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扫（2 / 2）

刘珍的耳边条件反射一般响起了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确实，袁婆婆爱臭美，甚至，她的拖鞋都是高跟的，缠着寇爷爷撒娇的时候生动明媚，甚至有一丝“娇憨”，这个词用在六十几岁的老太太身上不合常理，但就是那个味道，偏偏寇爷爷很吃这一套。袁婆婆的外孙女袁莹莹从小跟着她生活，只是小姑娘那时候整天把自己装在肥大的校服里，带着沉重的黑色眼镜框，沉默寡言，那时刘珍不管她有没有回应，总是关心着这个小妹妹，当年的小妹妹哪里能和眼前这样活泼明媚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刘珍亲切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哎呀，小莹莹长这么大了，袁婆婆好吗？”

莹莹急切地说：“咱们快走，我是骗浩哥的，说不定他正往回赶呢。不知道他今天发的什么疯。你还疼吗？”

想起来刚才差点被按进砖墙里，刘珍心有余悸，拉着莹莹的胳膊站起来，俩人快步走出巷子。

此时，早市散去，青石街已经被冲刷干净，偶尔有路人低声交谈着，快步走过一间间破败的店铺，这样萧索压抑的样子，比三年前更甚，这座城市像极了一只被逐渐被抽干精气的巨兽，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刘珍的眼角泛起泪花。

莹莹牵着刘珍的手，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低声说：“珍珍姐，走，到我朋友家里喝杯东西，你缓口气。”

刘珍摇摇头，“不，现在还不是喘气的时候，时间很宝贵。你先乖乖回家去，我晚些时候去看大家。”

莹莹睁大眼睛，“你不和我回去看寇爷爷？他可是太想你啦！”

刘珍没有犹豫，“肯定要看，不过晚些时候过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着急办。”她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一台小仪器。

莹莹舍不得就此和刘珍分手，自告奋勇地说：“我和你一起去，我能帮忙。”

刘珍不愿意莹莹以身犯险，一口回绝，“不行，太危险了！”

莹莹固执地说：“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万一浩哥找你麻烦，我有办法。再说，我都工作了，物资运送员，有两城通行证，不会给你添乱的，放心吧。”

听到“通行证”三个字，刘珍的眼睛亮了，正是需要这个，一会儿找到了，总不能自己扛走吧，一百多斤，可以但没必要。

刘珍思索了一下，郑重地说：“好，那你一定要听我指挥，万一发生危险，你的首要任务是逃！千万不要管我！”

刘珍点点头，“明白！”