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13（2 / 2）
于子洋对林暮的判断感到很不快，但他不想对林暮发脾气，事实上他们从小到大就没有吵过架。
他就是觉得林暮比他小，他合该让着他。
于子洋松开皱着的眉头，“我就觉得不是，你能不能别这么说？”
林暮淡淡地看他一眼，又说：“那你说，你给了情书后打算怎么做？我收了，然后呢？”
于子洋一愣，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要做什么？”
林暮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要跟于子洋谈恋爱吗？
可是对方甚至连恋爱是什么都搞不懂。
林暮突然觉得没劲。
“算了，没什么。”
“我走了。”
林暮丢下这些话就想离开，结果于子洋一把拦着他，还是执着于情书的事：“那些情书——”
“别送了，你明明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林暮打断道，还一把甩开对方的手：“也别再跟着我了，你很烦。”
“我们都是男生，男生是不能喜欢男生的。”
林暮一股脑地说了一堆，不等于子洋反应就转身跑开。
……
自那天之后，林暮总是心不在焉。
可喜可贺的是，于子洋把他的话听了进去，抽屉里的情书终于没有了。
可是，连于子洋这个人也一并消失了。
林暮觉得自己理应感到放松，但心里空落落的，一丝半缕的愧疚感从心底生了出来。
从小到大，于子洋都在保护他，他心里其实很喜欢这个大哥哥，但他不想只做一个呆在哥哥羽翼下的小傻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的越来越多。
他们从小就形影不离，可是现在，即便是邻居关系，居然也会有连续几天都没见到面的情况出现。
这是以前从来不会发生的事。
林暮的心里其实有点慌乱。他觉得是自己话说得太重了，伤到了于子洋的心。他从来没意识到，于子洋不在身边这件事情居然让他丧失安全感。
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再找于子洋谈谈。
正好这天碰上林暮妈妈做了些点心，吩咐他拿到隔壁去，林暮立刻答应下来。
送过点心，跟于子洋妈妈打过招呼后，林暮敲响了于子洋的房门。
“暮暮？”
林暮有些别扭，但还是问道：“你在干嘛？”
于子洋侧着身体，直接把林暮请了进来。
这间卧室林暮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他们曾经在这里一起堆过玩具，写过作业，合过影，睡过觉，是彼此最好的竹马。
然而这一次，林暮走进来的时候，发现地上铺满了他们一起长大的照片，但仔细看的话，他的照片，尤其是现在的照片占大多数。
“你说我对你不是喜欢，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认真思考了几天。但我不太了解喜欢的含义，就去网上查了资料。”
于子洋在回答他的问题。
林暮眨眨眼，转头直视于子洋。
于子洋继续说：“没有见到你的这几天，我都很想你，但你生气了，我又不能去找你，只好把照片又翻出来看看。”
林暮问：“那你知道喜欢是什么了吗？”
于子洋沉默片刻，说道：“我有个办法，能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林暮心头莫名一紧，有些紧张地问：“什么？”
于子洋：“你让我亲一口吧，亲一口我就知道喜不喜欢了。”
林暮瞪大双眼，涨红着脸，连反驳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不明白怎么眼前这个人的思维跳脱可以这么大，说亲就亲？
但见对方那么认真的神情，他的拒绝居然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甚至，他也想知道自己这些天的种种举动，是不是因为喜欢于子洋。
他小心翼翼地问：“只是一口？”
于子洋认真地点点头。
林暮思考半晌，最终选择了妥协：“……那、那行吧。”
说罢，林暮马上闭起眼睛，紧张地等着于子洋的动作。结果半天没等到动静，又睁开了眼，却见对方不在眼前，而是冲进浴室捣鼓着什么。
林暮问：“你在干嘛？”
得到的回复是：“刷牙。”
“……”
白浪费他的紧张。
五分钟后，于子洋重新站在了林暮面前。他不再说什么，微微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了林暮的唇。
林暮以为于子洋说的亲一口，就只是嘴唇碰嘴唇，左右不过一两秒的事情。
但感受到于子洋把舌头伸进来那一刻，林暮浑身都有种过电的酥麻感，站着的腿隐隐有发软的迹象。
这人，说的跟做的不一样！
说是一口，但时长却足够亲好几口了。
林暮没有闭上眼睛，所以能够清楚地看见近在迟尺的于子洋认真吻他的眼神，耳边不止有羞涩的水声，他仿佛还能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
他好像现在也才意识到，他从小就一直仰慕着的大哥哥也不再是个会臭美的小男孩，稚嫩的眉眼变得深邃，不张嘴的话妥妥就是个校园男神。
一吻结束，林暮居然要于子洋扶着才不至于站不稳。
于子洋观察林暮泛红的耳根，问：“怎么样？”
林暮避开他的视线，支吾起来：“什、什么怎么样？”
于子洋：“没有感觉吗？我看网上的人说接吻会很有感觉的。”
“……什么感觉？”
“就是心跳加速，脸颊泛红……”于子洋又凑近林暮，“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没有！”林暮否认得很快。
于子洋露出了很困惑的眼神，“难道是亲的方式不对吗？那我们再试一次？”
林暮推开于子洋，只留下一句：“你自己跟自己试去吧！”便转身离开。
一直回到家，林暮身上的热度才逐渐消退。
他一时分辨不出自己心里隐隐约约的期待感到底是不是喜欢，但他承认自己跟于子洋接吻是有感觉的。
他不自觉地感到懊恼。
“笨蛋于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