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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怀中掏出证据:“这是丰州滁城疫情的相关资料。”

  说完,陈韫棠低下头。

  屋内一时沉默的有些窒息,半响,才听见头上传来了陈宰辅的声音:“谁告诉你身世的?”

  “洹灏哥哥。”

  陈韫棠低泣一声,毫不犹豫将锅甩在了昪王身上:“韫棠去往别庄反省的时候,洹灏哥哥派人过来告知了真相。”

  “韫棠左思右想,深觉有愧,便去往了丰州,找到了这些证据,想在圣上面前将功折过,还望圣上不会因为韫棠的过错而责怪陈家。”

  房中再一次沉默下来。

  陈宰辅打量着跪在面前,过去千娇百宠纵容着的女儿。

  她神情狼狈而恐慌愧疚,许久未见,性子已经改变许久,显然是吃了些苦,陈宰辅一时不由有些心软。

  然而,一想到被调换走的亲生女儿还不知在那儿受苦,而这个冒牌的却在陈家富贵乡长大,那么点儿心软稍纵即逝,又冷硬起来。

  他道:“我知道了,东西留下,去问安你母亲吧。”

  陈韫棠心里松了口气,从地上起来,将小册子放在了陈宰辅桌子上。

  上辈子直到她死,陈家都不知道闾姬偷龙转凤这事,现在骤然面对陈宰辅冷沉的面容,还真有些压力。

  陈宰辅和其夫人陆氏青梅竹马,恩爱非常,府邸之中并无妾室,膝下子嗣也只有夫人生下的一儿一女。

  陈夫人爱女之深,在京城远近闻名,骤然得知宠爱多年的女儿是被别人调换过来的孩子,甚至可能是换走她亲生女儿仇人的孩子,心中怨恨交加,卧病在床,几乎日日以泪洗面。

  眼下听见陈韫棠来问安,她红着眼,不愿见她,只语气冷硬道:“她来做什么?”

  然而,到底相伴多年,哪怕生怨,过去的养育陪伴之情也难以抹消,陈夫人顿了顿,还是语气复杂道:“舟车劳顿,让她回去休息吧。”

  说完,闭了眼,手中只抓了佛珠,以此祈求尚未找到的亲生女儿平安。

  陈韫棠听见侍女的回话,多少也能知道陈夫人眼下的心情,心中愧疚,也不多在陈夫人面前碍眼,顺从告辞。

  “夫人何至于对小姐这般冷淡?”倚翠并不知其中内情,只以为是为了先前鞭打了朝廷官员一事。

  陈韫棠却道:“倚翠,夫人对我,已经够仁义至尽了。”

  知道了当年真相,却并没有将自己赶出去,而是私下暗中调查。

  倚翠疑惑不解,但见自家小姐并没有解惑的意思,还是闭了嘴。

  陈韫棠边走边想,还得等阿慈回京之后,看看她愿不愿意回陈家和陈夫妇相认,届时不知陈家夫妇相不相信阿慈是他们的秦生孩子。

  翌日辰时,忽然有宫里的嬷嬷来到了陈家。

  陈夫人脸上苍白,但仍然撑着病体起身招待。

  “皇后娘娘让陈小姐进宫了。”嬷嬷笑的和善,又道:“娘娘体谅夫人体弱,只陈小姐进宫就可,夫人好生在府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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