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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哭。

医院大门外面，有个女学生被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男的扯在手里不放。

她一直看着我哭，我下意识向她走了两三步，“……敬远？”

两人的旁边还有一辆银色的破面包车，我越过慎之，几步抢过去狠狠撕开两人，“你干什么！”

那个男的没什么力气，被我挥开，还要干这个干那个的，“……多管闲事！我和我女朋友说话碍着你什么了？多管闲事！”

“敢跟我硬碰硬，这就是下场，看见没？”他指指地上被捶得躺倒痛呼的保安，冷冷一笑，“处理你，不是问题。”

敬远牵着我的手大声嚎哭，我给她拉好衣服，有几个人捡来她被扯烂的小包，问我是不是敬远的家里人，说他们看到敬远被人撕扯了一路，好像是从中学街跑出来的。

“这男的凶得很，连保安都打。我们过来劝几句，他也听不得，跳着脚骂。”“一靠近要拉开，他就说他是你妹的男朋友，闹出轨，他要教训。”

那个男的还要来拉敬远，要敬远和他走，把话说清楚，都不知道这人想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慎之叫他有事就讲，他骂多管闲事，好像只会这话，慎之都笑了，叫他走开，不然就报警了。

他绕不开慎之，去踢旁边的破面包车，叫人下来。

车上下来三个干瘦的男的，跟慎之叫，说什么给你脸了一类没用的话。

我看这根本只是几个混混，问敬远怎么了，她不愿意多说什么。

我不想再逼她说话，咬牙给她拉好上衣，和她笑笑，“没事，刚好在医院，看一下。”

小男人在我身后喊什么对你有真心的这样的话，大声宣布，“李敬远，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承担你一辈子！我自信也只有我能承担你！”

“他这种长发白脸的娘娘腔你也敢喜欢？没一点男子气概，都是有钱人玩剩下的！”小男人大声冷笑，“你别不懂事，我见得够多了！”

有人提醒我敬远在出血，“你看，你妹妹的裤子，那是不是血？快带去给医生看看。”

我低头查看，敬远的校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几片血痕，刚才还没有这样的痕迹。

“就是今年国庆腿上的那个伤口，里面……有地方好像一直没好，这几天真的太疼了。“

“今天请假了的，想自己来查，他就突然跑出来赶我，扯我。”

“我说我要看腿伤，他说我装病躲他，还把我从医院大门拉出去，现在好像……就把外皮都扯裂开了，不懂…为什么，好像特别大……的口子。”

已经那么久了，里面的血肉还没有全好？我仔细看着她校裤上的血痕，没有头绪，为什么会这样的？

有校裤遮掩，我不知道伤口的裂痕是什么样的，根本不敢随便抬动敬远，“你不要动，哥哥去叫医生帮你。”

我拜托慎之看顾，折返进医院大楼，慌忙去找相熟的医生。

敬远和保安被人抬进医院，我在大堂联系表哥，他说要过来，“我给她拿点东西，等我一下！”

“你们都过来中心大楼，”小男人还不躲开，竟然追进大堂里打电话，“今天真是给人好脸了！一个不知道几手的小白脸都敢出来抢女人了！”

他看到我，大声大叫说我没教好妹妹，放她出去到处勾引男人。

我的心好像在身体里忽然发抖，一股难以忍受的痛苦使我猛然挥开身边的慎之，两三步跨到小男人的面前甩他巴掌，岂料，他像块破布一样转着圈的跑出去七八米，不说话了。

我失控去追，又把他踢趴在病人床上，他哭叫了一声，病床歪斜着推出去一米多远，病人和家属不敢出声，两人和病床离不开人圈围绕，抱在一起发着抖哭。

几个男人慌忙来拦，说不要出人命，慎之用力带我后退，我在他的控制下清醒过来，心里很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凤山？”慎之的声音，“……我放了，你别动手。”

此时后脑非同往常的剧烈钝痛提醒我求生，我想和他求救，突然敬远的急促恐怖的哭声从不知道哪里传来，我又惊又怕，想去找她，但我……已经分不清方位，在慎之惊急的呼唤和混乱的人声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