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当醉一场37（2 / 2）

气氛沉重起来，两位少年震惊。

“怎的道行减少了这么多？看来关内有能耐的不少！”

黄砚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邵安，后者一脸懵，而黄砚并未点破，神色依旧淡定:“意外罢了……”

老道愣了一下，盯着邵安好一阵看，旋即明白。

“唉…………想当年你我三人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手中三尺青锋未老，人却横秋。”

“心中有执念，放不下，自然也就无所成，呵呵，只剩下陶南山那无欲无争的小子逆流而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死的话怕不是要举霞飞升了吧？”

回忆涌上心头，老道不禁感慨。

“好在你我两个弟子天分都不差，当年咱们完不成的…………唉，要我说你那师父也是个操蛋的东西，什么玩意，和三教都不沾边嘛！偏偏还有那么多人信他！这些大头巾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黄砚并未停杯，亦不做回答。

空气再度陷入死静。

过了好一会，老道再次问道:“真去？”

“嗯………………”

黄砚起身，从后院提出两坛酒，红布上粘着新鲜的泥土，两坛酒，一坛苦喉，一坛黄酒。

黄砚把一坛苦喉放在老道面前，对着狗子笑一笑，一坛黄酒倒入三碗，一碗邵安，一碗狗子，最后一碗给黄砚自己。

老道并不言语，抱起酒坛一饮而尽，西北苦，龙虎苦，连这酿出来的苦喉酒也苦，可这苦着苦着，就品出滋味。

人生何处不苦呢？

“再等等吧……………………”

从最开始久别老友的喜悦到如今黯淡的冷场，老道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酒过三巡，宾主却不尽欢。

黄砚想了想，指了指酩酊大醉的邵安，对着老道说道:“我弟子，以后还是要麻烦你，收他为徒，护佑到他出了龙虎关就行了。我这一生不求人，这算一次。”

老道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个。”

黄砚点点头，拉起迷糊的邵安，要他向老道磕头。

邵安人生第一次喝酒，虽是并不烈的黄酒，仍是昏昏沉沉。他知道师父黄砚不会害自己，虽是感觉有些膈应，但还是朝老道磕了一个响头。

老道吐了口酒气，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黄砚起身，单手一握，一道水卷从天空直垂而落，落尽老道手中的酒坛。

老道大笑！

“自古圣贤皆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当醉！梦入黄粱，吐尽疏狂！”

黄砚一笑，饮尽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