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府(2 / 2)

白府的后院有一大片花圃,除了少数几块地种着草药和白将军中意的梨树外,大部分都栽种了成片的紫阳。一到花期,花团锦簇,波澜不惊的清新素雅,连牡丹的华贵都成了妖艳。白府的人都知道紫阳乃是国主最喜欢的花,自从白城手下的花匠多年前栽培出了碧色的紫阳大受国主赞扬之后,这片花圃就慢慢成了宫廷的花房,连原本用来种一些瓜果蔬菜的地儿也挪去种了紫阳。于是紫阳也就越种越多,由白府的专人定期送入殿内装饰。

阳光轻柔地散在花田中,给清雅的花团又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愈发脱俗。迎风轻摆的碧色花团中拂过一袭白纱裙,一个盘着发髻的女子哼着童谣在花丛中忙碌,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她的妆容淡若紫阳却遮不住豆蔻年华的俏皮可爱,一双素手修剪着枝叶,又将摘下的叶子悉数都归入腰上的小篓里。

“溪宁!”女子闻声回头,笑容可人地应了一句,“寒哥哥!”

白琢寒从围墙上一跃而下,蹦到溪宁的面前,看着着她惊喜地冲自己一笑,嘴里却是一点都不饶人:“寒哥哥,你怎么总是翻来翻去的,从小到大都改不了这毛病。”溪宁扯着袖子给白琢寒擦了擦汗,一双杏眼里的笑意好似要渗出来似的。

“走门多慢哪,我这么日理万机,”白琢寒整了整衣衫,低头细瞧了眼前的这个小妹子,见她忙乎地双颊飞起两片红晕,甚是可爱,便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盘在脑后的发髻:“我说你成天待在花圃里,现在连头发都盘的像紫阳花团一样了啊,花团头。”

“什么花团头呀!天天整理花草,这样不是方便嘛。白将军新得了些稀奇种子让小心栽植,不定能开出什么颜色的紫阳花,希望能赶上今年国主的寿辰。”溪宁提了提手中的篮子,里面包裹着一些黑色的小种子,幽幽地散发着香气。

“哟,义父现在还亲自管花圃的事情啊。”白琢寒想取些种子细看,却被溪宁一巴掌打了回去,“别碰,白将军说这些种子可珍贵了,还指望它们能够格给国主祝寿呢。你这些天野到哪里去了,姨母每天打扫房间都念叨你呢。”

溪宁口中的姨母就是榕妈,她自小无父无母跟榕妈两人相依为命,榕妈入白府当值之后就把溪宁也一起带入府中帮忙,白琢寒初次结识溪宁的时候,她才只是个五岁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白府的老花匠回乡之后,溪宁就负责管理花圃,定期给宫廷送花。

白琢寒挠挠后脑勺,假意赶走了一只并不存在的苍蝇,含糊地回答道:“我还能去哪里?无非上城外溜达溜达。”

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溪宁自然不吃他这一套,他这样想必又去了蛮荒,虽然知道白琢寒出任务自然免不了往蛮荒跑,只是他也跑得过于勤快了,三个月就能抵上一个御穹侍一整年在蛮荒待着的日子。若不是白琢贤还有榕妈这两个长辈一直对他耳提面命,这个家伙恐怕就要住在那蛮荒中了。想到这里,溪宁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少去外面,听府里的老人们说都城外可危险了,眼下元都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总觉得瘆得慌。”

“怕什么?!你寒哥哥本事大着呢,天塌下来有哥哥给你顶着!看,我这次出去给你带什么了。”白琢寒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条项链,坠子是一朵淡紫色的兰花,“呀!真好看,这是什么宝石啊,从没见过,看着也不像紫水晶啊。”溪宁一脸欣喜地端详着,白琢寒让溪宁背过去给她戴上项链:“这个坠子呢不贵在它的价值而贵在它的作用,我也有一个,你看。”

白琢寒卷起衣袖,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镶嵌着相同宝石的手环:“这其实是紫檀木树脂凝结而成的琥珀,生物的灵性能让琥珀发光,更神奇的是从同一块琥珀上取下的碎块间也能相互感应,这样不管我在哪里,我都能知道你好不好,这条项链你可要贴身戴着。”

白琢寒宠爱地摸摸溪宁的头,紫檀木坚硬,树脂并不易得,更别说这么大块的,这还是去寻丝绸铺小少爷的路上偶然发现的。溪宁和榕妈,当然还有大哥白琢贤是白琢寒在白府中唯一的亲人,对于义父白城更多的是尊敬,却没有太多的父子亲情。

溪宁是他最宠爱的妹妹,每回出城都会带些新鲜玩意儿给这个成天闷在城里的小丫头解解闷儿,如今多有不太平,白琢寒心中也确实有所担心,琢贤大哥武艺高强,遇事多能全身而退,榕妈已是多年不踏出白府一步了,凭借白府的能力必定也能护她周全,最担心的就是溪宁了,这小丫头的武功和法术都是三脚猫功夫,偏偏还要时常出府往返宫殿,虽然锦都目前并无异动,但是难保不会发生元都那样的情况。于是白琢寒一得到这块紫檀琥珀,首先就想到给溪宁和自己打造一个随身饰品,万一溪宁有事,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好啦,知道了,我会天天戴着的。”溪宁抚着脖子上的兰花吊坠,紫檀琥珀感受到了溪宁的气息发出紫色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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