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野蛮24（2 / 2）
“星河”开始回归，希尔顿见此快速离开高台，朝着曾祖父的方向狂奔而去。
奖品是以实物的形式发放，也就是说可以抢夺。
如果这个获奖者的奖励真的被别人抢走，那只能说明他德不配位。
可以说，这是一场供人发泄不满的大乱斗。
如果有谁对竞技结果不服，那就在这里，在场外尽情解决。
——这样，竞技场就不会成为被矛头指向的对象。
法古里安紧蹙着眉，想要接应自己的曾孙。
这些巫师，真是越来越……
野蛮了。
塞涅卡的传承必然会引得狂热的追求。
为了防止这些人的疯狂，他甚至亲自来镇场。
法古里安作为正式巫师，享有一定的特权，但这不意味着他有资格像理事会成员那般随意触动内部条例。
比如在事情不与自己直接关联的时候，在坠星山谷内出手伤人。
故面对这群眼神贪婪和不甘的巫师，他选择了就此离去。
——能和希尔顿同台竞技的，都是有背景之人，其中有很多甚至在奥根家族之上，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在他们的手下讨好。
更何况，现在是灵界潮汐的持续期间，灵界有关的一切会有各种难以预测的变化。
他上前抓住希尔顿的肩甲，动用了那不常使用的空间传送服务。
两人的身影迅速淡化消失。
瑟菲勒矗立在空中，手里提着已经因虚弱陷入昏迷的、伊斯的灵魂体，看戏般欣赏着这一幕。
“污浊的自由。”他闭眼，轻轻吐出几个陌生且晦涩的词语。
不知过了多久，火烧的晚霞笼罩了这片区域。
星象仪一如既往地静静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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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气泡不断从培养舱底冒出。
其中淡绿色的粘稠培养液正在一点点消退，让其中比例优越的身躯一点点在光线中明晰。
下沉中，那具身躯有了些微小的动作。
他棕灰色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有些生涩地睁开了眼。
操控着这具身体的灵魂似乎还不太习惯，或者说，还不是那么契合这具身体。
周围的光线很是柔和，让其不会被刺的再次闭眼。
哗——
他从培养仓的敞口处坐了起来。
异常清晰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个穿着简单浅色风衣、衬衫长裤的熟悉身影。
是衣着风格大变的瑟菲勒·德森。
“导师？”
此话一出，伊斯就愣住了。
那不是他所熟知的、自己的声音。
清澈中，带着令他陌生无比的些许低沉。
“感觉怎么样。”瑟菲勒从阴影中走出，沉声开口。
伊斯不可置信地查看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确认这是一具长高了不少的、青少年的身体。
耳侧落下的、熟悉又陌生的白色碎发给他带来了不轻的魔幻感。
“呃，感觉身体重了不少。”
“正常现象，你的灵魂形态还没有适应它，操控较自身大了一号的身体会吃力一些。”
说着，瑟菲勒左手一挥，一次性抽干了所有残余的培养液。
！伊斯感受到身上突如其来的清凉，下意识就要护住重要部位。
一件白色披风此时恰当且贴心地出现在面前。
他操控着身体，有些笨拙地将其披上。
从头培养了身体各个部位的瑟菲勒，此时很给面子地移开了视线。
反应过来早已无秘密可言的伊斯顿时尬在了原地。
他毕竟没见过这种风浪，无法做到平静对待。
努力平复掉这些“无关紧要”的情绪起伏，伊斯在一股力量的辅助下走出了培养仓。
他一堆问题还没问出，瑟菲勒便早有预料地道：
“任务需要，你的心理年龄还是和表面符合为好。”
“我给这具身体设置的是十四岁。”
伊斯表情微妙地点点头，茶色依旧的眼睛里有未被掩饰住的迷茫。
轻笑一声，瑟菲勒带着他离开了实验室，来到了赎罪子塔中属于伊斯的房间。
没错，是属于，昆兰当时给出的权限认定是所属而非暂住。
对此，瑟菲勒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昆兰事后便没作更改。
“看向窗外，闭上你的左眼。”
“好的。”伊斯感受着久违的地心引力，疑惑的同时乖乖照做。
笃，笃，他的脚步在走到窗前的过程中踏出了明显的声响。
左眼皮轻轻合上，意料中的视野受限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广阔且清晰无比的视野。
然而他的大脑暂时无法同时处理如此庞大的图像信息，因此这样的感受仅持续了一瞬，就令伊斯感到了晕眩和吃力。
他猛地闭上眼，有泪水流出。
一股久违的暖流袭来，让伊斯再次恢复了状态。
“你的右眼现在是改造眼球，炼金产物。”瑟菲勒瞥了他一眼。
怎么感觉眼神有点吓人……
“…我需要付出什么？”伊斯用那因不习惯而感到怪异无比的少年嗓音问道。
“日后自然有安排。”
“这一个眼球的功能就可以碾压你买的那堆垃圾。”
虽然那些功能都只是附加。瑟菲勒略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在手册里没有多提几句如何挑选炼金器具。
作为坠星山谷系统的缔造者之一、名冠本位面巫师界的炼金术士，他当真看不得那些粗制滥造的产物。
这叫他如何能平静看待，自己的学生热衷于购买那些劣等品、眼光如此之差？
至于那点积分，他从没放在眼里。
伊斯在心里斗争了一阵，决定坦白他买那些东西的真相。
他还记得，瑟菲勒口中的契约条例，主动隐瞒会有不好的结果。
“其实…我是想通过它们快速学习术法。”
“它内部的术法结构……”
瑟菲勒眉头上挑地打断了他的话：
“记忆术法结构，有专门的辅助设备。”
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没有谁会特意花数倍的价格，冒数倍的风险，去购买炼金器具，学习其中的术法。”
“你对于巫师界常识需要尽快跟上。”
“明天就上竞技场吧。”
为什么又是竞技场？？伊斯的神情顿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