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方敏心中的情感纠结63（1 / 1）

王连英对丈夫说的深奥理由似懂非懂，更不晓得环境，条件喻意什么？她只觉得凭感观，拉拉手，背抱一下，心里舒坦。每看到大路上，街上，不时一对年青恋人唧唧喔喔，亲亲热热走过时，不但自己，包括上了年纪的大姐大嫂们，沒有不注足盯梢的。从她们的神色和语言里，不难看出，女人们对年青一代的热恋至是眼馋，心馋。

方敏与陆小玲从接触到心生好感，大家不得而知。方敏下乡来到陆家湾时间不长，也就三个年头，两年有余。第一次进入女人们视野的当是去年七月，梨子采摘以后。那时陆小玲刚初中毕业，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按她大哥的意愿，还是支持她继续念高中。李大婶却有另外一种思路，认为玲玲都十八九岁的人了，加之成绩也就一般，不上高中还可以挣工分。再说陆德旺念完高中，还不是一样回家生产挣工分。还有方敏和丹丹是高中毕业吧！还来乡下接受教育挣工分。想着这些，李大婶更不、淡定了，内心也有不支持玲玲上学的想法。她嘴上虽然还沒流露，只怕大儿责怪：妈妈！玲玲妹妹要继续念完高中。当征求玲玲自己的想法时，哪知她心似铁：充实陈永贵的农业大学！这在那时是一句时髦语。当然青春时期，意气用事是根本，看样子自己是铁了心不念书了。更可心的是有丹丹姐的陪伴，方敏自然是她心中的偶像，至此再没提继续上学之事。

去年的梨子小有收成，在陆家湾乃至整个公社引起了反。在现有的果树栽培，获此挂果收获的，实属凤毛麟角，也就唯一吧！邻队社员群众看到了他们的果实，着实眼馋了一把。使他们看到了管好果树也能增加收入，为此引起了足够的重视，来此取经者，络绎不绝。陆家湾的梨树初见成效，社员群众的情绪，一下亢奋起来。就连从来对山村发展果树摇头，不看好的个别社员，认为上级年年在下达栽种果树，既不见果也不见树，实属：瞎子点灯白费蜡！耗费财力人力，简直就是劳民伤财。看到梨树湾眼前的情景，也改变了看法而有了新的认识：果树只要引起重视而加強科学管理，也能打翻身仗！正所谓：有付出，终有回报！收获使社员群众改变了认知和看法，从而树立起了信心和勇气，增添了干劲，显得对梨树格外的爱护和期待。

方敏深知按果树管理的规程，在梨子采摘以后，要尽快对果树进行一次简单修整。主要是剃除断枝伤筋的枝丫，使其减轻损伤，树力得到修复，储存能量，保证来年挂果的连续性。看到社员群众见到梨子收获时那个兴奋劲，方敏的信心陡增，为群众作贡献，发挥自己的特长和技能，使队里增产增收，是他的初衷，更乐意。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陆家湾大干一番，为陆家湾社员群众走出困境，过上好日子贡献才智。为此，方敏全身心都倾注到了梨树湾的梨树管理上。他做事很有责任心，从不计较报酬和个人得失，很多都是占用下工休息时间，简直就是任劳任怨。

前几天的连绵阴天雷阵雨，持续了一个多礼拜。说也奇怪，今年的气候较之往年特别反常，本该阳光的季节，却是雷雨不断。那硬是只要太阳一露脸，乌云雷雨就接重而至。好象太阳和雷雨有啥过结，此时显露“斗法“，不发挥个淋漓尽致，彰显不出自己的能量一样。个别上了年纪的社员爱说：有钱难买六月淋！那是久旱盼甘露。实际情况是雨水多了一样有弊，你看么？久雨不晒的天气，湿度增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气味。就连家里的棉絮，棉衣棉裤，翻出箱柜，也不乏一股霉臭味。此时正值秋后的收获时节，稻谷雷雨前收获了绝大部分，唯剩少数不能颗粒归仓。雷雨不断，使待收的稻谷不能颗粒归仓。先期脱谷的稻草仍蹲站在田边地角，沒有阳光不能翻晒，表面也泛起了一层黑霉点。待收的稻谷弓着腰，稻穗的颗粒微风欲坠。玉米桔杆本是天然的做饭填灶柴禾，眼下在地里，落汤鸡似的垂着，顶上的天花，叶子，布满黑色斑点。社员们玩笑般说：有钱难买六月淋！霪雨多了，一样烦人！绵绵阴雨啥都泛霉味，唯有人，才不是这个味！这时，个别刁钻的人出言不逊了：倒霉的天！

七月八日，在社员们的责备声中，太阳不忍其辱，终于挣脱了出来。这该要晴一段时间了！仰望晴朗的天空，人们见面总是如此感叹。久违了的太阳刚露脸，倒把太阳下的人们忙坏了。他们有瓜分太阳之势，屋里屋外一阵忙碌。转眼之间，保管室晒坝，院坝，房前屋后，点缀似的晒满柴禾及五谷杂粮，更多还是稻谷。衣褥被盖，棉絮床单，挞满了房前屋后的枝丫，自然为晒霉气而忙碌。

久违了的太阳，洒满田野。临近中午，地表面升腾着微微烟雾和蒸气，似锅内待开的水，揭开锅盖时雾气腾腾那样子。有经验的社员都知道，每逢久雨过后的暴晒，是湿气最重，易发痧生病的时间段，尽量避之。宁愿早晚忙下，自不去撵这个时间段。在方敏眼中，自看不到，更不懂，也不去记较这些，唯有梨树。吃罢午饭，本该午休一会。可这两天方敏总是魂不守舍，似睡非睡的，瞌睡自然小了不少。细细想来，还是收到妈妈的那封信后，影响的。

那是三天前的下午，一场雷阵雨刚过。队长去公社开会回来路过保管室，顺手丢给他一封信。是妈妈的来信，信中说方敏对待个人问题(婚姻)当慎重，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也该谈婚论嫁了，不能疏忽。还说婚姻牵涉到终身，不能等到回城参工条件好了才考虑。本厂就有好几个三十多岁的大龄男青年，还一表人才，都是怨当初条件差，条件好了才谈情说爱。可眼下条件到是好了，工资，宿舍都不错，女方一见面就摆手：老大难(男)！还提醒方敏，眼下政策有变动，招工回厂也不易，你要把握形势，切莫高看自己。说到丁淑一，全家人都赞同。看人家姑娘多优秀，不但工作极积，还对人和蔼。她还常来咱们家，更是沒拿大人和两个姐姐当外人。还当着我们表态，不在乎你的将来，即使你当农民，也非你不嫁！多好的年青人，思想境界多高！为此提醒方敏一定要慎重考虑，纳入自己的议事日程，千万不能错过。

方敏却另有一番思量。在他心里，天下芳草皆无数，好女子何愁只有她丁淑一？他心中反感的是，每次请假回家，听到最多的是妈妈及俩姐，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丁淑一的好处，有夸夸奇谈，劝亲当说客之嫌，就差当父亲的赤膊上阵了。每回忆着这些热心话，方敏是既纠结也无耐，更躲不脱。唯有避而隐之。尽管回家了这么几次，却避之与丁淑一单独照面的时间。在他心里，唯有陆小玲，自己不在乎农民，工人，现在已至将来，全是靠双手，劳动刨造未来。再说城里人口？农民，万一划等号呢？！不是不到来就不可能。更多还是两年接触中，与玲玲的情投意合，双方心中都有不能容纳其二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