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怪事36（2 / 2）

慕明一边用大宽递过来的毛巾擦手，一边说：“行，先来个包子，辣子夹多，要干辣子。”

慕明咬了一口，点点头，“哎呀！还是胖婶这包子香！比老秦城里那一伙时辰包子香！你吃了么？”

大宽木木囔囔回答：“吃了，我吃了，哥。”

慕明疑惑地说：“你咋了？出啥事了？你不对劲。”

大宽赶紧把苞谷珍子推到慕明面前，“没啥事，我能有啥事，都好着呢。哥，你喝一口，小心烫，光吃包子口干。”

慕明干脆放下手中的包子，“不对，到底啥事？胖婶骂你了？胖婶骂人不会随便骂，应该不是。三个娃娃出啥事了？不会，三个娃都乖滴很。咋？你又懂下撒糨子了？给我说不要紧，麻利的。”

大宽低着头，“都好着呢，没啥事。就是，那年你帮我还的赌债，我五口子攒了这些年，攒了一小半出来，你看是现在给你还是攒齐了给你，先把本钱还上，利息我......”

慕明打断他，“要是这屁你趁早给我憋回去，少放。说了一万回了，这事少提，就当没有过，你还个毛线钱！三个娃出远门得是为了这？要是为了这，别看我是个瞎子瘸子，照样收拾你！”

大宽点头：“能行，好好。”

慕明疑惑地摸了摸大宽的额头，又拉过他的两只手把过脉，除了高血压、心火旺、忧思难眠这些老毛病之外，没有什么问题，大宽究竟是怎么了？这老小子不说，得想个办法套出来。

大宽迟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到慕明手上，“哥，你看这是啥？”

慕明打开布包，摸着是两颗鸡蛋，他用手捏一捏，放在鼻子问一问，揉搓着放在耳边听，神情严肃起来，“这是从哪里来的？跟这个东西有关的事情你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啥都不要遗漏。”

大宽把这个东西交到慕明手中，好像大大放了心，给自己点燃了一颗烟。

“这个东西是我在咱自己地里拾下的。那天天还没亮，我到地里看墒，墒要不行要浇水。结果在地头发现了个这，我想着谁家的鸡这么野，下蛋都下到野地里了，没多想揣进兜里，一会儿回去问问，要是没人认领，我就不客气咧，铁勺里倒油，烧锅的时候在锅底下一炒，夹馍还不美？地里墒还行，不敢浇，我往回走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我想毕咧，鸡蛋碎到口袋里，胖嫂饶不了我，没想到这一颗鸡蛋啥事没有，想是麦苗厚，没摔着。”

“我的腰摔得有点疼，也是稀罕咱今年的庄稼，顺势就躺下，没想到眼前光秃秃的柿子树上也挂了一个鸡蛋。我拿下来看，和地里拾的这一颗一模一样。能把鸡蛋下到树上，这不是哪只鸡有本事，这是怪事。”

“我不敢给人说，把这两颗鸡蛋装在我自己身上，没叫胖婶发现，也离她远远的，吃饭睡觉的时候我就藏起来。这两天，我发现我有点不对劲了，整个人困，没精神，动不动想哭，跟个瓷锤一样，这事我必须跟大哥你说，钱还没还完，万一我死了咋办？完球了！”

好好好，又嚎上了。

慕明看着这个说哭就哭的男人，无奈地从桌子底下拿出手巾，搂过他的肩膀，摸索着给他擦着鼻涕眼泪。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自己上次没把那几只风筝处理干净，引来了麻烦？或者，眼前这个正在痛哭流涕的男人，真的是大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