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战前日常17(1 / 2)

又是一天训练日,现在他们基本上没人管了,老师们中不乏从军中抽调出来的专业人才,都回去忙活准备打仗的事了,只有不得不讲的专业课才会出现,其他时候能不来学院就不来学院。

芬恩骑着燕子在场地里一溜小跑。按理说他应该尽量优先和那匹瓦兰猎马熟悉熟悉,但那匹马太壮了,把之前给老马用的旧马鞍套在他身上容易磨破皮,只能去订做新的马鞍。而燕子的老马体格相近,就没有这个困扰。

他一带缰绳回头看,黑尔果然落在后面不远的地方。那匹漂亮的银鬃母马正在一道栅栏前打转,说什么也不肯跳过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催马走到黑尔身边,仔细看了一会儿,横了黑尔一眼道:“她的左后蹄上插了根刺。”

“啊?”黑尔一愣,下马查看,还真有根木刺插在它后蹄的肉掌里。

拔掉之后正要重新上马,芬恩拦住他道:“别到时候感染了,清洗一下,上点药吧。”

两人就牵着马回到马厩,芬恩指导着他清创上药,用细亚麻布把整个蹄子包好,等忙完了,便把燕子的缰绳递给他:“你先骑我的马吧。”

黑尔就骑上燕子到外面继续练习。速度稍微快一点的时候,他的动作还是很生硬,有点不敢动的意思。即便过燕子配合的很好,跑得很稳当,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之前基本没怎么骑过马,更没练习过在马背上战斗的技巧,屁股一离开马鞍就两腿发软,看来想要速成是不可能的了。

芬恩看着他沉吟不语。倒是黑尔先开口道:“这样已经可以了,只要别一头摔下来,跌断脖子就行。”

“这里都是用土夯实的跑道,你都骑得这么辛苦,将来到山地上......”芬恩很是无语,“而且你现在穿着一身常服,等打仗了肯定要披甲的,更不灵便。”

黑尔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喝水。芬恩牵着燕子自去饮马不提。

看天色好像要下雨,空气闷热得厉害。没过多久,赫尔穆也摘下头盔走了过来,一把扯下铠甲外面挡光的罩袍,坐在他身边解开肩上的皮带,那副札甲便分成两半落了下来。米罗跟在他后面帮着解开护喉、脱掉内穿的长锁子甲,一层层一件件脱到只剩一件湿透了的背心。

赫尔穆对着自己的侍从比了个大拇指,从黑尔手里夺过水袋,直接浇在自己脑袋上,然后又从旁边拎出一袋葡萄酒往嘴里灌去。

“你有什么办法帮我学会骑马吗?”

赫尔穆喘了喘气,看黑尔一眼道:“没有捷径,这东西越早练习越好。小孩骨头轻,平衡感强,手里能抓得稳当,当你记住那种感觉之后就一辈子忘不了了。”又拍拍自己的肚子,“像我这样一个快三百磅的胖子,身手都比你快,多想想自己的原因吧。”

“少喝点,别到时候胖死。”

赫尔穆大乐:“这都是燃料!我们瓦尔戈耶人,多一分醉意,便凭空多出一分的力气。”

“唉。”

“你要不干脆找个木架子骑着练感觉,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练的。”他打了个嗝,拿过一条汗巾擦身上的水迹,“我家里就有那种架子,你把马鞍绑上去就能用。”

“这也太,太羞耻了吧。”

这时候又走来几个满头大汗的学员,边走边卸甲,他们俩就都不说话了。芬恩也喂完了马,走过来趴在栏杆上对着黑尔继续教训道:“你得跟她多培养感情,多喂她吃好吃的,没事往手里撒点盐让她舔你的手,再摸摸鼻子摸摸头......”

黑尔在心里腹诽:他简直是一匹小马。不讲话则以,讲起话来,老是说他的马如何如何,就好像马好,骑在它背上的人便也跟着好;还从不说“它”这个词,必定用他/她代替,比待人都有礼貌的多。我看他干脆和马结婚算了。

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那匹芙多洛母马在前,脱得赤条条的芬恩在后,两方吭哧吭哧面红耳赤的滑稽场面,忍不住噗嗤一笑。

“?”芬恩摸不着头脑。

黑尔连忙转移话题:“你说要去改造你那领鳞甲,怎么样,找到铁匠了吗?”

“我想了一下,还是保留鳞甲本身的结构,内里再套一件锁甲好一些。”他冲着赫尔穆努努嘴,“就像他这样,这样躯干的防御更完善一些,更不容易被人从腋下刺伤,坏了也好修。”

“我也这么觉得。”赫尔穆放下水袋插嘴道,“你之前那个设想除了省钱简直一无是处,而且省下的钱也未必比一件成品的锁子甲多出多少。”

这时候传来一声闷响,乌黑的天空上骤然亮了一下。他们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铠甲零部件弄到拖车里,再用苫布盖好。

拖着车走到城门边,一片字面意义上的兵荒马乱,那些占据了这片地方的雇佣兵们,正忙着把铺在外面的东西抢救进屋里去。

这里已经形成了几处小小的集市,各地的雇佣兵把他们的战利品、各种家乡带来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和从附近偷来的东西摆出来售卖,还有看病的、算命的、杂耍卖艺的,干什么的都有。芬恩隐约认出了其中一些人,在那次蛇尾河边的马市见过;黑尔也从人群里认出了他的私人翻译官“旅者”安德烈:这家伙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半旧的琉特琴,不顾天上不时传来的闷雷,正在人群里又唱又跳,很是卖力气,搁在地上的帽子里已经装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硬币和纸券。

他没去理会那家伙,跟着赫尔穆他们进了城门后就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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