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13（1 / 2）
1.
于子洋今年刚上一年级，听妈妈说隔壁家搬来了新邻居，于是兴致勃勃地跟了过去。
他在邻居家看到了一个小孩，长得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坐在玩具堆里，鼓着腮帮子盯着他看。
于子洋觉得自己的指腹痒痒的，想捏。
最后还是没忍住，捏了一下，结果没控制住力道，把人小团子捏哭了。
他看着小团子嘟起的小嘴，眼眶里溢满了眼泪，本来可可爱爱的脸皱成了一团，变得很是可怜。
于子洋很愧疚。
在被妈妈怒斥后，他跑回了家里，把自己珍藏起来，任何人都不许碰的玩具搬到了邻居家。
玩具瞬间堆得比山还高，显得坐在里头的小团子更加娇小。
后来两人熟悉了起来，于子洋觉得自己年纪比小团子大，所以自觉担起了哥哥的责任，总是对小团子说会好好保护他。
自此，小团子就一直跟在于子洋身后，当一个小跟屁虫，张着嘴软糯地喊哥哥。
于子洋虽然被妈妈警告不准再捏脸，但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满意地捏了捏小团子的脸。
两人相处得非常愉快，一年过去，于子洋升上二年级，小团子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毫无意外的，小团子开学当天就交到了很多朋友，还收到了好多家长送的小零食。
于子洋看到了，一脸正义地把小零食抢过来，对小团子认真地说：“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的食物，有毒。”
小团子眨眨眼，乖巧地应下了。
两人解锁了一起上学的习惯，于子洋把小团子送到班级门口后，总会提醒对方放学后要等他来带他一起离开。
从小的习惯让小团子很是依赖于子洋。
后来小团子上了三年级，第一次在儿童节抽到一份小礼物，虽然不比其他同学来的贵重，但小团子还是很高兴。
他拎着礼物回家想跟自家哥哥分享，结果还是被于子洋用同一个理由占为己有，说：“这个也不行，有毒。”
小团子觉得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可随着不停地长大，团子收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本身就长得很讨喜，人缘又好，大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下意识分给他。
可团子谨记着自家哥哥说的：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因为有毒，所以即便心里很想要，但也会礼貌地拒绝别人的好意。
直到后来，刚升上高中的小团子第一次收到了女孩子给他写的情书。这时候的小团子有了点想炫耀的心情，特意扬着情书在于子洋面前得瑟。
结果一如既往的，再一次被于子洋说“有毒”，把情书抢了。
“………”
小团子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团子了，像是把这些年来的怨气一次过释放出来，硬着气说道：“于子洋，你他妈才有毒吧！把情书还给我！”
于子洋一时没反应过来，显然没想到小团子会反驳他，而像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团子已经长大成了大团子。
大团子没有了小时候软糯的小脸，长成了一个眉清目秀，讨人喜欢的少年模样。
于子洋盯着这张俊脸看了很久，突然心生不满。
他觉得自己不想捏脸了，他想在那张反驳他的湿润嘴唇上咬一口。
“你亲我一口我就还给你。”
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
然后两人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大团子，红着脸怒斥：“你想得美！”
说着就想欺身上前抢，结果碍于两人的身高差距没能得逞。
大团子气，气他们明明一起长大，吃的东西也半斤八两，不过就是两岁的差距，凭什么身高差一大截！
“暮暮，你别要她的情书了，我给你写一封吧。”
“？”
大团子，也就是林暮，一时没搞懂于子洋此刻的操作。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或者一封不够，就两封、三封，甚至十封也行！”
“……”林暮下意识反问：“你给我写情书干什么？”
于子洋一脸理直气壮：“你不是想要吗？”
林暮：“你知道情书的意思吗？”
于子洋脸色不变：“知道啊，不就是写给喜欢的人的信吗？”
林暮有时候觉得于子洋这个人这些年光长个子，脑的发育却毫无长进。
“知道你干嘛还写给我？”
于子洋语出惊人：“因为我喜欢你啊。”
……林暮被这一波直球打晕了。
所以他选择遁走。
他觉得于子洋现在的状态简直有点不可理喻，跟他有理说不清，还是撤了再说。
情书……他想要就给他吧！
林暮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可是他终究低估了于子洋的脑回路。
后来的他们就像对调了小时候的身份一样，无论林暮走到哪里，于子洋都紧步跟在后面，深怕他会消失一样。
更诡异的是，于子洋说到做到，林暮的抽屉里总会一天多出一份情书，写情书的人也毫无掩饰的打算，大咧咧地在上面写着三个字：于子洋。
林暮原本打算对这件事采取消极态度，等于子洋三分热度过了，日子也就归于平静了。
可是如此过了一周，于子洋根本毫无收敛，反而还有变本加厉的迹象。
直到事情演变到上厕所于子洋也要跟着进来的时候，林暮终于忍无可忍，把于子洋拉到小树林去……讲道理。
林暮单刀直入：“你到底要干嘛？”
于子洋毫无惹人生气的自觉：“我给你写的情书你看了吗？”
林暮其实都会偷偷带回家看，但他死都不会承认：“没看。”
“行，那我明天再给你写。”
“……”
林暮深呼吸，尝试跟于子洋讲道理。他选了一个话题，开口问：“你说你喜欢我？”
“嗯。”
“为什么？”
于子洋听到问话，极轻地皱了一下眉，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喜欢这件事需要被解释，“因为喜欢你啊。”
林暮冷静分析，说：“你是怕我谈恋爱了就没人陪你一起玩吗？”
听到开头，于子洋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但林暮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只是怕最好的朋友被抢了，这是占有欲在作祟。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怕没人在你身边……”
“我不是。”
林暮的话骤然被打断，他有些诧异，抬头看于子洋一眼，却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受伤。
但林暮很快又觉得自己看错了。
于子洋还是那个于子洋，仗着比他大两岁，就爱在他面前逞能，他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他了，没兴趣只躲在他身后任人保护。
也不想一直被当作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