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恶人16(1 / 2)

现在依稀还记得为什么要写这篇小说,大概是因为我是西北大山里的孩子,总想着要逃离那个偏远落后的地方,想着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甚至有点憎恶这个从小生活过的地方,至此我便把所有我的梦想、我的自由写进《翻过山去》。很抱歉,我并没有老斗这般命苦的玩伴,我也不希望我的玩伴遭遇那般苦难,至于我为什么要虚构出来这般“苦难”的玩伴,我想老斗的“苦难”中也有些我的影子,自卑、感性、沉默而又缺爱,但老斗却和我一样有着热爱、不屈、坚强和对美好的向往,而且我们都来自一个地方:远方。老斗的故事线是虚构的,但各位读者就当老斗是“我”了,而我也会将“我”的故事继续下去。

经过昨夜秋雨的洗礼,这片山野便新颖了许多,自然早起的空气格外得清新,山坡、田野、河流、巷子、庭院之上都落着泛黑枯黄的落叶,早看门前的杏树只剩下干巴巴的枝条了,枯叶更是没留下一片给树枝,这时从房上略过的乌鸦落到了光秃秃的枝条上面,扭着几下脖子煽动几下黑色的翅膀凄惨地鸣叫几声后便飞往下一颗枯掉的树上鸣叫着,这叫声越发凄惨,这叫声不时也让老者听去了,摸了摸嘴巴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说道:

“这次应该到我了吧...逃不掉的...”

今天的晨光倒是晚些照进刘旗云的房子,凑巧这道亮光直射刘旗云的额头,被扰醒的刘旗云苦着脸翻过身将脸藏在怀里,这时院子里面的铁门“哐镗”一声将刘旗云的睡意一下赶去,接着便有人大声喊道:

“姓雷的...你个畜生小子出来...今儿非得讨个说法...”

听到这般骂声,刘旗云立马穿上裤子套上一件衣服便快走了出去,只见一群男人手里拿着棍棒个个满脸怒气地喊着闹着,整个院子已经喧哗一片,刘旗云见这番场景想着是要出了事儿了,便识务地沉着气摆了摆手说道:

“各位,各位...这一大早这般闯进我村政府肯定是有事了...咋先把手里的棍棒放下,有事我解决好好吧...”

听着刘旗云说完话,人群中出来一个四十多来岁的男人说道:

“刘村,这事跟你没关系,这事儿你也解决不了,你把那姓雷的畜生叫出来,咱们去县里头见公安...”

“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春树咋了?”

“你别废话了,快让雷春树出来...姓雷的,你出来...”

人群中不断有人喊着闹着,这时一群人推开刘旗云朝着雷春树的房子冲去,其中一个黑着脸的矮个子一脚踹开雷春树的门,嘴里“正气”地骂了一声“畜生”便握着棍棒冲了进去,看着要出事的刘旗云冲进了房间嘴里还急促地喊道:

“别别别,别打人啊,有事儿好好说...”

等冲到人前的刘旗云这才发现雷春树没在里面,众人诧异间又翻着衣柜窥着床底搜寻着雷春树,刘旗云也扫了一眼房间才发现春树的行李早已全无,这时那个黑脸小个子呵斥着刘旗云道:

“是不是你小子给那畜生藏了起来,快点说,那畜生去了哪里了...”

被这般无缘无故地吼斥,刘旗云便心生不满严肃地说道:

“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你一口一个小子你有教养吗?还有,大早上一群人拿着棍棒闹进我村上,还有王法吗...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嘛,像什么样子,我好歹是政府委托下来的村长...”

身旁的黑脸小个子正要扯着脖子说什么,被刚刚那位中年人拦了住,然后转过身对着刘旗云说道:

“领导啊,我们这般也是有点唐突了...但姓雷的那个领导干的却不像人事...”

这中年人在说起雷春树时还是将嗓门提得高高的,涨红了脸指着雷春树的床位说着骂着。

刘旗云听着眼前这个中年人说的话诧异地说道:

“春树...雷春树,他怎么了...”

“这畜生昨晚不知道在哪里喝了些酒,半夜溜进我侄女茹娟的房间...他...他辱了茹娟...然后茹娟他爷发现那畜生便追出了大门外...老爷子哪追得上那畜生,追到半路不知道哪里落下的半截树给压死了...你说说,这畜生干的是人事吗...”

说到这里,一旁的小黑个子又朝着刘旗云呵斥道:

“快说,那畜生藏哪里了?”

这时被这小黑个子这般呵斥,刘旗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也只好低过头让着这些人尽数数落着。刘旗云却震惊于昨晚竟然发生这般事情,又回想起昨晚春树那般魂不守舍的样子,现在又找不见人,行李都收拾着干干净净,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冲进了刘旗云的脑子,令得身子晃了一下,但又拍了拍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

“各位,首先这件是雷春树同志的错,在这里向大家致歉,确实,春树不应该犯如此恶劣的错误,但这件事我本人完全不知...要是我事先知道这件事,不用各位来,我也会将雷春树同志交于公安同志...然后各位,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雷春树同志将他绳之以法...”

这般认真而虔诚的说辞让着周围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一旁的小黑个子也呆着听着刘旗云说辞,见着刘旗云这翻说辞,一旁的中年人直着眼睛说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这畜生小子一看就跑了...”

“我现在就向上级汇报这件事,并通知县里的公安同志调查此事...并且要尽快查到雷春树同志的踪迹,然后给各位一个交代...”

刘旗云的发言其实让这些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一个个议论着点着头,见这件事缓和了些,刘旗云突然握住眼前中年人的手说道:

“叔,对于您家发生这件事我表示很遗憾,请问你是哪家户人家?我等一会儿到贵舍去了解了解事情的缘由...当然还要看一下老爷子...”

听着这个村领导这般积极,便握紧刘旗云的手说道:

“我叫祁军,出事的是我弟家,家弟祁民和他媳妇去外打工去了...出了这档子事我这个当哥的必须出面一下...”

“其实,出了这档子事谁也不好受...你放心,我马上联系县里的公安同志来调查这件事...”

刘旗云极力地应答着祁军,前来闹事的人们也都静了下来,祁军也带着闹事的众人各回了去,待众人出了院子,刘旗云便慌忙地跑回房间从柜子当中拿出电话给着雷春树打了过去,在电话待接听滴声响起,刘旗云突然无神般地恍惚了起来,自己这个电话打通后究竟该说什么?是告知他要逃离远方,还是劝告他迷途知返,电话那头滴声不断,刘旗蕴云的思讯便慌乱不断,终于,随着电话那头一声滴滴响起,雷春树还是没有接听这个电话,刘旗云皱着眉看了看手里的电话将电话甩进了柜子”里面,自己还是在纠结着、犹豫着、疑虑着...人的一生便从这里有了选择,无论踏足哪一条要走的路,这都不要紧的,只是在很久的远方不会惋惜另途的风景,脚下虽是满路崎岖,但万一下一个峰回路转便是阳光大道了。

在选择和被选择间刘旗云则选择了等待,等待下一个选择。出了这事刘旗云自然要去探看慰问一番了,于是穿上一身黑色匆匆赶去了祁民家中,山谷吹来的风依然寒凉,来来往往的人们便加上一件厚衣才安心地出了门,当路过昨晚被劈断的那颗树时刘旗云还是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这棵高耸的桦树是笔直的,比这一些人的腰杆子要直挺的,再看被雷电腰斩处,像是被一股神力断了开,那断节出虽看着掺不忍睹,但细看确实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那参差不齐的断面竟有点像天边的云、山中的花、水中的鱼...那片炭黑可以是满片天地了。最起眼的便是欠着“血债”的半截桦木了,这截桦木被随意地扔在巷子中间,平滑的树皮被划出千刀,细嫩的枝干也被氧化出了浅黄,树梢之上的绿叶更是被过往的路人狠狠地踩在泥坑中,将枝条折下便扑在地上任着人们踩踏,如此一来,便可以给逝者一丝的“慰藉”了。

在细看之际,老斗母亲便带着老斗向着刘旗云走来,看见刘旗云之际,老斗母亲便回想起昨晚那有些荒诞的事情,以至于老斗母亲看刘旗云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了。见老斗母亲走过来,虽然雷春树的事情令着自己焦燥不安,但心里不免有些乐呵了,

“斗子他妈...这么早带斗子干嘛去?”

刘旗这次说话的语气便变得有些温柔了,刚刚忧愁的眼神也有了些许欢喜了。

“哦,今儿斗子要开学了嘛...今儿个去给斗子报个名...”

反倒是老斗母亲听完刘旗云的话静默地应着刘旗云的问话。

“要不要我帮着斗子去...那边的老师我都熟...”

“不用了吧..你一天还忙...”

还没有等到老斗母亲话说完,跟在身后的老斗冷着脸大声说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老斗母亲见老斗这般反常,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快速跟着刘旗云说道:

“领导,这斗子今儿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

说完老斗母亲便瞪大着眼睛愕然地看着老斗,用着严厉的语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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