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订单38（1 / 2）

慕明不明白，“投石问路？你是说，余城那边准备有所动作？那也说不通，以余城现在的实力，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何必投石问路，多此一举呢？”

刘珍说出了她的想法，“您看，经过您仔细检查，去你家的大宽确实是大宽，不是余城放出来的探子或者风筝，胖婶也正常，村西边的瓜老汉您也去看了，人还是咱们老秦城的人，不过大脑好像被格式化了，城里倒没听说有这样的事情。余城为什么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新品实验什么的，他们一定有更大的图谋。”

刘珍的话正击中了慕明内心深处最担忧的事情，“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寻人呢，还没寻下几个，不过据做维保的那伙子人说，杨医生那里弄得还真不错，都挺感谢的，不过咱也不能贸然让那些人来帮忙，就算人家愿意，咱们还得掂量掂量，毕竟弄这事风险大得很，咱们人手严重不足。”

刘珍将慕明的杯中茶倒掉，给他重新加上烤好的红枣、桂圆、黄冰糖，酽酽地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叔，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是咱们不能光想困难。光想困难的话，我现在还在外面喝西北风呢，还能在这喝罐罐茶！我正在做一些工作，包括破译余城给咱老秦城装的这个什么城防系统，已经有了一点进展。对付余城人这件事，毕其功于一役大概不可能，但是咱们就是要稳住，要能坚持，宗旨就是跟他们干到底！”

慕明的心热起来了，那几个字不断在他舌尖上滚来滚去，决不妥协！绝不屈服！战斗到底！

小花子站在屋子中央，眼光一样一样扫过屋里的物品，件件不值钱，却件件珍贵。那天要不是刘珍突然来找他，也许他已经失去奶奶，不禁感到一阵后怕，想到她老人家此刻正安安稳稳在病房休息，又感到莫大的幸福，世上最妙的事情果然是“虚惊一场”。

老秦城不能留了，是是非非，提心吊胆，肯定也不会去余城，他要带着奶奶走远些，去到一个和这两个地方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种地卖菜、放羊搬砖，随便干什么都行，总归会有奶奶和他的一口饭吃。至于奶奶的病，说不定别处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离开这样的环境，奶奶自己就会好起来。

他加加减减，收拾了半天，背包还没装满，里面放着纸币、硬币、一大盒金豆和少量精致珠宝，这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家当，走到哪里带着钱应该都有点用吧。还有几张照片，有的看着像他小时候，有的不认识，奶奶藏得很深，不过这对于优秀的寻花人小花子同志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他曾经无意中看到奶奶边看边抹眼泪，也给她老人家带上。

好啦！其他的就不带了，再舍不得也带不走，就像老秦城里那么多对他好的人，这一辈子大概是不能回报他们什么，就在人们的口中做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吧。天色晚一些再去接奶奶。头疼的是怎么混出城，通行证他当然是没有的，他认识的人里面他知道有两个人有，但是又何必给别人带来麻烦。

临出门，他突然使劲拍了脑门，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非做不可的事情。

他又来到自己的密室里。把书架上的几本书拿下来，墙壁上露出一个两寸见方的小暗门，他输入密码打开暗门，暗门里，放着一本翠绿色牛皮封面的微型笔记本，上面画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符号，拿开笔记本，墙壁上睁着一个深邃的黑洞。小花子抚着黑洞，心里满是感恩。因为他三年前脑子一热帮了刘珍逃跑，他人的嘲笑、排挤、失业、自我怀疑、习惯性崩溃这几个哈怂东西，不分昼夜地折磨他。是这个黑洞拉了他一把，让他有了不稳定却非常丰厚的收入，让他有了大把的时间去思考一些事情，让他不依靠任何寻花组织，依然能活得像个样子。

他记得，那时候他刚失业，像过街老鼠一样，也不敢出门，每天吃过饭，奶奶总找个借口支走他，给他点独立空间。他没有什么能去的地方，天天猫在厨房，实在无聊，躺在地上，拣一根烧火的树枝在墙上写写画画，一只狗还没画成型，树枝突然划不动了，他驴脾气上来，使劲儿一划，树枝直接戳进墙里面去了。他爬起来，一点一点向外抽着树枝，观察着墙面的情况，直到树枝抽完，一个白色的纸团掉在地上，再无动静。

他不知道纸团是谁放的、包的什么东西，不敢拿起来，一只手捉着一支柴火棍，把纸团按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