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破北斗阵(1 / 2)

武义母起身看着我,疼爱地手抚我头,拍了拍我厚肩,握拳捶打了我胸膛,赞叹道:

“终究是长大了,义母那时见你,也只是一个附属小学堂的八岁龀童,我教你的功夫,如今可全忘记了?”

我抱拳揖道:

“雷敏义母所教武功,义子回江南后,没有一天不打千层纸、踢树桩,更是练臂推砖,腿负沙袋练跑步,还有踢拿摔打——硬气功。后来,辛家和蒙家是世交,加上在岳家的拜师缘故,是以九岁学了一身岳家拳、岳家枪,环首刀法和武当剑法,还有一脉相承的——《内功真经》。”

“原来如此,世上会轻功的人,倒也不必感到惊异。”武雷敏席坐而道:“义子,待会比武大赛,剩下那五大高手,你这久未参赛的选手,可就要出手夺冠了!”

‘是,义子谨遵师命。’我相距一步站着。

那未能说上话来的陆军师长,这下子大倒苦水,只道:“久闻阁下大名,‘中华第一霸王花’武雷敏,真是如雷贯耳啊,其保持的徒手攀登五楼,世界女警最高纪录,至今未被别的警界,和军方所打破。不过史某,很想见识一下,你这位‘川蜀总队女子特警队’的真功夫,不然叫众人,如何服气?”

陆军师长又看了我一眼,他愠怒道:“还有你辛帅良,靠点穴功夫,打伤了伯伯家两个犬子,若非吴道通医治,恐怕要废了;这件事,总归要有个交待罢!你要是一掌劈断那无字碑,伯伯便不追究了。”

“史师长,你既已说了,是吴道通医治好的,还要他辛帅良交待甚?一定是令郎仗势欺人,惹事生非,这才受了教训,吃了苦头。”武雷敏气道,眼神犀利,义愤填膺,手指身侧地上,一块方正厚重的花岗岩无字碑,说道:

“要看武某真功夫,又有何难?若劈断了这无字碑,你史师长须履行诺言,不可追究他打伤令郎一事,令郎自招祸端,怨不着旁人。”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史师长点头道:“他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以后再有,史某便不能放过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劈碑就劈碑,史师长伯伯,你神气什么?”我厉声怒道,要过去劈无字碑,让一个四十岁身材魁梧,英眉剑眼,容貌刚毅俊美,且气宇轩昂,为人却又谦卑恭逊——陆军旅长拦住了,他道:

“辛侄儿,不可对师长伯伯半点不敬,你应该喊史弥远——史丞相。”

“杨舅父,我不喊——别看他官大一级压死人,纵然是京城领导面前的大红人,这等佞臣贼子,要我双手奉茶,恭恭敬敬喊他‘史丞相’,那是痴心妄想!”我傲气凛然,不肯奉茶,见史弥远坐着只是哼了哼。

舅甥二人,随史弥远一干人等,和军方官员一起,看武雷敏一声断喝,双脚一跺地,英眉倏然往上一抖,适才清秀文静,立马杀气腾腾,判若两人,令人大惊失色,但见她手掌如刀,

倏忽间手起刀落,噼声巨响,将竖直厚重的无字碑,顷刻劈断,碎裂地上,惊得众人拍手称快,我和杨舅父连赞叫好,她这劈碑神掌,吓得史弥远龟缩一旁,不敢上前细瞧。

武雷敏义母笑得眉如弯月,拉着我,回到了嘉宾裁判席上。

“随着第十八届中华南国征兵入伍参军,之绝技比武大赛——临近夺冠,在场天南地北的新兵们,或武功卓绝,或琴棋书画、文人骚客,又或科研武器之才,医术药研中流砥柱,和民工栋梁。”

那浓眉大眼,虽已相貌堂堂,却似店小二模样,二十岁西装革履的主持男子,挥舞着黑话筒,把飞袭他面门全身,那些个烂白菜臭鸡蛋萝卜,一股脑尽数劈开,脸上却始终给破蛋烂菜叶溅着了。

二十岁黑衣装束,也是浓眉,秀挺鼻梁,模样俊俏的厚唇女子,她脸上身上,全是鸡蛋面条剩菜汤砸的,依旧手握话筒,接道:“相信经过一番淘汰赛比试之后,究竟是谁高中状元?现在有请演武堂最后五大高手,发表夺冠感言——我叫莫再提。”

“我们俩是龙凤胎兄妹,我叫莫再讲。”男主持道。

“谁要听你莫家兄妹啰嗦,给洒家快些宣布冠军罢!再等一会,食堂开席了。”人群中一个汉子校生在大喊。

“要打便打!你二人身为主持人,说这恁多屁话做甚?叫敲鼓那女伢子妹陀登场,逢年过节,看不着烟花闻鞭炮,听个响也好。”

农民工校生拍手大叫,冲演武堂扔鸡蛋烂菜的校生男女,就更多了。

“由于时间关系——现在,有请荆南湘西苗鼓非遗文化传承人,苗红玉老人家,携同土家族孙女龙雪凝,一起击鼓登场!为大家助兴。”莫再提似颤音口齿伶俐,和兄长互相挽着胳膊,左劈右削,直往后退场,莫再讲颤声道:“都别扔了,别扔了——比武大会,各显神通;藏獒一来,生死难料。”

汪汪声乱吠,咆哮如雷,嚎啸得众人心头一震,台上五人脸色惊异,大感恐怖,俱都自使穿云纵草上飞的轻功,向周围东南西北中,相距三丈三尺散去,台下群雄乃至校生这才看得真切,惊呼不已——那是一头通体血黑,目光如箭,模样凶猛弯月獠牙,体型却比华南虎还大,毛绒厚重飘逸的藏獒。

“阿宝,乖乖的——不准乱吠,那些个北少林南武当,峨眉崆峒东南西北中,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武林高手,对这些身负绝技的哥哥姐姐,恁且待我和阿婆击鼓盘歌,却不可鲁莽冲撞,晓得不?”

十八岁妙龄少女月眉星眼,玉鼻红唇,皓齿芙蓉耳,晴霞盘发戴着蝴蝶、白鹤与花饰的银凤冠,一身殷红苗服,百褶蜡染裙围腰,穿得妩媚冷艳,秀美绝俗,叫人看了,又如何不动心?实是凤冠霞帔的天女。

她手牵驭兽绳,藏獒不再乱吠,乖乖跟着少女,咚声蓦起,一个六十岁苗家婆,手握鼓棍,也是银冠,和这身围腰的蜡染苗服,率苗家女人们推着十二面大红鼓,在演武堂中央,摆成‘之’字形,少女手抚藏獒头与背,将绳牵给二十岁苗家男子,径自和苗家婆一起,拿起鼓棍,大红鼓咚咚作响。

苗家女人们犹如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将士,在以苗家婆和少女为首的鼓手带领下,她们以鼓作媒,击鼓盘歌,但见得鼓棍打鼓,赤手拍鼓,转、翻、扯、推、劈、削、刺、撩等鼓式招数,一气呵成,未有半点筋疲力尽停顿之处,似梨田插秧,似牵纱织布,又仿佛是砍树锯料,和扯炉打铁。

看得众人像观战鼓,听得人心惊胆战,意欲上台一鼓作气,舞鼓作伴。

击鼓盘歌一曲舞罢,那少女似向我抛媚眼,和奶奶苗红玉推着大红鼓退了场。

‘那少女龙雪凝在看你,’武雷敏低声笑道:“两人如此般配,不如让义母作个红娘,促成这桩美事,侬意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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