咬着牙要硬抗了干爸几掌。

“爸!你轻点!”妹妹摇起了马尾,嘟着嘴,打开了干爸的手。

后来,病房来了很多人。拿着手机瞧上瞧下。

有人来看望恩人和英雄,也有人来瞧瞧能直面一群暴徒的武林高手。

“谢谢你,没有你。就不会立马抓住这些垃圾。真的谢谢。”一个大叔使劲地握住黄原的左手来回摇晃。

一会儿又有几个人唧唧咋咋地拉着黄原问。

“哥们儿,听说你打了十个?怎么打的能讲讲吗?学的咏春,还是疯狗什么的?”

“你当过兵是吧。一定是兵王了!”

黄原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加乱成一团了。

......

有人拿着手机对着黄原,甚至还给黄原贴上了麦克风。

“你觉得你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

“听说有几个人伤的很重,你觉得后悔吗?”

“都什么跟什么啊?”黄原已经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妹妹周灵注意到脸色变了的黄原,咳了两声跟干爸干妈一起把病房里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

“没事儿了,哥。你好好休息。木头别玩玻璃球了,把哥哥项链还回来!”周灵瞪了一眼弟弟周木。

弟弟周木一脸不情愿地走到了病床。

“哥哥的玻璃球可能是带电池的,刚才还会发光的诶。”

“说什么傻话呢,真是个木头。快还回来。”妹妹周灵一把抢了过来,立马给黄原带上了。

窗外吹来一阵雨后清新的风,黄原觉得现在无比地轻松。

......

一个月后,生活进入夏季。

家团圆饭馆的生意中午做各类型的中餐,晚上各式烧烤和干锅。

加上黄原上次拦住歹徒见义勇为的事迹。很多对面的大学生和周围都慕名而来。

特别是一些女大学生,她们觉得在这儿吃饭都感到十分安全。

甚至前段时间,黄原还打着半个身子的绷带,甚至有来专门合影的。

黄原和妹妹周灵都一阵地无语。

倒是干爸,见谁都会把自己干儿子如何勇斗歹徒的事迹像模像样地耍上一圈。

家团圆饭馆居民楼上。

黄原正在照着镜子。

上周才拆了绷带,伤口还有些痒。

镜子中的黄原身体已经不像个正常的肉体了。

左边从腹部一直到下颚的烧伤伤疤,上面融成一片的皮肤像蠕动的虫子一样。

右边手臂和腹部,深深浅浅的刀伤让皮肤凹凸不平泛着还在消炎的青紫色。

中间肚子上,除了原来当兵留下的老疤。就是一圈圈的生长纹,当年医院里吃了太多激素药物长胖后身上留下的痕迹。

“哎,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黄原摸着自己的下巴对着镜子,模仿着最近网上流行语。

“哥,快走了。在床上刷视频刷太多了吧。”妹妹周灵又摇着自己的马尾对着赖在厕所的黄原说。

“走喽!”黄原从厕所出来从后面轻轻地撑着妹妹的肩头往前走。

这一个月以来,黄原在梦里一次也没回忆起那个雨夜。

黄原跟妹妹来到楼下家团圆饭馆里。

中午忙碌的时候已经过了,干妈端着一大盆的鲜嫩牛肉开始整理串子。

黄原和妹妹一起洗了手,互相弹着手上的水珠。

一旁坐着毛毛燥燥正写着作业的弟弟,干爸站在厨房门口跟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人交谈着什么。

“那周大哥,我先回了。等你们搬了,一定找我定!成吗?”灰色工作服的人打着摆手往外面走。

“行,肯定找你麻。但是,价钱得少点哦。”

周爸一边送着那人出去,一边抽出了红色烟里最后一根烟。

“肯定啊,周大哥。到时候肯定是优惠价嘛,那边大学商铺还有几家我先过去了。”灰色工作服的人接过烟对着干爸点着头往街对面大学走去。

“妈,咋了?”黄原也才从医院回来没多久,又在楼上躺了十天半月。不知道家里最近发生什么事儿。

“你爸嘛!听说大学那边又开了个新商业街。还是托你的关系定了个新铺子。”

“我的关系?我什么关系啊?”黄原一头雾水地看着干妈。

“那次受伤的那个短头发女孩的堂叔就是管学校招商的主任嘛。不然哪有那么好拿嘛!”干妈悄声地说。

“嗯?跟我有关系吗?”黄原还不是很懂,自己确实拦住那群暴徒。

但是,不好意思地是当初女孩被打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出手帮助。

“不是你拦下他们,他们第二天原本就准备去边境偷渡过去。听说,去那边的票都买好了。

我还听说啊,他们身上好像还背了其他案子嘞。”干妈一脸吃惊后怕地小声说着。

黄原回想起那晚惊险地场景,确实那么多人怎么身上都带着刀啊。

“哎呀,你爸嘛也怕他们报复。搬进学校里面,安全嘛。大门有保安有检测门,外人进去要检查。安心嘛。”

干妈长舒了一口气。

黄原第二次有这种既害怕麻烦干爸干妈,又觉得很暖心的感觉。

上一次还是干妈一边掐自己一边抽泣的时候。

“下次可别这样了啊。你还是有家的娃娃的嘛。”干妈看着黄原语重心长地说。

“嗯,好。”黄原抿着嘴点头应着。

“哎哟!妇人之见!纯粹地妇人之见。搬!是因为自从上次打架过后,不知道弄坏哪儿了,灶台变得不好用了。一会儿小一会儿大,所以才喊老李来检查,结果他也是个半吊子弄不出个所以然。”

矮小敦实的干爸像个小老头一样蹦跳着过来,手里还兴奋地打了几套拳。

“哦哟!老大还在医院的时候不晓得是哪个到处求上求下的,那个主任来了也不晓得是哪个跟他喝的第二天都下不到床哦...”

干爸干咳了一声,看着干妈滔滔不绝地抽他老底,连忙叫黄原帮他去买包烟,最后一根给刚才的老李了。

黄原带着满脸地笑意应了一声。

“好勒!”

又摸了摸孤独坐在一旁弟弟的脑袋。

“哥,带几个玻璃球回来哈!算了,我跟你一起去选吧。”弟弟正准备放下笔从椅子上跳下来。

“回来!你作业做完了?”妹妹的口气像严厉地老师一样。

“嗯!数学做完了。”弟弟扣着手,在门口踱步。

“语文呢?”

“放在书包里的,还在房间里面。我回来做嘛!“说着就准备跟黄原一起跨出门去。

“笨木头!快去拿!不然我把你的玻璃弹珠全藏起来,你再也找不到你信吗?”

本来已经不在妹妹周灵视线的周木,又不情愿地扣着手往饭店后面的房间走去。

......

郑阳市千秋美术学院,康华国不算顶尖的艺术型大学。

但,就是因为不算顶尖。中流考生才特别多,特别是两年前千秋美术大学出了位世界级的油画大师。

谁不想自己是中流的分数,却当上康华最有名气的画家的弟子呢。

最新成交价3.2亿美元《美丽新世界》的创作人林凡,34岁,原千秋大学毕业,现在千秋美术大学副校长,油画院院长。

笔法多样繁复大胆。写实的大场景中带着抽象的笔触与极度有感染力地光影处理。

见到他画作的人,不管是外行还是内行。没有不驻足好好欣赏一段时间的。

就连周家爸爸都看过他的画展,回来也能像模像样地说一个多小时。

听说是因为经常来饭馆吃午饭没事儿还跟他聊几句,熟了之后被林凡院长亲自派学生送的票。

周家爸爸接过之后还得意的说了好久,说林凡很年轻很好说话没有教授架子之类的。

不过,如果这要是今天林凡的学生听见可能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嘭!”巨大地显得有些空旷的画室里,一个带圆眼镜穿着针织衫的男人一脚就把眼前的画给踢飞了。

然后又冲到踢飞的画面前一脚连同画板一脚踩出了个洞。

“收拾了。”林凡推了下眼睛拉开了门,对着门外战战兢兢地几个博士研究生。

林凡走出自己专门画室不远,又回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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