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间谍阴谋(1 / 2)

奥戈很不爽,但也没办法。自己对帕拉汶地头不熟,不认识别的铁匠,之前在房东那看到的小刀给了他一点信心,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对铁匠的专业水平也有了点底。

虽然没打开看,但他估计那个写着“银”的盒子是给锁甲用的焊剂,一般的锁甲环需要用铁质铆钉链接,之后可以焊接一次来加固。用银合金焊接既威风又坚固,还不容易生锈,对工匠的手艺和工坊的条件也有着不低的要求,只有相当高档的护甲才会用到这种水平的工艺,几乎可以说是领主的标志了。他在罗多克混的时候,那个骚包的佣兵团长就穿着一件银焊的双层国王锁子甲,是从一个萨兰德人身上扒下来的,逢人便吹,叫他既羡慕又嫉妒。

在心里对这位铁匠的水平又拔高了一截,奥戈没再过多纠缠,走了出去。现在那帮在水渠上杂耍的傻瓜已经不见了,街上没多少人,只有两个拖着木橇的小贩在街边抽烟,味道很呛。他挥了挥手驱散气味,小贩还以为在叫自己,兴冲冲跑了几步,又尴尬地退回去。

现在该回家列出货单了,最好多抄几份备用。他先找了家杂货铺买了些纸、墨水之类的东西,这地方离自然哲学院不远,附近的商铺一般都会准备一些这类事物。想了想又买了几支笔尖,之前留在家里的估计早都锈蚀了。

走到下城区,他注意到路牌,心想:这里离黑尔给我的地址很近啊,不如到他那儿写吧,正好现场交给他。于是找人问了个路,很快找到黑尔的地址。

这是家妓院,大中午头的没甚生意,找个小厮打听了一下,对方警惕性很高,但是看到奥戈戴在手指上的学员戒指还是答应传话。那人把奥戈让到大厅里面,给他倒了杯茶,转身钻进一条小巷。

过了一会儿走进来两个壮汉,一前一后簇拥着他下了楼梯,从地窖侧面走到一条后巷,又七拐八绕兜了许多圈子才走进一栋二层小楼。一楼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还能听见后面传来的猪叫声。奥戈在楼梯上绊了一跤,有点狼狈,这是那种高低不平的旋转楼梯,看来黑尔对自身安全下了不少功夫。

“呃,我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奥戈干笑,“早知道先写好让人送来就是了。”

“没人跟踪你吧?”黑尔在自己的地盘上显得很放松,大模大样靠在软垫上斜眼看他。

奥戈微微色变:“跟踪?”

“今天早上我家的公寓楼着火了。看起来有点像是巧合,不能确定。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冲着我本人来的。”黑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摆摆手,“你还没写吗?现在就开始吧。我的钱已经准备好了。”

有人给端上一杯水,黑尔先拿过去抿了一口示意无毒。奥戈没去碰,把纸铺在桌面上展平。

“我这次能拿出四千三百第纳尔,都是现金。”黑尔打开一个小盒子给对方看,“其中五十五个金哈劳斯,七十五个哈劳斯的银行本票,都在这了,相当于三千四百一十九第纳尔;一点黄金首饰,大概值四百第纳尔;还有五百第纳尔银币现金。”

过一会儿,奥戈示意自己写完了,他接过那张纸,皱眉:“不能再便宜点吗?”

“已经是友情价了,黑尔。”奥戈咬死不松口,“如果这一单价格在三千以上,我可以送你一匹好马,温驯的芙多洛母马。”看到黑尔的表情明显是想歪了,奥戈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什么暗语,就是匹马而已,你的腿不是断了吗?正需要一匹温驯的马儿代步。”

“扭伤,扭伤。医生说半个月就好。”黑尔僵硬地摸摸夹板,“那好吧,我看看。”

奥戈喝水。

“怎么定金这么高?”黑尔又不满意了,拍着桌子说,“一半的定金?简直是疯了。”

“雇佣兵都这样,你得给他们看真金白银他们才肯来。而且这算在前四周的雇佣费用里面,总价还是那么多......”奥戈唾沫横飞。

两个人一直谈到天快黑,黑尔才勉强同意拿出1999.8第纳尔的定金交给奥戈,以换取一支二十七人的诺德人队伍,自下个月第三个星期一开始效忠于他,以及一匹温驯的芙多洛母马。这些人武装相当简陋,着甲率不超过一半,从前都是些贫苦的渔夫,但带队的人有很丰富的海(jie)贸(lve)经验,加紧训练一番战斗力应该是有保障的。

黑尔又留他吃了顿晚饭,小弟们从外面的熟食店买了点面包和几种酱,做成一种简单的三明治,又开了瓶酒庆祝协议签订。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被街面上的冷风一吹,奥戈的酒意去了大半。

“怎么又回来了?”黑尔打着酒嗝揉眼睛,“你不是怕黑吧奥戈,哈哈哈!”

“别开玩笑,黑尔,好像真有人跟踪我!”奥戈压低声音,“来你这之前,我去了趟沟子街的铁匠铺,见到一个抽烟草的货郎,刚才在小巷外边又遇到他了!”

“呃,你确定是同一个人吗?会不会是你神经过敏了?”黑尔指指他装着金币和银行本票的口袋。

“你当这里是达巴兰群岛,还是亚伦自由市?全斯瓦迪亚也没几个人碰那玩意,更别说是个拉车卖货的货郎!”

黑尔的脸色变了几变,拄着拐杖走到楼梯边,对着小弟耳语了几句,又坐回垫子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没过多久,两个小弟架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走进来。

“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草帽帮。”小弟解释。

那人咬着牙不说话,黑尔上去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自己也跟着一个踉跄,奥戈赶忙上去扶住他。

“这没你的事,小流氓。”那人张开缺牙的嘴大笑,“识相点就别掺和,你知道我后面站着什么人吗?”

黑尔被这莫名其妙的展开震慑了一下,强压怒火:“早上那把火是你们的人放的?”

那人莫名其妙,斜着眼看奥戈。

确信他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这下黑尔更慌了,这是帮人接了个屎盆子?他拉着奥戈走到墙角:“你得罪过什么人?”

“什么玩意?我才刚回帕拉汶没两天!”

“别跟我撒谎!”黑尔用手指戳他的胸口,“是你把他带到我这来的。”

“真没有,总不能是达巴兰人来找我寻仇了吧?”奥戈摸不着头脑,“我杀了个他们的人,可那是决斗,有法官和教会见证那种。再说了,怎么也不至于追到帕拉汶来啊,这都快一年了,要报复早报复了。”

黑尔黑着脸拄着拐杖走回去:“你背后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来的?”

“你真的要听吗?小流氓。”那人吐舌头,沾血的涎水拉出长长一条,肥厚的舌头上鲜血淋漓,“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嘿嘿,你真的要听吗?这事你扛不起,小子。把我放了,我可以当没这回事,也不讹你的钱。一拍两散,就当你的人什么都没做过,以我母亲的性命起誓。”

这口气真把黑尔吓住了,他又瞪了奥戈一眼,拄着拐杖来回踱步:笃、笃、笃。

“黑尔......”

黑尔挥手示意放人。

“牛X,敞亮。”那人一边走一边比了个大拇指,很快消失在转角。

“你干嘛要放他走呢?”奥戈居然还敢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他已经见过你的脸了,你们黑帮不都是......”

“你也出去。”黑尔逼视。

“这么晚了黑尔,街上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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