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命 （上篇）19（1 / 2）
阿瑞斯在对待猿人的这件事情上不比猿人对待人类温和。在人族与猿人的问题上，双方达成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共识，双方都在为毁灭对方而不择手段。更何况是一家遭到猿人灭门的阿瑞斯，他发誓要将这些高智慧的牲口从这个世界上铲除，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为此舍生取义。
阿瑞斯似乎对猿人在天堂门设立毒剂研究所并不关心，他的看法甚至是觉得它毫无意义。他早就已经遇见了未来的一切，虽然从军营赶来的士兵并未到达，但阿瑞斯早就预料到了这场战役的到来。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将军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如手足的挚友。他在上个月曾多次努力劝说将军不要出征，可惜的是将军依然没有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了。虽然早已预料到了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依然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自己早已预知未来，只是还未等到有人来正式宣布这件事的真伪。
阿瑞斯从不用感性做事，在外人眼中，他是一块没有感情的齿轮。这次他难得的紧张到手抖，胸口深处仿佛被一根绳子勒住一般，每次在朝会上，他是十分专心的，但这一次却在会上多次走神，险些打碎放置在桌子上的茶杯，好在眼疾手快的随从抓住了将要摔在地上的茶杯。
他知道对于段时间内的事他无法改变，所以他只能将精力放在更加遥远的未来，他对未来十分有把握。阿瑞斯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时机成熟。
当年，阿瑞斯二十几岁，他在海星湾担任县长，就在卸任后准备离开的几天的夜里，他一直在做一个梦，他梦见了一座古老的城堡，里面有一个恶魔，希望与他签订契约。但没有告诉
这件事成了日后干柴燃烧的助燃剂，但是火苗还得是一次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当时县里乡里村里没有人家还亮着灯的，唯独林府的一处厢房内最近的每晚都亮着，躺在床上的阿瑞斯反反复复的起夜，没有消停的睡个好觉。凌晨三点的他睡不着，只能站在铜镜前拿着把和箭矢一样长的火枪擦拭着，倒上火药，随后塞上铁球，再用细一点的木棒子往枪管里捅两下。再过一会儿，借着铜镜可以看到自己身后的纸窗，右下角被戳了个洞出来，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外面伸进来的毛笔杆儿粗细的空心竹筒微微露头。阿瑞斯转过身去，火枪瞄准了窗户，他扣下了板机，一声巨响过后，外面树上的鸟儿被惊醒了，纷纷煽动翅膀飞走，随后外面有一个像是装满面粉麻袋和竹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但他已经确定了那不是一个面粉袋子。林府外的侍卫站岗的时候睡着了，但随后就被阿瑞斯的火枪惊醒。他准备进去查看情况，正要打开门时却被身后的一个人拍了拍肩膀。
阿瑞斯看着像是不放心，由往枪里塞了个铁球，准备好后来缓慢来到窗前。他双手背在身后拿着火枪慢步走向前去，等到靠近了纸窗的时候他缓慢的推开了窗户。一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身边还有一支吹针。外面的大树的树枝上，鸟儿又再一次的回来了。好奇的他们似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有的还在树上啼叫着，很明显是天快要开始亮了。随后他们叽叽喳喳的一大片的叫着，盖过了这场刺杀带来的恐惧，仿佛一切都变得轻松了些。
但随后又是一声枪响，鸟儿又一次的飞走了。望向屋内，阿瑞斯的枪管指向了他的身后，他身后的黑衣人随着一声枪响应声倒地。原本在他右手拿着的一根黑色的木制棒子也掉落到了地上。阿瑞斯走向前去，单膝跪地，按了按黑衣人的颈动脉，看来应该是凉透了。阿瑞斯这才站起身来，他的手紧张的发抖，使得手上的火枪掉在了地上，他快要站不稳了，倒在了床上，他紧张的发抖，一颗颗汗珠从额头处流了下来被被褥吸收。现任海星湾族大族长苏汐，这位年过八旬的老太太即将将大族长之位交给这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但他的舅公-藐貌似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夏天，他便立下了一个目标，让这位阿瑞斯家族唯一的子嗣送去奈何桥上赏莲花。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再次让阿瑞斯的心弦紧绷起来，他战战兢兢地从床上起来，拿着把带着些锈的剪刀，紧紧的握住没有任何想要放手的痕迹，但随着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阿瑞斯瞬间安定了些，走上前去开门。打开门之后，面前不光有侍卫的身影，还有一位年过八旬满头银发还带着老花镜的老太太，她就是海星港大学堂理事会主席、海星湾大族长——苏汐。她的后方两侧还有她的两个卫士。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位她到也并没有觉得惊讶，反倒是吩咐手下赶紧处理掉。作为海星港最后一代预言家与大祭司她绝对有能力预知到这些事情。这么晚来到这里不是什么急事就是什么坏事，阿瑞斯便将苏汐请了进来与她在茶桌边坐下来解情况。
“想要杀你的人不是藐。”还没等阿瑞斯说话苏汐便说出了这句信息量有些大的消息。
“什么？您是怎么知道不是藐要杀我，不对，关键是，您是怎么知道藐他要杀我？”阿瑞斯一时间脑子摸不着头脑但又十分紧张，便慌忙的询问苏汐。
“如果不是你，藐一定是下一任大族长。但，这一任大族长只能由你来担任。”苏汐对阿瑞斯说道。
“为什么，是我？”阿瑞斯不解的问道。
“知道天命吗。”苏汐问道。
“知道。”阿瑞斯回答道。
天命是掌管天堂门的神明，在一千五百年前上位，也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出现在海星港人供台的神明。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梦见古堡还有恶魔吗？”苏汐问道。
阿瑞斯满脸的不可置信，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完全的窥探，惊讶询问着苏汐：“苏奶（阿瑞斯对苏汐的尊称），您这也能知道？”
苏汐看见了阿瑞斯的表情便笑了笑，随后对阿瑞斯说到：“我是预言家还是大祭司，我当然会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苏汐问道。
“您为什么来找我？”阿瑞斯问道。
苏汐回忆着自己所看见的，脑海里所看见的，占卜所看见的，她变得开始有些犹豫，她犹豫了很久，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只知道猿人杀了你的家人，但你知道，这猿族的缔造者是何人？”
“听您的话？猿人不是大自然的造物？”阿瑞斯问道。
“是的，是天命的造物。”苏汐说道。
这句话已经超出了阿瑞斯的认知，他完全不敢想象，在人族眼里十分仁慈的天命竟然会创造出这种邪恶且贪婪的生物。他不敢相信的向苏奶再次确认，再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继续问道：“那么，她为何要创造这种生物。”
“我们人族不光拥有强大的科技力量还拥有前一代神明给予的强大神力，几位不同门派的神明将法术传授与人族，经历了几百年的发展与演化，人族中出现了不同门派的法术，法术与科技的力量让刚刚上位的天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所以创造出了可以免疫法术的智慧生物——猿人，来消灭我们的文明。”苏汐说道。
“海星湾族是海星港无数人族族群之中唯一一个反对天命的族群。”苏汐说道。
“这！难道先祖们不畏惧她吗？”阿瑞斯听到了苏汐的话感到惊讶，甚至开始产生怀疑，也确实，人类何德何能，敢于神明为敌。但是海星湾族确实做到了。
“海星湾族之中，阿瑞斯家族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也是最勇猛的，就拿你的鼻祖云裛来说吧，他当时是海星湾的大族长，他在位期间，大祭司都不敢在他面前供奉天命，很多族人都赶和天命对着干！就因为天命当时降下了一场洪水，云裛直接就在一年一度的请仙大典上掏出附魔的莱家鞭朝着天命披了上去，当时边上的人都吓坏了，觉得得罪了天命都得完蛋，按照普通人的想法是赶紧向天命谢罪，但是当时的人可不这么想，云裛时代的人的想法是得罪了天命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不如直接在请仙大典上就把她给灭了。当时几十个法师全都上了，天命看见了这幅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阵仗立马离开了。”苏汐说道。
“天命没有报复？”阿瑞斯问道。
“没有。”苏汐说道。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阿瑞斯问道。
“天命当时不敢灭了人族，现在也一样。如果她使用神力灭掉了人族就等于破坏了自然法则，破坏了自然法则，她也会湮灭。所以她会创造猿人在替代人族在这个世界上，让免疫法术的猿人来毁灭人类。”苏汐说道。
“阿瑞斯家族是唯一一个敢在天命面前把剑的，云裛曾与恶魔签下契约，恶魔将会使天命沉睡六百年，但是阿瑞斯家族将会被诅咒，并在之后经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灾难之后天命将会沉睡六百年，随后恶魔将会邀请阿瑞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你签订另一个契约。”
“虽然我梦见过恶魔，但他从未告诉，契约到底写的是什么。”阿瑞斯说道。
“契约将会给予我们毁灭猿族的力量，但是阿瑞斯家族乃至整个海星湾族人将会在六百年后受到诅咒。”苏汐说道。
阿瑞斯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坐着，坐了很久没有说话。
“这次来，我只想知道你的选择。”苏汐说道。
“您不是会占卜未来吗？”阿瑞斯说道。
“不，这次，我无法占卜到你的选择。”苏汐说道。
“我想去签订契约，因为不签，不出五十年，猿族也会把我们灭了。但，如果签了，其他族人会受到牵连。”阿瑞斯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了所有长老与家族的族长，他们的一致意见是签，你大可放心。”苏汐说道。
苏汐离开之后，阿瑞斯没有选择继续睡觉，他思考了很久，一直到白天，最后还是决定，签订契约。
根据记载，古堡在天堂门北部海星湾南面的一处森林中，所以他便带上横刀骑着骑着马离开了林府。去往了码头，但在半路被苏汐拦下。
“你的刀不足以抵挡哪里的守卫，我带你去取两件东西。”苏汐说完便带着阿瑞斯来到了一处山顶，山顶上有一间木屋，木屋的门上有把锁，苏汐用钥匙将锁打开，推开木门，一阵霉味儿还有灰尘扑面而来，呛的阿瑞斯说不出话来，不停的咳嗽着，苏汐提着煤油灯走了进去，他跟随苏汐进入到了木屋之中，用手毫无意义的扇了扇嘴边的空气，希望将灰尘与霉味儿扇走。等到苏汐将里面的几盏油灯给点亮之后，阿瑞斯看到了木桌上的玻璃器皿，一些还没有刷干净的试管和烧杯，一口用石头制成的老旧坩埚。
“这是你父亲的实验室。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在这里捣鼓一些蘑菇还有真菌什么的，他料到会去那里，给你留了两件东西。他让我替你保管着，直到你要去往古堡的那天，把这两件东西给你。”苏汐说着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牛皮制成的挎包，有两个扣子，打开挎包，里面是一个六宫格形状，每个格子里装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面是空心的，装满了篮绿色的液体，阿瑞斯拿出来一个在煤油灯之下打量着。
“这是你父亲的研究成果，是一种可以让天命的造物感到畏惧的霉菌，他在一处森林里的铜矿洞中发现了它，带回来传代繁殖，他可以毁灭除了猿人以外的所有天命的造物。”苏汐说道。
说完苏汐又拿出了另一件东西，被一层层黑布包裹着的长条，阿瑞斯掂量了一下，里面好像是铁做的，应该是一把刀，但是比一般的刀要重，等阿瑞斯揭开层层黑布才发现，是一把外面套着翠绿色刀鞘的铁鞭，青色的剑柄上刻着阿瑞斯家族的徽章，阿瑞斯家族擅长使用和打造钝器，林家鞭更是少有的兼顾了精致与耐用的武器。但是林家鞭的辉煌已经随着阿瑞斯家族的灭门，而销声匿迹。海星湾族人之中一直流传着阿瑞斯家族曾像苏家发起了挑战，发誓要打造五把优秀到近乎完美的鞭，但是最后直到灭门也只造出了四把，并且已经被销毁了，最后一把鞭—青焰的打造计划也成了永远的幻想。这不禁让阿瑞斯感到惋惜，他尝试将手中的鞭从鞘中拔出，却发现更本无法做到。他不信邪，缓了缓，使出了近乎是自己力量所能达到的洪荒之力，一瞬间，铁鞭从刀鞘中划出，带着白色纹路的银色钢制鞭出现在了阿瑞斯的面前，随后一团绿色的火焰从手柄的上端延伸到鞭的顶端，银色的鞭瞬间变成了绿色，火焰久久没有熄灭，并照亮了整间屋子。这便是阿瑞斯家族随后的杰作——青焰之鞭，阿瑞斯家族没有食言，他们完成了五把完美的林家鞭。过了很久，绿色的焰火消散，银色的鞭身渐渐显露出来，形状为长方形体，一节节的类似竹子，阿瑞斯试探性的用手指摸了摸，并没有变得很烫，范围摸到了一些粘粘的液体，泛着些淡淡的绿色，着是哪些玻璃球中的霉菌，这些霉菌在缺氧状态下会释放一些类似酒精的物质，点燃之后就火焰就会呈现绿色，这种霉菌噬铜并且耐高温，所以他们的分泌物会散发绿色火焰自己不会被烧死。
阿瑞斯背上了牛皮挎包并带上了青焰，向苏汐道谢之后赶往了码头。
海星港大学药学院的一处实验室里，一个戴着副眼镜的男人正在往一口冒着泡的大铁锅中倒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是药学院魔药系主任黄春，他曾从青霉中分离出青霉素并用于治疗细菌感染，为海星港的微生物学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披着黑色斗篷的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位巫师。他是天命的信徒同时也一直监视着古堡的情况，确保恶魔被封印其中。但是刚刚，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很明显，他感受到了古堡的大门正在被打开，这种感觉太过强烈，他随后便放下了手上的试管与药材，收拾了一下随后便离开了实验室，去往了会议室。
上午，海星湾大学堂（海星港大学）的会议室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他们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阿瑞斯能否顺利签订契约。所有长老都已经到了，唯独不见大学堂的院长—藐，他或许还在家中考虑是否继续计划刺杀阿瑞斯。会议室中，虽然在做的诸位都是海星湾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都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不安，会议室的声音比八宝粥里添加的食材还要复杂，唯独苏汐平静的坐在那里喝着茶吃着点心。海星湾长老会的长老、李氏家族的大族长、海星港大学追溯校史可查到的第一任生命科学院院长李魁此时也不淡定的在会议室里徘徊着，他是在不放心将这个任务交给一个刚刚行完冠礼的年轻人。尤其是那古堡的石门，没人能打得开。
“族长，您让玄宇（阿瑞斯）去哪个古堡有没有想过，拿着石门已经几百年没有被打开过了，之前的派去使者都没有一个能打开的，回来的都被染上的诅咒夺走了性命！”李魁不安的询问着苏汐。
“不要紧，不要紧，不是还有那个符咒吗？我已经解开了。”苏汐说道。
苏汐所说的符咒据说是阿瑞斯的父亲在生前给她的，这块石头上有一道封印，如果解除了封印就可以打开那扇推动起来难如登天的巨型石门。
黄春带着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去往了会议室，他们手上几乎都拿着一根木质的木棒，很短，和筷子差不多。
会议室里，李魁还是感到不安便继续对苏汐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
李魁的话被一次暴力的撞门声打断，前一刻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此时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全部都望向了门口，在门口的黄春教授一脸严肃的看着苏汐，坐在椅子上的苏汐看了一眼黄春，便继续喝着茶，给人一种已经看见了未来的感觉。
“符咒呢？”黄春严肃的对苏汐说道，很显然他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心，看到苏汐还在那里平静的喝茶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更加的愤怒了。
“符咒在那里？”黄春已经忍到极限了。
“哦？你是指符咒。在我这里。”苏汐说道。
“快给我！”黄春严肃的说道。
“不给！反正在我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拿到了，就算你的。”苏汐边说还边拿出符咒放在桌子上用一根手指像转硬币一样转动着符咒，挑衅着黄春。黄春再也忍无可忍，藏在黑色斗篷里的手小幅度的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制的魔杖。
苏汐没有在意，喝了口茶，从袖子里掏了把糯米撒在她右手边的地上，随后一些本来看不见的蟒蛇显现了出来，粘到糯米的蟒蛇皮肤上冒着丝丝白烟随后都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随后变成了一缕灰烬飞走了。
“黄春，这里是太学府（对海星湾大学堂的旧称），有什么恩怨等会议结束了之后再说，赶紧放下武器。”李魁严肃的呵斥道。
“是啊，赶紧把你那根筷子给放下。”苏汐轻蔑地说道。
“是魔杖！”黄春更加愤怒了，随后又说道：“你自己不交出来，那就别怪我失理了！”
“请吧，请吧。”苏汐说着又喝了口茶。
黄春再也受不了了，紧紧的握着魔杖，用力的往地下甩去，地上瞬间结出锋利的冰晶并像箭矢飞快的蔓延，正当潮水般的冰晶要扑向苏汐时，她立马拿出了几张画着符咒的黄纸丟向了冰晶，瞬间所有冰晶变成了一滩水，让整个会议室变得潮湿了起来。
“快停下来！”边上的一位白胡子长老说道。
黄春无视了长老的话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抓捕苏汐。几位穿着黑色斗篷的蒙面人准备冲向苏汐，却被白胡子长老的几根飞针击中了穴位倒在了地上。
“年轻人就是好，倒头就睡啊。”苏汐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对黄春说道。
气不打一处来的黄春拔出了佩剑冲向苏汐。
“黄春！”李魁指了指黄春大声呵斥道。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黄春已经以飞快的速度冲向苏汐。
“大族长，小心！”白胡子长老大声喊道。
黄春的剑快速的劈向了苏汐，却砍在了苏汐的伸出来的锏上，瞬间佩剑断成了两截。
苏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锏便说道：“我这苏家锏虽说没有林家鞭精致，但是坚硬程度还是可以和林家鞭比较一下的。”
黄春本想掏出腰间的小刀但是当他将手放在刀柄上的时候苏汐就已经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黄春，还不快放下武器！”边上的一位络腮胡长老大声喊道。
黄春的手随后离开了刀柄，苏汐随后便将刀从黄春的脖子边移开。黄春随后便站起身来，身为天命的使者他深知天命的力量不可战胜，他环视四周，望向众位长老，随后便对众人说道：“难道你们都要与天命为敌吗？得罪了天命，整个人族都得完蛋！”
“可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不出五十年，猿人便会灭了我们，五十年和六百年，哪个时间长，哪个时间短，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是分得清的。”李魁说道。
“区区猿人，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付他们，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六百后，天命醒来了，我们又该怎么办！”黄春说道。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现场变得安静。再没有别的声音。
此时的苏汐放下了茶杯，看着黄春，平静地说道：“你总是谈，和。但是，天命上位以来就从没有想着和，因为我们的法术已经让她感受到了威胁，就算猿人不灭我们，六百年后，天命也会灭我们，你可别忘了，是谁让天命沉睡的。”
“他代表不了海星湾，也代表不了人族。”黄春说道。
“就算将罪过全部抛给阿瑞斯家族又能怎样？难道这就会让天命改变想法了吗？真是可笑。”苏汐说道。
“别这么说，虽然天命沉睡了，但天命的监视者们，估计他们现在还在听着呢。”黄春说道。
“你指的，是哪些傀儡精灵不成？”苏汐问道。
“是的，他们就在这个附近。所以，不要说一些冒犯天命的话，以免产生误会。”黄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