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阴山双怪73(1 / 2)

“黑心书生”言无信,一招得逞,纵马飞驰向东而去,头也不回一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管他谁是谁呢,先摆脱南宫阙的纠缠再说。”

“黑心书生”一路狂奔,自天色微暗一直跑到月上梢头,远远的看见有灯光闪烁,方才缓慢而行。

行进之间,“黑心书生”思绪翻飞,禁不住又是一阵苦笑,心底的委屈让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黑暗的,狭小的空间里。那空间小到仅能容下一人,自己被紧紧的困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呼吸困难,行动不便,一种濒死的窒息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人的情绪,就是这么的奇怪又难以解释,痛苦的思绪有时候会让人心如死灰,甚至是情绪崩溃,这种情绪的导引比刀剑来的更为残忍。很多时候,你在一个热闹无比的场合,往往会有着非常冷静而且清晰的头脑,但是,一旦沉静下来,情思难抑,反倒会浮想联翩。人总是喜欢将快乐的事情与他人分享,而忧伤的事情却是潜藏心底自己咀嚼,这往往会让心智不强的人陷入挣扎。

突然,一声嘶鸣,“黑心书生”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看来是雪驹感受到我的痛苦和挣扎,以嘶鸣之声引起我的注意!”“黑心书生”忖道。接着用手摸了摸雪驹的头,自言道:“谢谢你,老伙计,若不是你一直陪着我,只怕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活到现在!”

不知不觉间,一人一马竟自来到了那灯光闪烁的地方。借助月光细看之下竟是一片庄院,挨着庄院过去有看不到头的房屋沿河而建,河对岸也是松散的分布着一些房屋。

“黑心书生”驱马来到庄院正门,只见高大的门头上写着“阮府”二字,而门头两边挂着的两只灯笼看上去竟是有些昏昏沉沉。“黑心书生”下马轻敲院门,敲了多时也不见有人来应,心里不禁嘀咕道:“院内明明有灯光,门头也是有些气派的,怎么就没有人来应呢?”

“黑心书生”敲了半天始终没有人应,意兴阑珊之下,牵着雪驹便要向下一处有灯光的人家行去。突然,“吱呀”一声,门被开了一道小缝,一个老者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敲门是有什么事吗?”

“黑心书生”躬身一礼,道:“老人家,晚辈着急赶路,错过宿头,看见主家尚有灯火,便想着借宿一宿,不知可能行个方便?”

老者将门开了一扇,道:“公子莫怪,非是老奴不愿予公子方便,实在是老奴害怕因此害了公子性命。”

“黑心书生”一愣,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者轻叹一声,随即出了大门,再将大门轻轻带上,将“黑心书生”拉到一边,道:“公子有所不知,阮府如今住着两个恶人,自恃武艺高强,见谁不顺眼就是一顿毒打,老爷都拿他们无可奈何,只得好生伺候着。公子敲门多时,若是吵到他们,只怕会因此伤了性命,老奴也是担心公子继续敲门,才冒险来相劝公子的。”

“黑心书生”一听,心里顿时来气,忖道:“有意思,就因为这两个什么恶人便让我在此敲了半天的门,还要偷偷摸摸的,像贼一样的防着他们,这可不行。书生正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呐,既然碰上便要看看到底是些什么货色在此祸害百姓。”

“黑心书生”打定主意,道:“老人家,你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借宿一宿。”

老者道:“公子,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儿戏不得呀!”

“黑心书生”道:“小辈实在是赶路太累,只想歇息一晚,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

老者四处看了看,道:“公子,你可要听老奴的安排啊,不然不但你性命不保,只怕老奴也是在劫难逃!”

“黑心书生”忙恭谨的道:“小辈听老人家的安排……”

老者将大门打开,将雪驹拉到进门左边的马棚拴好,然后又将大门关好,才带着“黑心书生”沿着最右边的走廊向内走去。

“黑心书生”借助月光,边走边看,只见这阮府之中林木葱郁,如花如锦,不仅处处有亭台楼阁,假山湖石,更有天然的水道石桥。一眼望去竟不能到头,只觉这阮府之深沉广泛,比之九德贤庄都要精致细腻。

老者引着“黑心书生”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沿着长廊向里走去。不一时,来到长廊的尽头,眼前竟是立着一座小山,这小山似真似假。若说它是假山,但是假山又怎会如此的高巍;若说它是真山,但是真山又岂会如此的玲珑奇巧;一条上山的坡道,依山曲折,山上林木森森,苍苍郁郁,颇具丰姿。

下了山道,来到一屋前,老者推门而入,点起一盏灯火,将灯芯挑到最小,只留一丝微弱的灯光可见,道:“这是阮府的最东边,是老爷给老奴安排的住处,为了方便,老奴都是住在前门边上。”顿了顿,又道:“这里离那歹人的住处较远,可以安心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应无大碍!”

“黑心书生”又自躬身一礼,道:“书生多谢老人家照拂。”

老者道:“老爷常告诉我们要与人方便,可不曾想自己却要受此磨难!”

“黑心书生”道:“老人家宅心仁厚,贵府老爷当有好报!”

老者道:“公子先休息吧,千万不要到处走动,别惊扰了那两个歹人。”

“黑心书生”道:“小辈知道了,多谢老人家提醒。”

老者出了屋门,旋即又将屋门带上,轻手轻脚的沿原路向前门走去。“黑心书生”借助灯光看了看房间,床铺、桌椅、脸盆、茶水一应俱全,俱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摆放的整齐有序,显然,老者是经常打理的。

“黑心书生”简单梳洗了一下,便自将灯熄灭,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天的奔波劳碌,又与“铁臂铜身”千豹和南宫阙的一番缠斗,让“黑心书生”疲惫不堪,不一时便沉沉睡去。

夜,静的出奇,就连蝉声也自隐匿,仿佛一切都在宁静中休憩。天空洒下银白色的月光,漫过树荫为万物披上银纱。

“咯咯咯”随着一声鸡啼,而后一阵阵的鸡啼声四下传开,一时间竟是热闹了起来。“黑心书生”也是第一时间惊醒,翻身坐起,走到窗前伸了伸慵懒的腰身,又深深地吸了一清新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突然,一声嘶鸣传来,“黑心书生”眉头一紧,暗道:“雪驹发生了什么,竟然无故嘶鸣。”来不及多想,“黑心书生”推门而出,一个纵跃,踩着亭台楼阁的飞檐直向前门马厩跃去。

雪驹可是“黑心书生”的师父冒了很大的危险才从大陆极东的未知之地捕获,自幼便养在身边,为的就是给“黑心书生”作伴。相较于“黑心书生”而言,除了师父就是只有雪驹这一个朋友,因此,一听到雪驹的嘶鸣,“黑心书生”竟是不管不顾,片刻也不敢耽误,直向雪驹奔去。

“黑心书生”远远的便看到一胖一瘦两个人正对着雪驹上下打量,眼里尽是贪婪之色。待到近前,方才看的清楚,那胖子虬须绕颊,一脸的横肉,光秃的脑门四周飘散着几缕稀略的头发在火光的映照下隐隐泛光,身上胡乱的裹着一件宽大的长袍,膀阔腰圆,略显壮硕。一旁的瘦子则是一身粗布麻衣,削腮尖喙,鹰鼻鸡眼,神色十分的阴鸷,灰白脸色犹如枯草败革,腰挎一柄弯刀站在矮胖老者的身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若僵尸一般。

“黑心书生”闪身落在雪驹的身旁,用手轻轻摸了摸雪驹,反手便将雪驹的缰绳解开,道:“马儿惊扰到诸位,请多担待!”

胖子道:“无妨,无妨,既是有主的那便好办,开个价,我们兄弟买了。”

“黑心书生”道:“让前辈失望了,此马不卖!”

胖子道:“如此说来,那连银钱也省了……”说着竟是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甚是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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