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要使天骄识凤麟(十)19(1 / 2)

时间一点一滴的慢走,在日晷上留了影,在天空中化了妆,于是冬日过后的暖阳灿烂一笑,让地上所有的事物都对影成双。

那笑容虽然只有一瞬,却让人的心态两开花,一朵是高兴,一朵是咒骂。

躲在阴影里的三个人在那扫过的阳光中露了身影,像是老鼠见了光般,引起猫儿的注意。

“那还有人!别跑!”

“居然还有人?之前的那几个蠢货干什么吃的?”

“嘿嘿嘿,哥儿几个先上,等我爽完再来。”

“追上去,别杀得太快,上头还要求俺们来支援,俺可不去送死。”

“该死的!”赵老三怒骂出声,他们没有料到这条街上会有不少入侵者留下来,但这也说得通。

“快跑!”兔子喊道。

现在大部分入侵者都忙着烧杀抢掠,享受暴力带来的快乐,更有甚者为了取乐而杀人,他们早已没有军队的素质,干掉了远都敢于反抗的势力之后便各自散开,成了亡命之徒。

但余孽当中还有扛大旗的人,他们是精锐,依旧能够命令所有人,所以这些散开的狂徒不得不又聚集。

可他们心有不甘,毕竟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享受这一刻吗?

特别是在有消息称城北有个狠人杀进来后,他们的举动更为疯狂了,连任何一个人都不肯放过,更何况那些看起来尊贵的人,不经受极致的羞辱绝不肯给他个痛快。

这不仅是为他们的支援拖延时间,也是续命的一种良策,毕竟这个狠人已经连续杀了上百人了,现在冲入远都的所有侵略者都知道了这个狠人有多危险,没人想去送死,只得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于是四皇子一行便倒了大霉,他们现在离城北区只差一条街,而大部分赶来支援的狂徒都在这儿徘徊,两方就这样撞上了。

猫戏老鼠的场面也就此展开,三个人几乎是被撵着跑,不过追杀他们的人也有顾虑,害怕他们死的太快没有借口。

连弓箭和马匹都没用,几个亡命徒就这样大笑着跑来,也因此兔子逮到机会,用身上的暗器反杀他们,在混乱中抢了匹马,把另外两个人拉上,一路狂奔进了城北街道。

“必须得走了。”顾云尘喃喃自语,他早就清醒过来,一路搏杀只为救更多的人,此刻他后面跟着二十多个人,其中有逃难者也有反抗者。

只不过仅有五个人拿着武器护在他身旁,而其余的则躲在边上的屋子里探头探脑,面露惊恐。

尽管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但那缓慢堆积在街道尽头处的人影越来越像山岳,越来越有压迫感,青年道人已经感受到了压力,他不得不放弃寻找四皇子的打算。

“兄弟,这可不是我不想救你啊!”顾云尘叹息,他的内力不知为何迟迟没有耗尽,但有另一种虚无感在他心头蔓延,青年道人担心那也是消耗,并且他身上还有旧伤,尽管被内力压了下去,但如果继续高强度搏杀,他有可能会耗死在这。

“道爷,咱现在咋办?”有逃难者小心翼翼的靠近青年,他们都已经见识过顾云尘的本事,心生希望的同时又对他颇感敬畏。

“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出城。”顾云尘轻声说:“待会儿你们躲好,我要先把他们清理了。”

“明白,道爷,我会让他们不要乱跑的,不给您添麻烦。”逃难者显得很高兴。

“退后!他们过来了。”顾云尘低吼一声,持剑向前。

这次袭来的敌人很不一样,他们排列整齐,装备精良,不像是顾云辰开始遇到的那群散兵,而领头三人面容凶狠,骑在马上疾驰而来。

“你就是那个,”马背上的男人手拿大戟,横抽向顾云尘,“敢于反抗的狂徒…啊!”

青年道人矮身躲开,闪身又到了战马面前,剑难言绽开昏黄剑光,斜劈而上,连人带马一起斩下。

“耶律其石!”

“将军!”

另外两骑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如墨般泼洒的污渍就溅上他们脸庞,紧接而来的是又一剑光影。

马匹嘶鸣,马蹄高仰,让败者落地。

顾云尘又抽身回防,刚才有不少人绕过他向那群逃难者杀去,可无数的破空声紧随他身后,刹那间这天地好像只剩黑白两种颜色。

青年扭身一剑,撕开雨幕,把天空由黑变白,反手劈砍掉近前的亡命徒,内力猛然爆发,于黑白交叉的世界里快速穿插,奔袭的士兵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在胸膛、脖颈留下新的墨痕。

于是这场厮杀成了一幅水墨画,绘画者挥笔洒墨,营造出以一敌百,势不可挡的狂放,画中人持剑而舞,舞姿灵动飘逸,还似仙人风貌。慢慢地,追随他的墨迹渐缓,干枯过后成了一段段生命的句号。

“前进者,死。”

青年道人道袍泛红,那颜色比血更鲜活,他跨过脚下无数尸体,剑负身后,一人独守,而前方众多贼寇无一人敢动。

“走。”顾云尘转身离开,招呼所有逃难者往回走,似乎是感受到有贼人敢上前来,轻年回头瞥一眼,那冷漠的眼眸扫过长街尽头犹豫不决的所有人,定格住他们的身形,然后,

然后顾云尘就看到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挤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格外面熟,好像是古源越。

这特么就是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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