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粮城(2 / 2)

姬青英道:“大哥尽可放心,小妹自会妥善处理。”

荆家偏厅

几人相谈甚欢之际,荆玦忽然面色一沉,与荆虎交换过眼神之后起身快步向门前走去,边走边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临荆家,还请现身相见。”

墨义、荆虎亦起身随荆玦向门前走了两步,只见一老者着一袭浅色外衣,背背无骨草木剑缓步走进偏厅。

墨义一见老者,诧异道:“老人家,怎么您也在这里?”

老者道:“小友,看来我们很是有缘啊。”

荆玦道:“前辈,里面请。”

老者道:“老朽深夜不请自来,多有打扰,烦请大当家见谅!”

荆玦道:“前辈驾临,蓬荜生辉,不知前辈尊讳,荆家可是有冒犯前辈之处?”

老者摇摇头道:“老夫姓玄名弈,与荆家素无瓜葛,只是路上遇到这位小友甚是喜欢,所以就一路相随至此,叨扰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荆玦道:“玄弈?难道前辈便是农家三大长老之首的‘玄老’?”

玄老哈哈一笑道:“大当家称老朽玄弈即可,江湖名号不值一提!”

荆玦深深一礼道:“不知是前辈驾临,有失远迎,疏忽怠慢之处还请前辈多多包涵。”

“哎...哎...,荆大当家莫要客气......莫要客气!”玄老道:“老朽近日游历至此,有幸得见小友两次出手化解危机,心中甚是喜欢,故而尾随小友而来。”

墨义挠挠头,羞涩的道:“原来老人家两次都在,晚辈实在粗浅,竟然都未曾察觉!”

荆玦道:“玄老若非故意露出行踪,我等也是无法察觉。玄老既然是游历,又对墨贤侄青睐有加,不妨在荆府稍作停留,也好让晚辈尽些地主之谊?”

玄老哈哈一笑道:“若是不叨扰,我老头子倒是愿意的很呐!”

荆玦道:“墨贤侄与前辈相识?”

墨义道:“只在洪福镇用餐之时与前辈有过一面之缘!”

玄老道:“小友一身正气,颇有侠义之风,虽只一面,老夫却是非常的喜欢。”

玄老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农家前辈,墨义则是于荆家有救命之恩的恩人,二人的到来让本就好义的荆家大当家难掩兴奋之情。

一番畅谈之下,荆玦更是亲自为二人安排好住所,待一切安排妥当方才退去。回到住处仍不忘跟夫人叮嘱一番,以防有失礼怠慢客人之处。荆家大夫人夏瑜出身书香世家,知书识礼,将荆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见自己夫君如此在意,自是不敢怠慢。

冷月西沉,银河星稀,夜色已然褪去。

墨义早早起床,洗漱之后便寻一安静处扎马立字,演起武来。自幼养成的习惯,十多年不知疲倦,不分寒暑的坚持,即使如今只身行走江湖,仍旧似在骊山一般,似在父亲身旁一样,一番操练顿觉浑身舒爽。

“小友不仅天资过人,更是勤奋有嘉!”玄老忽然道。

“多谢前辈夸赞,晚辈只是习惯使然。”墨义道。

“嗯……,不错!”玄老道。

“偏厅早饭已备好,请二位前去用膳。”荆玦迎着二人边走边说道。

墨义道:“荆叔叔,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手之处?”

荆玦一笑道:“贤侄远来是客,不必拘泥,荆家一切大小事宜皆已安排停当,贤侄若是无聊不妨去义陇城走走看看。”

墨义道:“小侄正有此意,义陇城有‘天下粮城’之誉,想必定是热闹非凡,小侄也想到城里到处看看。”

“父亲,墨大哥初到义陇城,人生地不熟,不妨让孩儿陪墨大哥一起到处看看,孩儿正好可以给墨大哥当个向导。”荆济满脸期盼的向荆玦道。

荆玦道:“也好,只是近日荆姬两家是非不断,要多注意安全。”

荆济道:“父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荆济引着墨义出了荆府大门直奔义陇城南门而去。

汉中郡西邻大海,南靠楚河,东有一字山分割开去,北接新秦郡,乃是新秦大陆最大的粮食产地。义陇城则是汉中郡第一大城,也是大陆各地粮食商贩的集中地,有着大陆最完备的收购、存储、交易、运输系统,是以一年四季都很热闹。义陇城有四门,北门为各大商号的仓库和运输基地;南门多是各地商贩留宿歇脚和新秦大陆各地商贩易货的地方;东门是郡守和官兵以及一些达官贵人的聚集地;西门多为居民区,因为出城道路不如其它三门,所以多以人居为主,客货商来往相对较少;城中心有各种酒楼、客商行馆、茶馆以及其它消遣娱乐的地方。二人边走边说,经过荆济的介绍,墨义对义陇城也有了大概的认识。

南门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各地前来易货的商贩。行脚商贩则在街边大声叫卖,各种特色小吃的香味随风飘满街巷。沿街商铺林立,茶叶行、绸缎庄、瓷器铺子、玉石首饰店、水陆鱼货店、杂货店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不觉间二人便来到了义陇城中心,所过之处行馆、酒楼鳞次栉比;行人、客商更是络绎不绝;酒香四溢,饭香飘飞,逛了半日的二人显然都有些乏了,于是便在一个挂着“三餐酒楼”的招牌前停住脚步,二人相视径直向内走去。

“哟,荆大公子,楼上请。”伙计一声吆喝,随后引着二人上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定,伙计端上茶水,二人兀自喝了起来。

临近城中的马路上只见一姑娘柳叶眉、丹凤眼,圆脸缀朱唇,一袭黄裳,手提三尺剑飒飒而立。姑娘对面站着一个丫鬟搀扶着一位衣着华丽,浑身散着珠光宝气的年迈老妇,老妇身侧一少年手握利剑怒眼圆翻。

少年挥剑指着姑娘道:“荆大小姐,撞了人也不给个说法就想走吗?”

黄裳姑娘道:“本姑娘只是路过此地,偶遇老人家跌倒,出于好心上前搀扶。姬少爷竟然不问情由,不分青红皂白便诬陷本姑娘撞了人,是何道理?”

少年道:“如果不是你撞的人,你又怎么会好心搀扶?如果不是你心里有愧,你怎么会帮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这没有道理也说不通!”

面对少年的有罪式推定,黄裳姑娘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少年原是姬家二爷姬垌的儿子姬无俍,姬峧临行前的安排可憋坏了他,得知奶奶要出门便想方设法跟了出来。方才趁姬家老太太选东西之机偷偷溜了开去,待老太太选好东西却发现孙儿不在,遂与丫鬟前去寻找,不料却被疾驰而过的马车刮倒在地。荆家小姐荆露省亲归家路过,见老太太跌倒便上前搀扶,怎料老太太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一口咬定是荆露撞伤了自己。荆露的好心被姬家老太太狠狠的浇了一盆冷水,放开老太太便要离去,正巧又被赶来的姬无俍撞上。

荆露回身道:“良叔,我们走,真是恶心透顶!”

姬无俍一看就急眼了,闪身上前拦住去路道:“此间事尚未了,想走?绝对不行!”

荆露看向老妇人道:“姬家祖母,我敬你年事已高,恐你倒地有伤好心相扶,你却心生歹念陷我于不义,如此作为良心可安?”

荆露自幼天资聪慧,乖巧伶俐,对武学更是近乎痴迷,荆家兄弟对这唯一的女儿也是疼爱有加,更是将一身的武学倾囊相授。姬无俍则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不学无术,借姬家之势在义陇城为非作歹,欺压良善。

“既要讨打,那便教训教训这个无耻之徒!”荆露主意已定,挥拳便向姬无俍打了过去。只几个回合,姬无俍一个不留神便被荆露一脚踹飞在地,痛的那是嗷嗷直叫,此刻的姬无俍再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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