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烈火烹油表锦绣,八府心事难参透(1 / 2)

往客房之路上,只见下人俱系白带,其族旁支小辈无不带孝,一条条白带挂上阁楼亭院,素白灯笼替下了红灯笼,火盆里焚烧着元绵的旧物,早等待多时的梵音阵阵,往生祷语,无不透露着年虽二十有二,却是年少成名,疾病缠身的抚镇伯公子去了,此间一去,无疑丁氏少一栋梁。

丁元观在客房系了白带,随列为宾,是为弟尽兄孝。

“汇伯,您这是?”丁玄断正看着门外下人不断来回,随见一行人道。

“典安,典逊,子安,秉烛见过汇爷爷,赫伯,策叔,六位兄长(贤弟)。”四人忙拱手行礼道。

“奉武,庆文,华文,延康,苍望,明论见过断叔,四位兄长(贤弟)。”对方一行小辈同拱手道。

“怎得?找射弟,有何不可?”那老人满头花白,拄拐问题?

“自无不可,可父亲还在观里,管家,奉茶。”一脸疲惫的丁玄断入门,对老人拱手道。

“胡闹,我去,鉴丹,看住他们。”老人怒气冲冲的柱杖而去。

“父亲,别去了,射叔绝不会下来。”一中年男子道。

“罢了,鉴丹,扶我去休息。”老人听完其言,似乎思所起什么,道。

丁玄断坐下饮了囗茶,对另一中年男子道:“溯源贤弟,尔这是?”

“不过是撑做面子,这河东四小家可警着一二,别被吃干抹净了,这是伯伯的原话。”那人道。

“哦?那四家不过肌肤之痛,岂如内里之患之苦痛余深?”丁玄断听此言,不由笑道,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若不然,长脉愿使一人协管八脉,以御修八脉,合为一体。”那人似料有此言,道。

“我说怎么来呢?不用伯叔诸长操劳,纵是八脉人丁稀少,也有节书,尚秋你两位兄长照应,自不用尔。”丁玄断道。

那人许久未言,丁玄断顿觉无趣,索性离去,倒令丁元观等人冷汗直冒。

丁玄业皱眉道:“难,难,难,难上加难,贤弟可真好计谋。”

“自不如明会兄,小弟拙谋怎比业兄当年焚书诈辽东之谋?”那人依旧笑道。

“策弟莫不将吾也算入昔?一石几鸟?恐是借虎扯旗吧?”丁玄业细思一番,皱眉转舒道。

“兄长高见,策不敢多言。”丁玄策笑道,眼神扫过元观等诸人。

丁元观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丁玄策见没了兴致,轻笑一声,出客房而去。

是下夜,只听寒风呼啸,丁元观只抚着白绸丝带,看着外面的宫灯如笼,听着如鬼语妖言的哭声,似乎要混入其中了。

天过五更,只闻丧音一阵。

铭旌已挂起,纸扎人陆续进了府,丁元观出客房往丁元绵院内而去。

只闻丧音一阵,买水的永字小辈去了,留了几个永字,济字的守灵,见元观来,忙称是。

子安未语,见院中的魂灯素布,麻衣纸扎,更是一箱箱遗物为下人搬走火焚。

子安看着愈旺的烈火,似是将整个丁氏,天下俱焚净了。

正合所谓烈火烹油,夕阳残晖,流星余光之象,表里锦绣,内是废絮一团。

只见是纸扎的亭台楼阁,深宅大院,金银珠宝,名骏奇珍,下人奴婢,田亩商铺。

似乎是连死了也都在黄泉中做乐般。

单见纸扎人八人,用的金粉玉屑,名贵纸墨,无人奢华至极,又岂是寻常百姓可用之?

丁元观只漠然不语,施礼而退。

“公子莫要乱行,可别破了风水。”一名巫婆打扮见丁元观四处而观,道。

“何风水?聚魂凝魄?吾见汝也不过是凡人,岂通天神?”丁元观不解道。

“公子说笑了,吾自可通之,可上通苍穹,下听后士,更是可以一符救世的,莫非公子要诋毁老婆子我?”那巫婆笑道,很是诡异。

“自不是,巫长您神通广大,在下实不该言,望巫长不念在下小错,不施霉厄之术。”丁元观忙道,他虽不敬这些装神弄鬼之人,然天下人信得,自会被奉巫者所害,怎敢多言。

那巫笑笑,转身而去,丁元观也忙回了客房。

“子安回来了?如何?”丁玄业正半闭双眼调养精神,厅内另有抚镇伯府陪客的近旁丁元从,字谨休,鼎兴侯府的丁玄赫,字鉴丹,丁元藏,字华文,丁元用,字苍望及丁元召,字典逊。

两方泾渭分明,独剩一个丁元从离了两方远处,不敢多言。

“无事,无非是随意观见而已。”丁元观不敢多言。

“子安听完那段话,可有想法?”丁玄业突然睁大双眼,直盯着丁元观道,气势如猛虎下山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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