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怨 连载

红尘怨

分类:科幻异能 作者:雨天陈晨 字数:8万字 标签:红尘怨,雨天陈晨 更新:2024-08-14 15:31:31

历史长河中,明清两朝更迭之际,社会动荡不安,风云变幻。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背景下,“江南名姬”陈圆圆,其命运如同风中飘摇的落叶,充满了悲剧色彩。十八岁时,她与才子冒襄情投意合,誓言共度余生。然而,好景不长,冒襄移情别恋,让陈圆圆痛不欲生。此后,陈圆圆又遭遇国丈田弘遇的强取豪夺,她机智应对,却难逃命运的捉弄。田贵妃的去世,让田弘遇为求自保,将陈圆圆献给皇帝。不

在黄昏的余晖中,姑苏山塘河两岸的景色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碧翠的柳枝似因一天的辛劳而略显倦态,低垂着身姿,任由那落日前的烟霭将它们轻轻笼罩,染上一层深邃的黛黑色。

此时,翠柳丛中传来几声清脆的黄鹂鸣叫,仿佛是自然的乐章,为这宁静的傍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随着这悦耳的鸟鸣,楼阁内走出一位红衣高髻的艳姬,她站在临水建筑的露台上,静静地凝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小船匆匆从河塘那边划来,靠近楼阁的岸边停下。

从船上走下一个面目憨朴的少年,他立在水阁前,大声喊道:“黄老爷请陈姑娘府上陪宴!”楼阁内立刻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走出一位绿衣女子。

少年见状,又急忙喊道:“黄府请陈姑娘陪宴!”

然而,绿衣女子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陈姑娘不在家。”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回走。

少年见状,急忙上前拦住她,恳求道:“哎,蝶姑娘,你得告诉我陈姑娘在哪里呀,我这样回去,怎么向老爷交代?”

这位女子名叫绿蝶,她头挽双髻,身穿绿袄儿,面如圆月,眼似澄波。

虽然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稚气,但此刻却没有半点笑意。她半转了身,冷冷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陈姑娘的行踪,我怎会知晓?你还是回去向黄老爷如实禀报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少年在原地愣住。

这少年呆呆立在楼下,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忧虑地跳上船走了。

楼内,四十多岁的陈妈妈问绿蝶:“哪里来人叫你姐姐?”

“还是黄府。我顶恨那个黄爷!”

“是黄爷亲自来的?”

“不是。是他的那个小家童,被我顶走了!”

陈妈妈显出戚惶不安的样子:“黄府来叫过好几次了,圆圆都没有去。今日偏你姐姐又不在……”

绿蝶却喜得跳起来,头上的双響翩翩地抖动着:“不在才好哩!妈,你看,月亮升起来了,姐姐她们该好串月了!”

苏州府城内,紧傍山塘街的山塘河,是一个景色诱人的所在。河塘岸上,楼房水阁鳞次栉比,一座紧挨一座;每处楼房前的河塘岸下,差不多都有船只停泊在那里。

这是一种供游览和接送客人用的小船,称作“画船”,又叫“灯舫”,上面多数有雕制精致的围栏,有五彩的流苏,有夜晚使用的明角琉璃灯,还有吃酒饮茶、抚琴唱曲的雅座。

这天是崇祯十五年八月十五日,是中秋夜泛舟赏月的日子。黄昏前,圆圆刚与陈妈、绿蝶吃过欢度中秋的月饼、果子,卞玉京的丫环柔柔就来叫圆圆,说玉京和顾媚要叫圆圆去串月。

于是圆圆便同柔柔一起,来到了虎丘下靠近山塘的卞玉京寓处,然后一起划船来到了行春桥。

这时,行春桥附近早已停满了一大片灯舫。一轮明月已经升了起来,塘河上下,月光和水光叠映在一起,显得幽渺神秘,迷离恍惚,要将天上人间溶在一起似的。

在挂满各色彩灯的画船上,有靓妆仕女,有纨袴子弟,或浅斟低唱,或狂饮呼卢。七里山塘,灯火明月,丝竹清歌,真像天堂一般!

卞玉京和顾媚是南京秦淮旧院的手帕姐妹,与寇白门,董小宛等名妓号称“秦淮八艳”。

陈圆圆虽在苏州,但她们互有来往,也以姐妹相称。寇白门已被朝中勋臣抚宁侯朱国弼千金赎去做了宠妾,前不久顾媚也被合肥才子龚鼎孳赎去了。

白门和顾媚离开旧院以后,卞玉京觉得孤寂,一种身世飘零无依之感,使她更加厌烦秦淮的烦器,便从南京带了丫环柔柔来苏州,在虎丘下选了一处幽静的寓房住下。

闲时画几笔兰花消遣,有时也到圆圆住的浣花楼来,谈些青楼姐妹的幸命厄运。

说着说着,往往各自伤怀,引起无限愁思。

顾媚是昨日从南京来到苏州的,因为过几天她就要随龚鼎孳进京去了,所以特意来看看自己的女友玉京和圆圆。

她坐船先到了虎丘来看玉京,玉京让她住在这里,商定第二天中秋夜晚,约圆圆一起到行春桥串月。

“串月”,为当时苏州一带的风俗。每当伸春或中秋之夜,明月当空,湖平水静,月亮映进水里,明灭变化,极是好看。

有时星辉、云霭、月光交映在水面上,水中有天,天水混一,氤氲飘渺,更是显得奇瑰壮观。

每当这种时候,划船来到桥边,可见月光映射在桥拱下,每拱下水中皆有一月,划船穿行拱中,总有明丹相随,因之称作“串月”。

这天晚上来行春桥串月的人很多,众多的游船上,丝竹声,嬉笑声,彼代此起,恣情作乐,无所底止。 被称做“人间天堂”的苏州,此时此地,便是“天堂”中最热闹的所在了。

圆圆、顾媚和玉京乘船来到这里,见人多嘈杂,不愿多停留,便将船穿过桥拱,往前划去,慢慢来到一个靠近荷塘的水面上。

这里游船少,塘面显得格外宽阔。顾媚说:“这里好,就在这里玩会儿吧!”

顾媚知道这些日子卞玉京心情不好,有意想趁时乐一乐,好让玉京高兴。

她为了使玉京和圆圆都高高兴兴地度过这个即将分别的时刻,她一直打起精神,不住地说笑着。

“听人家那边船上,多热闹!我们平日弹琴唱曲,都是为了给人家听的,今日我特意带来了琵琶,我们自己也唱唱,这才是真正的快乐哩!玉京,你先唱,我给你弹琵琶。”

玉京怅然道:“有什么好唱的?我早唱厌了!”

顾媚已把琴弦调好,见玉京迟迟不唱,便先把琵琶弹了起来,道:“你不唱,我唱!”

只听她唱道:他为我堕落文章,生缠得携手同行不断肠;直这般学成说唱,更则便受恩深处便为乡。则为这情缘千尺藕丝长,误尽禹门三月桃花浪。我若是不正当,枉了他那呆心肠,一向在咱心上……

曲音还没停住,便把玉京和圆圆引得笑了起来。

玉京望着顾媚那认真快活的样子,用手指着她道:“亏你说得出口来!龚相公为把姐姐弄到手,把道德文章都堕落了!是不是这意思?”

“怎么不是!”顾媚显出供认不讳的样子,神气地道:“你们不知道,他好容易把我捞到手,那个亲乎劲儿就不用说了!”

一句话更把玉京和圆圆说得笑个不住:圆圆笑得肚子疼,用两手卡着腰,“哎哟哎哟”地直叫;玉京笑着用手把顾媚的大腿狠狠拧了一把:“没羞没臊的,要叫龚相公知道,不休了你才怪哩!”

“刚刚到手,还没亲够,他可舍不得……”顾媚说着,又弹起琵琶要唱下去,玉京一把将琵琶从顾媚怀里夺过来:“你唱不出好听的,还是让圆妹子唱吧!”

圆圆刚笑得缓过气来,摇着头道:“不,不,玉京姐姐的琵琶是弹得最好的,整个南京谁不知道?你快弹个曲子听吧!”

她们三个人,圆圆年龄最小,十七岁;玉京比圆圆大一岁,顾媚与玉京同岁但生日大些,所以圆圆称玉京和顾媚都叫姐姐。

这时经过顾媚一唱一闹,把沉闷气氛打破了。

玉京怀抱琵琶,眼望明月,被圆圆这么一说,也忽然来了兴致。

她望着夜空那溶溶月色,一边沉思,一边把手指按在琵琶弦上,不觉弹了起来。

这琵琶声一响,使人忽觉泠泠然如清风临水,又如珠玉旋落盘中,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正弹着,忽听她歌喉轻启,竟也自弹自唱了起来:几度屏山展,残眉黛深浅。为甚衾儿里不住柔肠转?憔悴非关爱月眠迟倦,可为惜花朝起庭院。

这琴音和歌音在永面上漾漾飘荡,天上的星星月亮显得低了、近了,周围的声息消遁了;好象一切都被乐声吸引,向这边聚拢来了。

琵琶声停了,余音仿佛还浮在永面上袋袅不散……

圆圆惊喜道:“《牡丹亭》上的这曲《月儿高》,真被玉京姐姐唱绝了!”

顾媚道:“卞妹妹有这一手超绝的琴艺,不愁将来没求到门上的!”

卞玉京仍然怀抱琵琶,眼望着月空,好象还沉浸在刚才那琴音的境界里。

她听了顾媚的话,凄然叹道:

“我没有生着当官太太的命,也许就得与这琵琶相伴一辈子了……”

圆圆见顾媚的话又使玉京感伤起来,忙说道:“姐姐你放心,到时候我与你在一起作伴。”

玉京道:“罢了!妹已是冒公子的人了,还瞒着我哩!今年春天,冒公子为你梳妆,还没有喝你的喜酒呢!”

圆圆暗中觉得脸上有点发热。提起胃襄,她心里便有些激动得微微发跳。

春天冒裹在浣花楼为她梳妆时,顾媚她们虽然都不在苏州,但她们不久就知道了这件事,两个月前都来到浣花楼为圆圆庆贺,着实热闹了一番。

独有玉京因兰时在南京病了,没有来。

现在玉京提起此事,圆圆心里又喜又愁,吞吞吐吐地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从那一走便没有回来……”

“我说两位妹妹,都不用愁,就凭着这才情艺貌,天下能有几个?我敢担保,妹妹将来的男人,哪个也会比俺那个强!”

顾媚说着,把琵琵从玉京怀里拿过来,硬塞给圆圆:“妹妹总得唱一个,过两天分别了,想听也听不到了……”顾媚这样说着,心里也有点感伤起来,声音渐渐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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