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大宁最好的军舰销售商98（2 / 2）

听到这话，海特曼目瞪口呆，以前听说大宁崇尚自由贸易，自从和欧洲建立航路后年年向欧洲倾销商品，每年都有一大堆船跑到欧洲，挨个国家敲门高喊自由贸易，直到英国和大宁在海面上打了一仗，这种现象才有所好转。过去以为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传闻都是真的，外交照会上来就推销产品的，海特曼还真是第一次见。

海特曼并不知道，对于大宁来说，这才是正常的外交模式。除了英国和俄罗斯，大宁和其它国家既没有国家利益的往来，也没有国家利益的冲突，根本不需要什么外交。

1905年大宁和俄罗斯爆发了宁俄战争，间接把沙皇政府打崩溃了，大宁现在就只和英国有些正统的外交往来，和其它国家的外交，本质上要么是说服对方互相开放海关、自由贸易，要么就是向外国推销自家商品。

“这，能买海军战舰自然是好事，只是我国新立，只恐财政不济，一时拿不出足够的钱来……”

“这个阁下尽管放心，我国做生意向来讲究个为顾客着想，贵国可以从我国的天顺银行，或者兰芳银行借贷，本金连带分三十年还清，”一个下人出现在两人身边，开始拨弄算盘，汪大燮说，“贵国若愿意以本国的贵国的矿产或资源抵押，可以获得更加优惠的利息，年息仅有7厘，也就是千分之七。舰船十年内，非战争损坏免费保修，我国在巴黎、伦敦、罗马和基尔都设有代办处。阁下看，是否要询问一下贵国的政府首脑？”

海特曼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坐在什么豪华商场的贵客推销室里一样，更重要的是，细细算下来，买大宁的船还是很划算的，不仅价格低于英国的旧军舰，而且款式也相对较新，更不要说还有先进的售后服务。

大宁这么做自然也不是真亏本，现在要在欧洲开发军舰市场，自然方方面面都要超过英国。更何况，因为蓬莱王国的存在，大宁的钢铁和原材料本就比英国便宜许多，从成本上来说，大宁的价格比英国打个对折都还有得赚，现在价格只是英国军舰的八成，已经是暴利了，添加一点售后服务也权当是饶头了。

“这个……我还得请示一下我国政府，待我国政府有详细指示后，我再来给阁下一个交代。”这么大的事，海特曼当然不能自己做主，还是要打个电报问一下内阁的意见。

“这是自然，海特曼阁下，”汪大燮把模型和图纸都交给海特曼，“这是我大宁‘文鳐’型驱逐舰的图纸和模型，还有我大宁‘虎蛟’型巡洋舰的图纸，也请一并交予贵国政府看看，若是愿意采购，也可以一并售卖。”

从图纸上来说，大宁的舰船在性能上略低于德国军舰，但胜在数量多，且维护成本低廉，毕竟因为朝内压力的原因，很多新服役的小型舰艇在建造的时候就考虑到可能要长期维持等待出售的可能性，于是尽可能压低了维护费，如果波立买回这些舰船，在维护上也不会承担太大的负担。

“大人，海特曼阁下走了，”一个下人送走了海特曼，回来和汪大燮汇报道，“大人，您说这么好的船，说卖就卖了？”

“好？你真是糊涂，”看到说这话的人是个下人，汪大燮也就不计较他的蠢了，只是不加责备地训斥了一句，便解释道，“我国海军自太祖发展至今，几乎每二三十年就要革新一次，这批船是崇德十二年，也就是十一年前下海的，到今天也不算什么主役舰船了，只是几乎没有打过仗，还能接着用罢了。”

“小的糊涂。”下人听闻，忙弯下身，赔着笑脸。

“你知道糊涂就好，”下人这话勾起了汪大燮的话头，便接着说了下去，“这些旧船，我们恐怕还能整理出来上百艘，内阁希望我们能在欧洲各个国家都倾销掉，一来能赚点钱，二来，若是欧洲各国日后认了我们这个商户，之后的生意可有得做。意大利、奥斯曼、希腊、西班牙、葡萄牙，都是需要海军但造不起船的国家，之后把我们的船卖给他们去打仗，他们不论打输打赢，都会损失军舰，到时候又得来找咱们买。打赢了还则罢了，打输了，就只能向我国举债购买，届时用资源、矿产、关税做抵押，不出二十年，欧洲人就是我大宁的佃农了。”

下人自然听不懂汪大燮的这番道理，汪大燮也没打算一个区区下人能听懂，挥挥手就把他打发了。

在海特曼拿着模型和图纸，准备给华沙发电报的时候，英德两国的代表也终于开完会了，明天，他们将会向整个世界通报他们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