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那一天，推开一扇门18（2 / 2）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张陆离伸出筷子，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不过你还是多关心关心那孩子比较好。”

“你今天好像还挺开心的。”

“有吗？”张陆离挠了挠连毛的胡子，自言自语，“我每天都很开心啊。”

“也是。”

“你和那家伙从小就认识？”张陆离又提起李秋兰。

“嗯。”

“从小啊……”张陆离咬着筷子，声音含糊不清，还以为自己在抽烟，他嘬了嘬嘴，“啧，不容易。”

“不容易的事不仅这个，明天我做饭，你要帮我尝。”

次日清晨。

浓重的黑烟从厨房里飘出，张陆离推开店门，坐在靠门的椅子上，抽起闷烟。

我端着一盘黑黄黑黄的柔软固体走出来了，张陆离放下烟，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等盘子被放到他面前，他又把烟放回嘴里。

“怎么不吃。”我问。

“我怀疑你放毒了。”张陆离平静地说。

“只是火候大了点。”我说，“表皮稍微有点硬，里面是软的。”

是的，戳它的表皮它还会回弹呢。

“你确定这不叫碳化。”张陆离放下烟，捡起筷子戳了戳那来历不明的物体，“而且里面真的熟了吗？”

“外面是十五分熟，里面是三分熟的牛肉。”

“原来这是牛肉吗？”

“嗯，果然不能用火烧啊。”

“你应该烤吧！”

“这样快一些。”

张陆离不说话，只是吧嗒吧嗒抽着闷烟。

“不说了，我没关煤气灶。”

张陆离不说话，吧嗒吧嗒抽着闷烟。

清晨九点。

张陆离趴在桌子上睡着。

我从厨房里出来了，脸和手上是处理烤焦牛肉留下的黑黄物质。这都不重要，现如今我的手里端着一盆煮熟的不明肉汤。

“尝尝吧。”

张陆离抬眼，在确认我没加什么特别佐料后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还没仔细咀嚼……

“噗呲……”张陆离把牛肉喷了出去。

“你放了多少盐！”

“半袋。”

“……”

张陆离拿勺子往汤底一舀，舀出颗颗分明的白色颗粒。

我和张陆离面面相觑。

“你要不先拿其他食材试手吧。”

“也是。”

中午十二点，我把我煮的牛肉用清水洗一遍，煮一锅挂面就着牛肉吃了。

“我第一次吃口感这么筋道的咸菜。”张陆离阴阳怪气地说。

我懒得回应，毕竟盐放得太多是我的问题。

倒不是我故意整蛊张陆离，只是我不会做饭——我没有最基本的常识，而实践是进步最快的方法。

“晚饭也吃这个吧。”牛肉太咸，煮那么长时间已经入味，再怎么洗都洗不去它的盐分。这么多牛肉，还这么咸，一时之间还真吃不完。

至于午饭，已经来不及做，我要去校门口赴约。

张陆离看着我：“你要不把那孩子娶过来，我帮你们挣钱。让那孩子做饭就行。”

“明天早上的饭我也要做。”

“唉。”

我披上一件黑色的大衣，出发了。

我带上学校的学生证，我不能保证这次聚会我们不会进学校，带上总是有备无患。

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老远我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秋兰和陆小芳，孙奋进站在桃树底下，与陆小芳聊天。

李秋兰隔着老远就闻到我身上的浓厚的盐汤气味，她诧异地看过来，我自然地避开她诧异的视线。

“你好啊，秉性同学，嗯……好……奇怪的味道。”

“今天我腌咸菜了。”我平静地说。

“是吗？真想尝尝秉性同学做的菜啊。”李秋兰露出温和的笑，不再追究我身上奇怪的气味。

我们都没再去说昨天发生的事，仿佛它不曾发生。也不必去说。

“好像是氯化钠溶液煮沸的气味。”陆小芳抽动鼻子，眉头紧锁。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我否定了这位科研天才的记忆力。

孙奋进在一旁不说话，看着我和陆小芳犟嘴。

“不可能，我不可能记错。”陆小芳坚持自己的观点。

真麻烦。

我决定转移陆小凡的注意力，我说：“话说，今天是有什么事？”

“貌似是道具的事情吧。”李秋兰说。

陆小芳眼前一亮，“道具吗！终于轮到幕后人员工作啦。”

你不是演员吗——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