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宫(1 / 2)

“什么?!国主派我去元都当侍卫?”白琢寒差点没把喝进去的朝琼香喷出来,这酒情愿呛死自个儿也不能浪费啊。

“是,国主已经接受了我的建议,你两天后启程去元都,协助国主的亲卫将灾民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白琢贤抿了一口酒,波澜不惊地抬眼看着满脸惊诧的弟弟。

“御穹殿那么多人,随便派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啊,干嘛找我一个无名小辈呢!”

“琢寒,你天资很高,远在我之上,大哥不愿意看你就这么埋没了。国主这次召我进宫,是想让我举荐一个人,这个人既要熟悉蛮荒,法术高强,又不能太过引人注意,方便隐藏身份。我思来想去,你是最佳的人选。”

“可是,大哥,我游荡惯了,恐怕是难以担此重任啊!再者说来,我常去搅了御穹侍的好差事,可算不上低调……”

“琢寒,你就当是帮大哥一个忙,国主所托我必须找个值得信任的人,御穹殿内的御穹侍大多都在蛮荒中,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调他们回来,其他高手外头认识他们的人太多,大哥也没有时间一一细查他们的底细。这件事情大哥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办妥,相信国主到时并不会亏待你,如能得个一官半职,也好过你现在事事都被御穹殿的官宦子弟欺凌的好。”

白琢贤眼神真挚,耿直如他,很少会露出这样半分恳求的神情。白琢寒最受不得别人这么求他,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他从小就一直敬重的大哥,吸了两口气才吞吞吐吐道:“这……,我……。”“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就随我进宫面见国主。”白琢贤举了举酒杯,白琢寒叹口气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算是应允了。

第二天刚过午时,白琢寒就随大哥入了宫,朝服华贵,层层裹在身上让他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仿佛枷锁一般,也真是苦了来帮他更衣的溪宁,听了一上午的抱怨。“寒哥哥,你看你穿上这朝服多精神呀,这才像个出身名门的公子。”“我白琢寒从不靠衣装服人,这一身裹得我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是是是,就当是穿给我看个新鲜好吧,我的寒哥哥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挡不住白公子身上的贵气呢,来,蹲下些。”白琢寒别扭得往下缩了半头,溪宁便重重地把手里的发冠按到他的头上,他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终于将方才的絮絮叨叨吞了下去。

“这丫头……”白琢寒摸摸有点发麻的头皮,心想大概自己出去的时间太久,留这丫头在府里,现在倒学的和她大哥一个鼻孔出气了。

白家兄弟二人到凌霄殿时,国主苏承英正和王后在案前烹茶。已经下了早朝,殿内空旷,若不是装点了一些紫阳花,可是要显得冷清了。王后一般不会出现在国主议事的地方,不过锦都国主似乎从初代开始就不在意这些虚礼,经常约着一众大臣谈话到一半,就将王后召来,目的只有一个,让王后为自己单独烹茶。因此,锦都里的少女们为了有朝一日能被国主看上,入了王城做个后嫔什么的,人人都练就了一身烹茶的本事,大街小巷中也总是飘着若有若无的茶香,倒也是为锦都赢得了不少“江山皆画意,街巷满诗情”的美誉,不过若是那些别国的文人墨客知晓了这背后的故事,大约是要失望了。

白琢贤领着白琢寒走上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臣白琢贤携舍弟白琢寒参见国主,王后。”

他们兄弟两人今日都着朝服,长身玉立,一个冷峻,一个俊俏,苏承英撑着头看着这两兄弟,心里却是惦记着下回出巡可不能让他们走在自己的车驾旁,不然其他人该如何专心欣赏自己锦都第一的姿色呢?他定了定神,发现白家两兄弟还行着礼等自己发话,忙挥了挥手道:“免礼,上殿赐坐,”又扭头对身边的王后说:“月儿,你先回宫吧,我和白爱卿有事商谈。哦,把茶具留着就好,我自己来。”

“是,臣妾告退。”王后行了礼,也向白家兄弟微微点了点头,便领着宫人走出了议政殿。国主于三年前大婚,昭告天下将迎娶一民间女子为妻,封为月后。当时也是震惊了整个锦都,多少女子羡慕月后的好命,毕竟苏承英不仅是锦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才情和贤明也是名声在外,就算没有国主的身份,也不知能引得多少贵族千金的钦慕了。

这位让国主倾心的月后称不得绝色,但是贵在善良平和,时常和国主两人微服出巡体察民情,救死扶伤,有人说王后常一身素衣,扮作巡游的医师给人开方治病,不收一分钱财,有的传得更离奇,说王后原本就是隐世的高人,为国主所动,才决定出山济世,一袭白衣猎猎,不平则出,总之民间对于这位月后也是充满好奇和崇敬,那些据说月后去过的城镇村落,还修了庙宇,将王后尊为“月娘娘”。

“无言,把我刚刚烹的茶端给白家兄弟尝尝,这是刚上贡的新茶,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苏承英将茶托递给无言,精致的茶盏中茶香沁人心脾。

“谢国主。”白琢贤伸手接过一杯茶,细细闻了闻,不禁赞叹道:“光是这茶香就与众不同啊。”

白琢寒也接过一杯,茶香扑鼻,令人心情愉悦,只是这味道……他猛一抬头,吼道:“大哥,别喝!”然而为时已晚,白琢贤一仰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杯子还没放下,眼神就涣散了,手一松,人便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精巧的杯盏清脆地碎了一地。

“你!你想干什么!”白琢寒袖口一抖,盘缠在胳膊上的牵神索就径直向苏承英飞去,苏承英挥手将几案挡在面前,牵神索虽然只是锁具,但白琢寒挥出的力量极大,一下便将梨花木桌子劈成了两半,不过被这桌子一挡倒是减了几分劲道,苏承英速速一出手便将那牵神索稳稳握在手里。只是,牵神索只是白琢寒的先锋,他摸向自己的腰带,寒光一闪,一柄薄如蝉翼的剑被他握在手中,此剑唤作默绫剑,平时绕在腰间,不知道的人只当是寻常腰带,但是一旦被主人握在手中,便如金刚石般坚硬,披荆斩棘,削铁如泥就和玩儿似的。

这默绫剑一出鞘便剑气逼人,随着白琢寒的挥舞,剑气便化作无数小剑齐齐向殿上的苏承英射去。苏承英慌忙取了断成两半的桌板遮挡,无奈双手不敌那无数细若牛毛的小剑,竟未发现白琢寒已携剑杀到了自己面前。眼见剑刃就将划破苏承英的脖颈,“噹”,一把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银刀将剑刃轻轻松松地拨开了。这把飞来的银刀虽小,但劲道之大生生将默绫剑从白琢寒手中震落。

“白少侠稍安勿躁!本王只是施计使令兄昏睡,并未想要害他性命!”苏承英趁此机会连忙解释道。白琢寒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只见白琢贤呼吸均匀,不时还打几声小呼噜,便知兄长无性命之忧,这才松了牵神索,满脸怒意地看着面前的苏承英。

苏承英定了定神:“白少侠,想必令兄已经告诉你了,本王邀你来是有个机密的任务要交给你,这么做并非不是信不过琢贤,只是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最好,二来……”

“二来也想探探我的本事,是不是能担此重任。”白琢寒不动声色地啧了一声,真是不屑这些所谓贵族的自以为是。

“正是。这茶中添的是荒漠内罕有的囚灵草,化水泡开便茶香四溢,即使像琢贤这样见多识广,心思缜密的人也最多闻出这茶香与众不同,并不识得这是囚灵草特有的气味。可见白少侠对于荒漠的草木真是了然于心啊。”

“不敢当,不过是当作后花园闲逛而已。”

这话白琢寒说得轻飘飘,但是任凭谁都能听出这话中的不屑。苏承英自然能觉出他话中的敌意,自知这下药的手段大概真是有些做得过头了,他摇了摇头,怪自己怎能质疑那位大人的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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