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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刀进击,如同挥舞两条咆哮的火龙,扑面而来热浪逼得赫尔薇尔和奥尔露恩步步后退。

千钧一发的关头,餐厅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赫尔薇尔!奥尔露恩!怎么能对贵客无礼?”

那个声音很虚弱很飘忽,显然是出自某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之口,却透着凛凛的威仪。

赫尔薇尔和奥尔露恩对视一眼,同时撤回武器,迅捷地转身,再度化身墨烟,接着瞬移般出现在入口的两侧。

餐厅的门终于开了,一架电动轮椅无声地滑行进来,轮椅上坐着干瘦的老人。

老人佝偻得像个虾米,低垂着脑袋,似乎那根衰老的脊椎连身体都支撑不起来了。可他又是那么威严而儒雅,穿着手工缝制的黑色礼服,胸前挂着怀表的金链,手指上的鸽血红宝石熠熠生辉,白发紧贴头皮梳向脑后,庄严得像是来赴一场隆重的宴会。

他在楚子航面前停下:“我的名字是文森特,殿下的侍从官。楚先生昨夜拜会了殿下,今早特意来回访。”

成群的服务生冲了进来,收拾餐桌拖地擦窗,眼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楚子航和文森特这两个人。以他们的效率,餐厅应该会在片刻之后恢复原貌。

楚子航和文森特在他们刚刚收拾好的一张餐桌边坐下,无须打招呼就有两杯热咖啡摆了上来,气氛忽然变得很融洽,两个人都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年轻人们太冲动,打搅了楚先生用早餐,我代她们向楚先生表示歉意。”文森特又说,“但还请楚先生理解,殿下的安危和名誉对我们至关重要。”

这种谎话就真的是哄三岁孩子的了,根本骗不了楚子航,文森特登场的时机如此精准,无疑才是这场杀局的指挥者。

楚子航唯一不确定的是瑞吉蕾芙对此的态度,不过以圣女殿下的脾气,如果她记恨楚子航闯入她的卧室,应该会亲自来看他的死相。

文森特幽幽地叹息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楚先生是来自亚伯拉罕血契会吧?也只有那样豪迈的组织,才能培养出楚先生这样的英雄来。可我们不理解的是,我们百年前就脱离血契会了,百余年里我们谨慎地避免跟秘党起冲突,连组织的名字都换掉了。可为什么百年之后,血契会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派来了您这么强大的使者呢?”

楚子航听得愣住了:“您的意思是极北之地曾经属于亚伯拉罕血契会?”

秘党这个组织其实并没有固定的名字,而在近代史上它最常用的两个名字就是卡塞尔学院和亚伯拉罕血契会。按照文森特的说法,极北之地曾经属于秘党,然而这些信息并未出现在楚子航的任务说明中,以EVA的办事风格这是完全无法想像的疏漏,难道查了一圈下来,赫尔佐格其实算自己人?

文森特也流露出诧异的表情:“听起来您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来这里只是要调查一个名叫赫尔佐格的人,他曾经是极北之地的成员。”楚子航说出了实情。

“原来是为了赫尔佐格,那个卑鄙的小人和猖狂的野心家。”文森特似乎长出了一口大气,“很遗憾,我担任玛利亚小姐侍从官已经是1942年的事了,当时赫尔佐格基本已经脱离了组织,我对他的了解也都是通过玛利亚小姐,并不会比瑞吉蕾芙小姐知道得多。但如果您需要我们的帮助,请放心,我们会尽一切力量,为您搜集赫尔佐格的相关情报。”

看他的表情,楚子航就大概理解了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甚至不介意在餐厅这种公开场合。比起圣女殿下的贞洁和名誉来说,文森特更担忧的是百年以后为什么秘党又派人找上了他们的门,想来他们跟秘党之间的分裂是很不和平的,时至今日秘党强横甚至恐怖的印象仍然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记忆里,即便文森特自己并未亲身经历过那场分裂。

“所以血契会并未启动对我们的调查,我们跟血契会之间的关系依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说得对么?”文森特再度跟楚子航确认。

“至少在我接受的任务里并没有你说的这些内容。”

文森特点了点头:“您所需要的赫尔佐格的情报我会尽快整理出来,您在返航之前的安全将由极北之地负责保障,除此之外我们将不会打搅您的旅行,但我们还想知道,昨夜您跟圣女殿下聊了很久,除了赫尔佐格,还有其他么?”

“这些事您大可以去问瑞吉蕾芙,我跟她说话的时候,伱们的人不是就在门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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